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有點奇怪。”步長北道:“就我們今日看見的彩花,雖然沒帶丫鬟仆從,但是穿著煥然一新,也有錢買金銀首飾,若是被人趙學海贖身,這趙學海,可給了她不少錢啊。”
不但給了錢,還沒讓她進府。
趙家當家主母新喪,府裡一定在辦喪事,能容你一個剛進府的侍妾如此瀟灑自在嗎?
何況趙夫人死在彩花手裡,彩花就算真的要進趙府,這會兒也應該跪在趙夫人的靈堂裡懺悔,日後才好在趙府容身吧。
那邊辦喪事,這邊買買買,有種割裂的不協調的怪異。
“趙夫人的死,該不會是有預謀的吧?”崔笑又一次開始懷疑人心險惡:“就那天晚上看,趙學海對他夫人肯定非常不滿意,趙夫人死了,他肯定一點兒不傷心,說不定做夢都要笑醒。”
這種情況,崔笑看的多了。
趙學海和他夫人,可能成親是郎才女貌,或者女方能帶給男方極大的好處。
成親數年之後,女方美貌不再,男方漸漸站穩腳跟。
有這麼一句話,中年男人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升官發財死老婆,話粗理不粗。
可是老婆不是路邊的草,不是隨隨便便就會死的。
若是能自然死亡,自然最好,還可以全了男方一個不離不棄的好名聲。若不能自然死亡,就難免有人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步長北沉吟道:“你說的情況,我也見過幾個案子。但是那天晚上趙夫人的死,我們也見著了,確實是個意外。”
他們到現場的時候,趙夫人才剛剛斷氣,那麼多眼睛盯著,不可能有什麼隱情。
沒有人可以同時買通那麼多人做假證,更何況崔笑就是仵作,當場查驗了趙夫人的屍體,屍體的死亡情況和當場的情況是相符合的。
所以他們才會走的那麼乾脆利落。
趙夫人的死,和一個人走在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正好撞到了路邊的一棵樹,樹枝插進了胸口,是一樣的意外。
不同的隻是這個樹枝被路邊的一個人拿在手裡。
無論怎麼看,實在不是拿樹枝的人的錯。
兩人商議幾句,雖然奇怪,確實沒有疑點。
過了一會兒,去查趙學海的人回來了。
沒錯,趙學海就是那天晚上的趙公子。
這一次,趙學海的身份都查清楚了。
手下道:“趙學海家住南城,家裡是做生意的,開了一家繡坊。叫做瑞澤繡坊”
“這繡坊本是趙夫人娘家的陪嫁產業,但是趙夫人生了孩子之後,身體就一直不好,繡坊都是趙學海在管理。”
“趙夫人在兩日前出了意外,現在府裡確實在辦喪事,我去看了,喪事的規模不小,但是趙學海看起來不是太悲痛,夫妻感情應該一般。”
調查的和他們知道的差不多。
這個給彩花贖身的趙學海,就是在百花樓裡和夫人起了爭執,跟崔笑搶若素姑娘的趙公子。
不過兩日,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這事情,正常中透露著不正常,步長北看了看天色:“這樣,你再去一趟趙家。”
手
崔笑都有點同情他,這真是可著一隻羊薅羊毛啊。在這個沒有車的年代,京城裡大部分的來往都靠走,一趟一趟又一趟的,要是脾氣不好的,說不定要翻臉了。
不過他們也不敢跟上司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