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仔細一看又哪裡是鞭子,分明是鎏金的藤蔓。
能夠在此處驅使藤蔓的存在,雲奕隻能想到「樹人」。
可「樹人」是雲奕親眼看見被消滅的,剩下最後可能得,也就隻空玉與空然兩位高僧,他們肯定掌握著「聖靈根」的調用之法。
眼看兩根藤蔓氣勢洶洶,明顯就是奔著自己與不聽而來。
雲奕自身被空洞卡住,無法動作,自然也不能躲閃,站在肩上的不聽就沒有這樣的問題。
感受到情況不妙,不聽當即縱身一躍,離開雲奕,打算先躲過那詭異的東西。
哪知藤蔓的速度突然加快,趁著不聽騰空,無法借力騰挪的時候,瞬間纏繞在它身上。
嬰兒手臂粗細的藤蔓,足足纏繞了五圈,將不聽包裹了嚴實,四隻爪子也被控製住無法動彈。
“奶奶的,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不聽呼喊著,沒了之前的淡定,因為它發覺,自己無法掙脫,也無法破壞,隻有一根大尾巴使勁兒的搖晃著。
等它再回頭的時候,便看見了令它都感到吃驚的事情。
另一根藤蔓竟直接鑽入堅硬的孔洞中,捆綁在雲奕的身上,將無法動彈的他緩緩拽了出來。
雲奕脫離了孔洞束縛的身軀,立刻就能夠活動,卻又被藤蔓給限製了。
而且,隨著雲奕反抗的激烈,藤蔓還在收緊,險些讓他窒息的昏了過去。
“雲小子!彆用蠻勁和靈氣抵抗,這鬼東西就是在抵抗你的力量!”
不聽的提醒讓雲奕冷靜了許多,並快速撤去靈氣。
果然,藤蔓不隻是停下了動作,居然還會鬆開些,讓雲奕得以喘息。
隻是現在這放鬆的程度有限,他就算是調動靈氣全力爆發,成功掙脫的概率依舊不高。
“雲小子,你還能不能動彈,給這破藤子來一刀!”
雲奕扭了扭身子,搖頭道。
“不行,騰不出手來,這倆在背後,摸不到。”
藤蔓將一貓一人綁著,淩空懸浮了片刻,雲奕還在飛速轉動腦子,思索著該如何破局的時候,藤蔓突然沿著它來時的方向回去。
發簪被甩掉,頭發拖在身後,整張臉被拍打的風吹得扭曲。
鋪天蓋地的金光越來越耀眼,雲奕掙紮著睜開眼睛,總算是看清了前方的幾個人影。
十多根鎏金藤蔓正在攻擊抽打長著鹿頭的怪物,「碎嶽錘」在他周圍盤旋,抵擋著藤蔓的攻擊,不用想也知道,那是「鹿頭」就是安昌林。
雲奕此刻更是慌亂,情不自禁的再次調動靈氣,使得藤蔓又收縮了幾分。
“彆衝動,雲小子!”不聽也顧不得自己的話是否被聽見,提醒道。
“你之前吞了「樹人」的血,這藤蔓來自「聖靈根」,與「樹人」乃是同源,它應當不會要你性命。”
“可我現在冒充何無彌,是神遺教教徒,空玉可不是「聖靈根」,他若出手該如何?”
“既然藤蔓沒有殺死咱倆,興許是禿頭有意為之。”
不聽的小腦瓜也在飛速轉動著,隻是越細想,越覺得棘手。
“還真說不準,這樣,我傳你一道口訣!”
說著,不聽便快速誦讀出一段拗口的內容,雲奕聽不太懂,不過他還是將發音的細節記在腦子裡。
“這是什麼法術?”也來不及去埋怨不聽為何還藏有法術不提前告訴自己,雲奕隻想知道這法術到底有什麼作用。
“此乃「沉星墜月」,是一種自爆法術…”
起初聽見名字與「吞星納月」相仿,雲奕還以為又是什麼驚世駭俗的法術,哪知作用竟然是自爆。
“…?!你這是要我跟他們同歸於儘?!”
“當然不是,我圖什麼?”不聽否認道,隻是聲音聽上去有些心虛。
“「沉星墜月」雖說是自爆的法術,但它可不是隻能讓自己自爆,它還能夠讓你接觸到的,沾染上屬於你體內靈氣的東西自爆,是一種極為霸道的自爆法術。”
“屬於你的靈氣越多,爆炸的威力就越強,長歌劍就在你身後,若是情況不對,你就嘗試引爆它,這種程度的靈器,爆炸的威力是極強的,應當能夠炸開這該死的藤蔓。”
“不過你自己要小心些,畢竟是緊挨著的你後背,爆炸對於你來說也是極度危險,好了,不能再多說了!”
隨著藤蔓的移動,雲奕又靠近些,不聽立刻閉上了嘴,還將腦袋往綁著它的藤蔓裡縮了縮。
雲奕回憶著不聽的提議,不經意間看見渾身鎏金的空玉腳下,還有不少往其他方向延伸出去的藤蔓。
他下意識沿著藤蔓看去,果然又發現一個與自己相同處境的倒黴蛋。
仔細地多看兩眼,瞧見那人樣貌還有些眼熟,居然是木賊,沒想到他還活著。
而且,木賊看上去狀態還不錯,雖然臉上能瞧見惶恐和緊張的表情,但又是完全沒有反抗藤蔓的樣子,沒體驗被勒到窒息的感覺。
「鹿頭」在藤蔓的攻擊下節節敗退,赤裸的黑色身軀上,多了許多不起眼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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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處流出的黑色血液粘在藤蔓上,藤蔓表麵的金光瞬間消失,枯萎,腐敗,快到根本沒有機會阻止。
不停有新的藤蔓生出,加入戰鬥,完全不給「鹿頭」喘息的機會。
又有藤蔓縮了回來,帶回了一個人影,雲奕看去,發現是之前從湯叔手下逃走的杜鵑,不知躲藏在何處,居然也被拽了回來。
她神情驚恐,還在不斷地掙紮,裸露在外的皮膚也滲出紅色,顯然體內的氣血已經流通不暢。
木賊眨巴著眼睛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雲奕,最後默默的偏過頭,沒有說話。
雲奕同樣沒有多嘴,這是一種默契,在不明情況的時候,無論都不能輕易暴露。
緊接著,又有兩道藤蔓從遠處飛回。
空玉和尚的注意力宛如被磁石吸引一般,多是集中「鹿頭」身上的,然而,每當有一根藤蔓歸來時,他的目光便會如蜻蜓點水般輕輕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