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算無心,在老人搖晃木簽的時候,雲奕看清了上麵細小的兩列小字。
“一一四五,坎貝利爾勝。”
與之前的“二二三,生死鬥,庫格利特勝”不同,數字沒有關聯,也沒有生死鬥的標記。
雲奕摸著下巴轉動思緒,然後緩緩地吐出一口氣。
“我一個異鄉人,哪來什麼消息,不過是方才輸光了,錢袋子可空了。”
聽聞雲奕這麼說,老人下意識將自己的木簽收了起來,並往一旁挪了挪身子。
雖說蒙杜魯克城內禁止私鬥,但對方看著年輕,就算沒那麼力壯,真動手自己也招架不住,若是被對方搶了東西,也不一定能尋回來。
雲奕本就是隨口胡說的,心裡也沒動過在這兒對一個普通人出手的打算,他將目光移至角鬥場中央的圓台上,想要看看這一場又有什麼不同。
老人見雲奕後續沒有冒犯的動作,隻是略顯呆愣地關注還沒開始的戰鬥,心頭又生出好奇,繼續觀察著雲奕。
“年輕人以前沒壓過?”他試探著問道。
雲奕的樣子與那些初次押注,就輸的血本無歸的人一樣。
這跟年齡無關,哪怕是年過半百,知天命的人,第一次押注是這樣的結果也少不了悵然若失,無語凝噎。
相較之下,麵前這個年輕人還算上不錯。
見雲奕沒回應自己,老人隻當是對方憂傷未解,又挪了過來。
“勝敗乃兵家常事,就算是大爺我,都不能打包票說自己十壓九中。”
老人伸手指了指圓台內的短發方臉大漢。
“就說這坎貝利爾,他連勝第七場的時候,我當時豬油蒙了心,壓了對方勝,畢竟當時他的對手是一位知名決鬥代理者,我想著他總不能繼續連勝…”
“嘖嘖,沒料到他會如此生猛,要知道決鬥代理者可是收錢辦事,調停矛盾爭端,更有甚者會接生死鬥的委托,而那位決鬥代理者正是這樣一個人,雖然當時並非生死鬥。”
“自那以後,坎貝利爾戰無不勝,今日這一場,也是半個月前就定下的場次,可惜大爺我隻有三百文,要是有三百兩可就更好了。”
彆看雲奕目不轉睛,老人說出的每一個字都被他記在心裡。
決鬥代理者壯壯以前沒說過,倒也正常,那小子隻知道銀錢和吃食,對於這種賭博性質的東西,根本不會上心。
老人提及的內容不算多,卻也讓雲奕推測了不少消息來。
圓台內的兩人已經開始接觸交手,從動作、速度,以及出手的力道來看,僅有四骨境的程度。
坎貝利爾與對手薩薩裡維爾皆手持兵刃,前者手握一杆長柄陌刀,後者雙手持子午鴛鴦鉞。
兩人的表情雖然嚴肅,但眉眼間並無緊張的情緒,看樣子很是輕鬆,也就說明他們並沒有施展出全力來,還處於相互試探的階段。
不過,場麵上還是手持長柄陌刀的坎貝利爾占據優勢,憑借強壯的四肢和結實的腰背,陌刀在手中揮舞的虎虎生風,使得對手不敢正麵硬接。
“一寸長一寸強,圓台內場地開闊,坎貝利爾的武器能夠發揮出所有優勢,就算是薩薩裡維爾仗著武器輕便,速度更快,短時間內也無法去的突破。”
雲奕一眼便看明白的場上的局勢,用一種平靜的語氣說出,音量大小適宜,老人能夠聽見。
“誒,對對,年輕人你說得不錯,是這麼個意思。”老人果然聽進去了,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看你這身板瘦小的,難不成你也是個練家子?”
“會一些簡單的手段。”
老人眨巴眨巴眼睛,又試探著問了一句。
“什麼手段?是武夫?還是仙家?”
對於普通人來說,那些能夠將靈氣納入己身,結成內丹的修行者,都是仙家,他們可分不清仙人與修行者之間還有區彆。
有修行在身這件事情,也無需隱瞞,若無其事的看了老人一眼。
“算是入門的仙家。”
老人眼前一亮,哪怕是光線昏暗,但借助瞳術,雲奕還是能夠看見對方的眉眼,肉眼可見地舒展露出笑容。
“原來是仙家。”老人略顯無措地搓了搓手,畢竟修行者多會坐在靠前的位置。
“大爺…不,老頭子我心中有些困惑難解,鬥膽向仙家開口詢問,還望仙家能夠告知。”
“說來聽聽。”
雲奕環抱雙臂,坐直身子,依舊關注著坎貝利爾與薩薩裡維爾的戰鬥。
老人舔舔嘴唇,眼珠轉了轉。
“老頭子我以前聽說過,說仙家們修為也有高低,也用的什麼一二三四這樣的數字區分,數字越大,修為也就越高。”
眼看雲奕微微點頭,老人吞了口唾沫,繼續道。
“那按照老頭子我的理解,既然修為高,那應該就能打贏數字小的才對,可為何有些時候,會出現數字小的,戰勝了數字大的?”
雲奕並沒有立刻回答。
“老先生還是在問角鬥場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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