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起看向崔笑。
趙學海陪笑道:“這位姑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懷疑我夫人身體不好,不,她隻是有些胖,但身體一向是好的,從沒有頭疼腦熱。我們家雖然不是大富大貴,可每月也有大夫上門問診的,若是身體不適,不可能不治療。”
步長北淡淡道:“適還是不適,我自然會問大夫。但是根據她身邊的嬤嬤和丫鬟說,趙氏的身體,是在三年前突然開始異常發胖,這種發胖,你們就沒懷疑有什麼問題嗎?”
趙學海一副恍然的樣子。
“大人,您是說,我夫人三年前遇到的那個遊方和尚有問題?是他,他在我夫人身上下了什麼詛咒之類?”
三年了,雖然他們確實覺得那個和尚有問題,但這也無處去尋了。
甚至現在都沒人能想起他長的什麼樣子。
隻是見了一麵,三年之前的一麵。作為一個遊走四方的和尚,又是不修邊幅,頭發胡子一把的,就算這個人現在站在麵前,趙夫人身邊的丫鬟婆子,也估計認不出來。
步長北道:“天子腳下,豈有鬼祟。”
趙學海一副茫然無知的樣子,但詛咒這種事情,是說不得的。要是遇著事情就說詛咒,那錦衣衛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是是是。”趙學海自知失言,連忙改口。
在京城裡宣揚鬼神之說,那是要被抓起來的。皇帝雖然是最大的迷信,但卻絕不允許其他人宣揚此種言論,擾亂京城人心和治安。
步長北很滿意趙學海的識時務,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你夫人的死,就十分蹊蹺。”
趙學海整個臉都是苦的:“大人,大人,您看,我夫人出事那天晚上,明明您也是在場的,對了,這兩位姑娘都在場。您幾位都看見了,她確實是被袁彩花刺死的……當然是意外,所以我也不追究。”
袁彩花的死,趙學海已經知道了,並且表示他會負責後事。
凶手也已經找到了,趙學海對他們表示了譴責。
至於可能有人慫恿凶手這事情,完全沒有證據。
步長北讓客棧夥計也過來看了趙學海一眼,夥計搖了頭,他說印象中那個人要胖很多,個子不好說。
夥計的話給不了他們太大的幫助,也沒辦法確定這個人是趙學海或者不是。
他聽見了對方說話,簡單幾個字。
但是夥計問對方要吃什麼,對方讓他,隨便來兩個。
就這五個字,還是壓著聲音說的,夥計完全不能從這五個字裡推測出這個人原來的聲音是什麼樣子。
凶手一行三人聽見的聲音也是如此,他們當時還喝多了點,彆說是掐著嗓子說的,就算是正常聲音說的,現在也未必能聽出來。
所以趙學海對袁彩花的死非常坦然。
也不心痛,也不驚慌,隻是表示了遺憾和對凶手的譴責。
但是對步長北現在上了門,將懷疑的目光看向了趙氏,就不一樣了。
步長北道:“從表麵上看,趙氏確實是被袁彩花刺死的,這個有目共睹。但如果她的身體出了問題,也就是說,即便袁彩花沒有刺死她,她也會死。”
趙學海:“啊?”
步長北道:“袁彩花刺死她,就當是個意外。可若有人持續不斷給她下毒,那才是真正的謀殺,是蓄謀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