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青紅靈氣,右手墨黑色靈氣,兩種完全不相乾的靈氣能量被安昌林施展了出來。
青紅色的靈氣中蘊含著「萬物生」的力量,墨黑色的靈氣也是來自神遺教供奉的「祂」,也是一種「規則」。
他眼底瘋狂的情緒堆積,兩種強大且暫時無法理解的能量被他隨意使用,以至於使得他愈發的癡迷沉醉。
樹根在地下翻騰,在地麵掀起波濤土浪,空然還要耗費心力去維持平衡。
周圍對於安昌林來說濃稠阻塞的靈氣,現在也變得舒暢,不是靈氣發生了變化,而是不再針對他。
“痛快!當真是痛快,這就是你們這些禿驢可以施展的手段嗎?”
安昌林大笑著,甚至主動朝著空然與空玉突襲而去。
越是靠近對方,失去他控製的樹根就越多,看來雙方的手段沒有所謂的高低。
不過這對他來說,依舊是不賠本的買賣,終歸不是自己本身的力量,而且還能削弱對方的實力。
空然和尚知曉此刻是師弟空玉施法的重要時候,他不顧自身還未修補上的破碎護體金光,跨步向前,破損的僧袍被卷起的風吹得呼呼直響。
“當!”
「七轉琉璃鐘」硬撼「碎嶽錘」,激烈的碰撞震得雙方手臂都感受到切實的麻木。
空然白眉下的眼皮耷拉著,慎重的眼神來回轉動。
「碎嶽錘」不愧是「仙遺之物」,虛弱狀態的「七轉琉璃鐘」險些被對方撞碎,那可是經受佛光七次洗禮的靈器。
如此近的距離,空然當然不會放過偷襲對方的機會,恰巧安昌林也有同樣的想法。
兩人皆用手中的法寶和手臂遮掩動作,瞬間爆發出一股力道。
拳掌在手臂下方相撞,空然的「大力金剛手」乃是加持了蓄積的青紅色靈氣,雖說安昌林偷襲的拳頭上也有,但畢竟是外來的“和尚”,在熟練程度上,還是不如地頭蛇。
特殊的靈氣幫安昌林卸去不少力道,剩下的被他的胳膊硬扛了下來,並傳遞到軀乾上。
安昌林輕蹙眉頭快速後退,意圖將剩下的力道化解,空然自然不想放過這麼好的機會,趁著對方大意上頭,連續邁步跟進。
空然和尚每一次落腳的位置,都緊跟在安昌林的腳邊,他雙臂翻飛,手掌層疊化作虛影,一時間分不清那些為真,那些是假。
立刻抬手迎擊,安昌林也不能任由攻擊打在身上,無法分清虛實便全部擋下。
“砰!砰!砰!”
短短個呼吸間,就有不少攻擊落在了實處。
安昌林的衣袍沒什麼破損,體表也沒出現傷口,但他體內氣血與靈氣翻湧,反過來又開始影響自己。
好在步伐已經穩住,右腿後撤的這一步踏實的踩在地麵隻有一橫,止住了後退的趨勢。
緊接著,雙手兩種不同的靈氣,一個握拳,一個握錘,同時往前一揮。
一股勁力推在安昌林的身上,空然借此也減緩速度,並往後一仰,企圖躲開安昌林的反擊。
就算是暫時把握主動權的空然,躲開安昌林這迅捷的攻擊還是有些驚險。
安昌林的表情並沒有因為攻擊被躲開而出現變化,隻因他的拳頭與「碎嶽錘」已經碰撞到一起。
墨黑色靈氣與青紅色靈氣碰撞,交織糾纏。
震蕩的主力是朝著前方的,也就是空然和尚所處的位置。
聲波的速度太快,等到對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波及到他的身軀。
“嘶!”
巨力撕開他上身的僧袍,露出裡麵略帶褶皺粗糙的皮膚。
“咚!”
僧袍哪能將聲波全部化解,還是結結實實的打在護體金光上,裂痕擴大,甚至從他身上掉下一塊兒,還沒落到地上就消散了。
金光泛起劇烈的波紋,險些有全盤崩潰的跡象,那金光下粗糙褶皺的皮膚出現變化,露出裡麵白白嫩嫩的皮膚,完全不像是這個歲數該有的模樣。
安昌林強硬吞咽下衝到喉嚨處的一口熱血,這兩股力量當真不俗,縱使未用全力,自己碰撞自己還是給軀體帶來了負擔。
他不屑地微微抬起頭,腦袋耷拉在肩上,用鼻孔看著空然。
“道貌岸然的家夥,生老病死乃是天道,你逆天修行,不想著成仙長生,居然來追求這般虛假的東西。”
露了真容,又被安昌林這樣一頓嘲諷,饒是修行數十載的空然和尚,也免不了怒目而視,這可是在否認一個人追求的修行之路。
安昌林眼看言語擾亂了對方心態,乘勝追擊。
如疾風驟雨般的攻擊傾斜而出,中間還夾雜著樹根的偷襲。
“覆水難收亦可收!”
一聲空靈的呼喊,仿若從天外傳來。
空然正全力抵擋安昌林狂暴的攻擊,護體金光的裂痕已經布滿全身,卻突然發覺對方的力道有明顯的減弱。
一道勁風從他背後飛來,越過他的身軀打在安昌林的拳頭上。
原來是一記「大力金剛手」,看這成色,是借用了「萬物生」加持,此時可以看作一個虛實之間的「世界」,分量可是極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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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安昌林被空玉瞬發的「大力金剛手」打得措手不及,整隻手臂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音,就好像骨頭被打折了,手臂內的靈氣凝滯,也不再流動。
這還不是讓他最在意的,最讓他不解的,是左手上本該存在的青紅色靈氣消失不見,這可是他能否離開此處的關鍵。
他趕忙沉下心來內視,體內的青紅之氣還在,可他無論如何,再也無法調動使用,就好像是被鎖在了身體裡麵,表麵隱隱有著某種樹根一般盤繞的綠色紋路。。
空玉從空中放下雙腳,眉目竟都帶著看上去神聖的金光,明明是在邁步向前,可他的腳尖並未觸及地麵,依舊是淩空行走。
“師兄,不用強撐了。”
他路過空然身邊,手指輕點對方肩膀。
覆蓋著空然體表的護體金光毫無征兆的驟然消散,不是完全破碎,更像是融化進入了對方的體內。
“狗盜?鼠竊?就是上不得台麵,不是你的,終歸不是你的,老衲不讓你拿,你便拿不走!”
聲音在胸腔中共鳴,如滾滾驚雷,滿天烏雲,鋪天蓋地朝著安昌林施壓過去。
“這…咱還過去嗎?”不聽抖了抖耳朵。
老遠往前看,金光迸發,黑光閃閃,又有青紅光彩偶爾出現,好不熱鬨。
各種聲音應接不暇,震耳欲聾,顯然是有人在此處交手。
這片空間內的人數本就不多,能有這種實力的更是屈指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