空玉和尚隻能感受到某種奇特的感覺,仿佛用力地捏著自己體內的經脈揉折,額前血管凸起跳動著,雖然沒有對身體造成損傷,但終歸是極不舒服。
可作為十一骨境的高僧,對自身的掌控已經達到了完美的地步,又怎麼平白無故出現難以分辨清楚的異動。
縱使一時半刻弄不清楚原因,可空玉和尚清楚,這定是安昌林這老賊的手段。
他身軀一震,銅環佛杖裹挾著金光,再度揮去。
安昌林對這即將到來的沉重攻擊熟視無睹,上眼皮扯下來些,遮住了一半眼珠,看上去沒了神采。
“當!”
如洪鐘震蕩,看似是安昌林僅憑肉身就擋住了這來勢洶洶的一杖。
可若是靠近了仔細看,就能發現銅環佛杖並沒有打中安昌林的身軀,而是被擋在了體外一寸的位置。
身後的空然眼中金光閃閃,晃動的時候總算是看見了什麼,朗聲道。
“師弟小心,這廝身上覆著東西,是神遺教的「神打」!”
“嗬嗬。”
安昌林冷笑著,沒給空玉撤開的時間,左手直接抓去,五指所在佛仗頂端,右手掄錘猛地敲擊在佛仗上。
原本光亮的「碎嶽錘」,此刻過上了漆黑的墨色,銅環佛杖來不及震動,包裹著的金光立刻碎成粉末。
震動的力也即刻通過佛仗傳遞到空玉和尚的手中,虎口撕裂,難以握緊,使得佛仗脫手而出,被安昌林甩得老遠。
根本沒時間留給空玉驚訝,安昌林已經搶先一步,迅速貼近,「碎嶽錘」從側麵襲來。
“砰!”
地麵震動,一隻金色的手掌擋在空玉身側,「碎嶽錘」在手背上砸出一塊凹陷,也將手掌在地上推動了些許距離,但終是沒打在空玉的身上。
一股勁風透過手掌,還是衝擊在空玉的身上,將他掀動。
手掌立刻回收,推著空玉讓他躲開更遠的距離,然後用手背猛地撞向安昌林。
安昌林此刻的氣勢宏大,心中是狂熱的戰鬥念頭,想要將這些禿頭們都撕碎,砸扁。
他沒有躲閃的打算,雙手握持「碎嶽錘」,膨脹出更大一圈的錘影,朝著金色巨手錘了上去。
“邦!”
手掌與錘子碰撞,卻是看上去更加寬大的手掌落了下風,裂痕出現並快速蔓延,直至手掌變成碎塊,然後落在地上。
雲奕隔著老遠,但是他看得真切,那落在地上的碎塊居然是實物,而非是之前會熄滅消失的光點。
更重要的是,那些東西怎麼看,都像是真正的黃金!
雲奕心中的貪念出現的一瞬,就被安昌林的身影一晃給衝散。
空然不再“袖手旁觀”,手托「七轉琉璃鐘」往前一邁,剛才的金色手掌就是他的手段。
似乎也沒料到安昌林的攻擊會如此淩厲,空然金色眼眸中露出一絲驚詫。
他嘴唇顫動,除了環繞在空能周圍的兩道煙蘊沒有收回,其他五道皆繞於掌心。
安昌林的動作更加迅速,他的身體如同一張繃緊的弓,動作看似沒了章法,猶如猛獸撲食一般,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和速度,帶著一股無法阻擋的威勢。
煙蘊齊出,從各個角度向安昌林發動突襲。
安昌林熟視無睹,眼神中閃爍著凶狠的光芒,讓人不寒而栗,仿佛要將眼前的敵人撕成碎片。
煙蘊的速度很快,可安昌林更快,一道道攻擊隻能打在他殘留的影子上。
逼近,揮錘!
安昌林的速度如同一道雷電。
又是一聲沉悶的碰撞,空然和尚手中的「七轉琉璃鐘」閃爍著靈光,有些吃力地擋下了這一擊,同時光芒暗淡了幾分。
空然和尚來不及調整,安昌林接下來的動作十分瘋狂。
他左手抓在空然身體周圍的金光上,用力的手指嵌入其中,右手中的「碎嶽錘」一個勁兒的朝著空然身上招呼。
“當!當!當!”
就像是在鍛刀打鐵,好在空然和尚此刻的金光無比凝實,剛柔並濟,硬生生的扛住了安昌林瘋狂的錘擊。
煙蘊已至,瞬間刺向安昌林的後背和側身。
安昌林沒有回頭,卻像是背後長了眼睛,雙腿蹬踹在金光上,立刻拉開了距離。
空然也沒有善罷甘休,被打碎的金色大手已經重新塑造,追著安昌林拍打過去,同時有兩道煙蘊攻擊的方向,也是安昌林活動的線路。
“噗!”
煙蘊速度更快些,幾乎是同一時間,刺中尚處於騰空狀態的安昌林身上,一時間煙塵再起。
金色大手可不會顧忌能不能打中,煙塵範圍內皆在掌中。
“砰!”
大手結實的蓋在地上,地麵震動,煙塵散去,安昌林也沒了蹤跡。
雲奕伸著腦袋,眼珠來回轉動。
“不用找了,那家夥擱上麵呢!”不聽微微一笑,安昌林身上的味道對於它來說,就像是漆黑夜幕下的一盞燈,無論如何,隻要還在點亮,就逃不過它的眼睛。
雲奕順著不聽的指引,朝著上方的“天花板”上看去,隻是那裡昏暗,根本看不清人影,甚至連靈氣的波動也感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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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無需雲奕去感受,空然自己的攻擊打沒打中,他還是清楚的。
就在空然和尚疑惑的瞬間,一道寒光閃爍,並在空中連續彎折,最後直擊空然的腦袋。
這次雲奕瞧明白了,白光每一道彎折的位置,都有一道煙蘊襲去,因為速度快,當時看不清,直到結束的時候煙蘊被甩開,最後在空中留下一道閃電的紋路。
安昌林落在空然身後五丈外的距離,再次瀟灑的拋甩著手中的「碎嶽錘」,那模樣,意氣風發的就像是二十多的青年。
“呲!”
空然彎腰,踉蹌地後退了兩步,並抬起右手,捂著自己的額頭。
那裡金光被敲碎了一塊兒,露出額前的皮膚,皮膚上還有一道細小的傷口,裡麵滲出鮮血。
空然和尚的臉色充滿了驚恐,雖說這不是在自己的地盤,可這還是「聖靈根」下,禪院境內,也不是安昌林的地盤,但對方這種手段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