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良才帶路,進了包廂。
這是個很普通的酒樓,包廂也很簡陋,相隔的比較近,也確實不太隔音。
步長北坐下,讓人去了隔壁,在那邊說話。讓宦良才在這邊聽。
先是正常大小的聲音,宦良才聽不見。
然後聲音略大一些,能聽見的,但是不清楚。
此時,兩邊的包廂門都是關著的,就算是不隔音的地方,聲音也會被阻斷一些。
宦良才自己都覺得不對勁了。
步長北道:“你們那天晚上,聽見隔壁包廂的人說話,是非常清楚,還是迷迷糊糊?”
宦良才非常確定:“非常清楚,每一個字都很清楚。”
步長北又讓隔壁的差役聲音大一些。
幾乎是扯著嗓子了,還是不行。
步長北道:“當時,你們包廂的門,是開著的還是關著的。”
“關著的。”
“隔壁呢?”
“隔壁我不知道。”宦良才道:“反正我們離開的時候,門是關著的。裡麵的人還在不在,就不知道了。”
步長北又叫了夥計過來,好好的回憶一下,當時在隔壁,有什麼人。
夥計一回憶,就出事了。
“隔壁確實有客人。”夥計說:“但是,隻有一個客人。是個男人,長得……我沒注意,反正挺胖的,也有可能是穿得多,感覺鼓鼓囊囊的。當時客人挺多的,那位客人戴著帽子裹得嚴實,但肯定隻有一個人。這個我記得清楚。不過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走的,我第二次來送酒菜的時候,這屋子裡的客人就走了,桌子上留了一塊銀子。”
隻要留了銀子,夥計就不會在意。吃著吃著有事兒走了的客人太多了。
這個季節就是這點不好,大部分人都會裹得嚴嚴實實,有些怕冷的,裹得就剩個眼睛,大家也不會覺得奇怪。
但奇怪的事情是。
宦良才他們的記憶是,隔壁一定有很多人,至少有兩個。
因為隔壁說的是,我跟你說,然後怎麼樣怎麼樣怎麼樣。如果隻有一個人,他在跟誰說?難道是一個人自言自語,或者,那些話,就是說給宦良才他們三個聽的。
這可就細思極恐了。
步長北又讓人將隔壁的門打開,再說話,這樣,這邊終於能聽清楚了。
宦良才整個人都不好了,他不傻,這也就是說,有一個人,特意將這個消息告訴他們,專門告訴他們。
他們殺了袁彩花,這是被人當刀使了,這是借刀殺人啊。
這個人,她知道袁彩花會在半夜離開。
知道她雇了馬車夫的車。
故意在這幾個混混麵前透露了這個賺錢的好辦法,然後等待。
這幾個人果然不負期望,真的去找了袁彩花,搶劫遇到反抗,真的殺了她。
事情仿佛又回到了原點。
這個人是誰?
誰那麼想要袁彩花死?
袁彩花的死,對誰最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