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樂山應著。
驅邪的地方就定在辛家的宅子裡,那地方至今不允許人進,現場血淋淋還是血淋淋,叫人看著便覺得可怖。
蘇小蒙被帶了過去,考慮到場麵不太好看,蘇母和蘇婉君都沒有過去,但是母親蘇荷紫,跟著一起去了。
雖然過了這些天,屋子裡的血腥味還非常重,蘇小蒙進去就哭了。蘇荷紫抱著哄了半天也沒用,最後還是被強行拽了下來。
院子門口,擠了許多看熱鬨的人,都是附近的住戶。
誰家隔壁發生了那麼大的命案,死了四個人,自己不害怕呀。誰知道死者會不會變成厲鬼無差彆報複,誰知道凶手是不是埋伏在附近。
所以當他們知道步長北要從凶手體內驅除邪祟的時候,都還挺高興。
院子裡,已經搭起了架子,黑狗血拎了兩桶放在門口,味道也奇怪,不好聞。
辛家不允許進入,隻能在一定的範圍外看,好像看的清,又好像看不清,朦朦朧朧的。
但是聲音聽的很清楚。
鞭子抽動的聲音,蘇小蒙的哭聲。
很快,新鮮的血腥味傳了過來,隱隱約約的,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在木架上扭動。
開始的時候,大家還在討論驅魔的事情,但是後來,就開始有人撐不住。
畢竟蘇小蒙隻是個孩子,而他殺的,也不是這些人家裡的人。
“這也太慘了,還是個孩子啊。”
看不下去的人,搖著頭走了。
也有人鐵石心腸“他殺人的時候,可不是個孩子。”
這話無法反駁,但也有人擔心道“這樣不會出人命嗎?”
“嗨。”有人說“這是錦衣衛辦的事,他們有分寸。再說,出了人命又怎麼樣,那是人命嗎,那是妖怪啊。”
眾人一聽,心裡有萬語千言,不知道該總結出什麼話來。
蘇小蒙的哭聲漸漸嘶啞,開始還能聽出是他的聲音,後來嘶啞的不像樣子,已經聽不出什麼音調了。
天色漸黑。
道長說“邪魔功力深厚,今日怕是逼不出來了。大家休息一日,明日繼續做法。”
眾人應著。
步長北說“為免邪魔傷人,這裡就交給道長。明日一早,我再過來。”
道長微微頷首“大人請自便。”
夜色深沉,道長帶著幾名弟子在屋子裡休息,院子裡有一個現搭的木台子,台子上,趴著一個小孩。
小孩穿著白色的小袍子,身上血跡斑斑,就這麼趴在台子上,也不知是睡著了,是昏迷了。
他的手腕上,還綁著繩子,地上有許多已經乾了烏黑色血跡。
屋子裡的聲音漸漸小了,裡麵的人好像都睡著了。
院牆頭,露出半個腦袋來。
那人觀察了一下,縱身跳了下來,悄無聲息的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