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劍爐有些高大,墊腳是看不見裡麵的情況的,兩邊各放著一架梯子。而且這些日子處於封爐的,上麵還蓋著蓋子,避免有亂七八糟的動物落進去,或者有小動物鑽進去。
蓋子是十分厚重的一大塊鐵板,崔笑爬上梯子推了推,完全推不動。
這時候,黎又兒爬上了另一邊,卷起了袖子。
郎雪鬆用不屑的表情看著黎又兒,隻見黎又兒兩手抓住鐵蓋的邊緣,一使勁兒,鐵蓋頓時被掀了起來,然後被推到了地上,發出轟的一聲,砸起一陣灰塵。
郎雪鬆眼睛瞪的那麼大,吸了一口氣。
看的出來,他整個人都驚呆了。
這力氣,還是個女孩子,這是人的力氣嗎?
崔笑也對黎又兒十分佩服,這種天生神力,天賦異稟,真是老天爺賞飯吃,彆人想練都練不出來。如果黎妮兒真的是被郎雪鬆害死的,黎又兒跟他說要把他的頭擰掉,崔笑相信,那是真的能擰掉。
黎又兒推開蓋子之後,一個巨大的爐子就出現在其中。
鑄劍這事情,說簡單不簡單,說難,其實也不是特彆難。
這個年代最難解決的,就是一個溫度問題。
但大家都很失望,因為爐子裡是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郎雪鬆這個級彆,一年也未必開一回爐,每次鑄劍之後的殘渣,都已經處理掉了。
鑄劍的爐子,也是需要清理保養的。
郎雪鬆說“真不知道步大人怎麼會有此誤解,我這鑄劍爐,已經有近一年沒有開爐了。”
步長北看他一眼“可是最近,又打算開爐了是不是?”
郎雪鬆竟然被問住了。
看來真的是。
所以才會有山洞裡藏著的幾個小姑娘。
崔笑道“之前的那些灰燼碎渣,都去了哪裡?”
一千五百度高溫都燒不化的東西,哪怕五年十年都會有殘留,而這幾十年,一爐一爐又一爐,加在一起,是一個十分可觀的數字和規模。
那一堆東西無論放在什麼地方,都不少。
郎雪鬆敷衍道“這誰知道,山裡沒那麼講究,隨便就倒在哪裡了。”
步長北麵無表情的說“郎雪鬆,事到如今,你已經跑不掉了,還不願意坦白,是想要試一試錦衣衛還有沒有其他的手段是嗎?”
郎雪鬆咬牙喊冤“真沒有,大人,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步長北不跟他廢話,從外麵拎了一個親信過來。
倒爐渣這種事情,總不可能是郎雪鬆親力親為,自己去辦的。抓人買人藏人這種事情,也不可能是他一個人去做的。
郎雪鬆的口不好撬,手下的口還不好撬嗎?
步長北隨隨便便的踩了幾腳,就有人招了。
所有從鑄劍之後的碎渣,都倒在了一個地方。就在半山的一片林子裡,甚至連挖坑埋的步驟都沒有,因為從爐子剩下來的東西,怎麼看都是一堆黑乎乎的碎渣和灰燼,完全看不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