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笑問周柳兒:“都說龍王穀好進難出,你是誤打誤撞進去的,那你是怎麼出去的呢?”
要是誤打誤撞進去,又誤打誤撞出去,那龍王穀,似乎也沒有那麼玄乎。
一個不那麼玄乎的地方,說的那麼玄乎。
要麼,都是假的,是為了掩飾什麼,故弄玄虛。
要麼,有高人,這個高人將棗姚村的所有人都騙了,讓他們以為龍王穀裡無比危險,九死一生。其實,危險的不是山穀,是人。
周柳兒認真的說:“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出來的。進去之後,我就迷路了,根本找不到出來的路。那天下著大雨,我淋了雨昏了過去。等我醒來,已經在家裡了。”
這也轉折的太快了。
“所以你是怎麼出來的?”
“不知道。”周柳兒說:“我昏過去的時候還在山穀裡,被發現的時候,已經在村裡了,被村裡的人扛回我家的,我大病了一場,什麼都不知道。”
聽起來,有點不靠譜。
崔笑道:“那這些年,有多少人進了山穀,然後被扔了出來?”
“隻有我一個。”周柳兒豎起一根手指:“其他人,都沒有出來。就我知道的,至少有四五個。都是在山穀附近失蹤的,都在下雨大霧的天氣,應該是無意走進去的,再也沒有見到人。家裡人要進去找,都被攔住了,怕他們進去之後,也再出不來了。”
這還是本地的。
那些外地的路過的,不小心走進去的,那就不好說了。
外地人失蹤了,村裡人也不知道。
他們的家人過一段時間後,也隻能知道他們失蹤了,至於具體在哪裡失蹤了,就不好說了。
這個年代的通訊太落後,人離開家,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稍有不慎,就無處可循。
洞口的石頭上,有一個標記。
這個標記錦衣衛的人都明白,是奚樂山留下的,意思就是他進去了。
之前他們隻是猜測,現在可以肯定,他確實進去了。
大家在有點緊張的同時,又鬆了一口氣。
奚樂山沒有死,沒有被棗姚村的村民害死,而是因為某種原因,進了龍王穀。
之前的兩個差役,很有可能也進了龍王穀,說不定,這就是奚樂山進龍王穀的理由。
他沒有來得及向步長北說明情況,但是留下了記號。
步長北一向是個有敬畏之心的人,但是從不膽小怕事。奚樂山既然進去了,那眼前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必須要闖一闖了。
奚樂山在裡麵若一切順利也就罷了,若是有什麼閃失,他帶著大隊人馬在外麵看熱鬨,這不像話,沒有這麼當上司的。
步長北略思考了一下:“笑笑,你和黎又兒留在外麵……我……”
“我也要進去。”崔笑說:“我跟你們一起去。”
步長北皺了眉:“這裡麵可能有危險。”
他是不願意崔笑涉險的。
甚至覺得她現在不該在錦衣衛當仵作。可是她自已願意在錦衣衛當仵作,當的還很開心。要不然的話,以步長北和崔有的意思,崔笑現在就應該在吉祥天舒舒服服的當大小姐,等婚事敲定嫁進步家,舒舒服服的當少夫人。
當然千該萬該,抵不住崔笑自已願意。
每個月二兩銀子,崔笑拿的很開心,誰也不敢克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