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聞小心翼翼的看向姐姐。
葉宛沒有反對。
果然是談妥了,葉聞鬆了一口氣。
他並不知道葉宛和崔有之間具體有什麼仇恨,那段時間的事情,葉宛自然一個人都不會透露半個字。
他隻是猜測,失憶的那段時間,葉宛在崔有手裡吃了虧。
很大的虧,但是,也不是純粹的虧。
就是愛恨情仇的那種虧。
所以葉宛咽不下這口氣。
但是,也舍不得弄死對方。
感情的事情,就是這麼複雜。
崔笑將藥粉放出去之後,便在馬車裡安心等著。
剩下隻能聽天由命了,她不會武功也掙脫不開繩子,做不了更多了。
相信大哥吧。
大風大浪都闖過來了,那麼智勇雙全的一個人,不可能搞不定愛恨交織的姑娘。
終於,她聽見了腳步聲。
一下子就聽出來,那沉重的,虛浮的,是崔有的腳步聲。
受傷了,很虛弱,這半夜看樣子沒少遭罪。
但是沒死。
這就行了,危機解除。
三人走到馬車邊,葉宛讓葉聞去駕車。
本來有一個車夫,是一路從西北跟來的,大師葉宛不想讓多餘的人知道她和崔有的來往,車夫現在還留在京城裡放假呢。
駕車出城門的人,也是葉聞。他在姐姐麵前,就是個打雜的。
車門開了,葉宛說:“上車。”
崔笑終於看見了崔有。
雖然心裡有準備,還是嚇了一大跳。
“哥。”崔笑道:“你受傷了?”
傷的……看起來不太重,但是也不輕。
她這個角度看不見背,隻能看見崔有手腳四肢都是好的,臉上也沒毀容。
但是一副隻剩下小半條命的樣子,衣服和頭發都粘在身上臉上。
難道是受了內傷?
“沒事兒。”崔有低聲說了一句,然後道:“給你介紹一下,這位葉宛,葉姑娘,是我故交,從西北來,要在京城待一段時間。”
崔笑無語:“好的,我知道了。”
然後崔有抬腿上馬車。
大概實在是太虛弱了,一點力氣都沒有,上車的動作做到一半,手差一點沒抓住。
幸虧葉宛就在他身後,不得不伸手扶了一把。
葉聞覺得眼下這場麵也太尷尬了,連忙坐到前麵去,我是車夫,我什麼都不知道。
這三個人坐在一起,簡直是修羅場。
葉宛也上了馬車。
崔有上車便坐在崔笑身邊,看見崔笑還綁著的手,也不避著葉宛,從腰上抽出匕首,將繩子割開。
他隨身也是帶著家夥的,剛才一件件解了下來,剛才走的時候,又一件件的拿上了。
葉宛不說話,在一邊冷眼看著。
崔笑這輩子都沒被綁過這麼長時間,繩子解開後,看了看自已的手腕。
紅了,磨破皮了。
痛。
她撇了撇嘴,看崔有,痛。
哥你的風流債,連累了我,這不應該啊。
崔有看著心疼,勉強伸出手揉了揉崔笑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