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長北本來想說不用客氣,本來他也是要公事公辦的,但是轉念一想。
既然他們之間有錯綜複雜的關係,讓對方領個人情又有何不可呢?
對方欠自己一個人情,日後若有什麼事情,也不好翻臉不是。也多少在崔笑和崔有麵前,能說兩句話。
於是步長北就矜持了。
這一夜,眾人輾轉反側。
第二天一早,不用催,錦衣衛的人就開始查何眉。
說從祖宗八代查有點誇張了,但是,從她爹娘開始查,那是一點兒都不誇張。
在京城裡,錦衣衛想查一個人,還是很容易的。
眾人都坐在錦衣衛的偏廳裡,不用他們出去跑,關於何家的消息,源源不斷的送了進來。
大部分和何眉說的相同。
何虎確實是她父母收養的孩子,但並未一直在她家生活。
何家隻是個普通人家,隻能給孩子提供最普通的生活,女孩子就是做家務,女紅,刺繡,等長到一定的年紀,嫁人。
男孩子,就是學一門手藝,或者打個零工。沒力氣的找個地方打雜幫工。有力氣的,去扛包搬搬抬抬。
聽起來很辛苦,確實也很辛苦,但芸芸大眾,都是過的這樣的生活。
或者,擺個小攤子,做個小生意什麼的。
何家爹娘在世的時候,過的就是這樣的生活,但是他們去世之後,好像就不一樣了。
根據鄰居說,何虎離開了何家。在何父何母在世的時間,從未回來過。但是,在何父何母過世之後,偶爾回來。
不知道回來做什麼。
何虎回家之後,何家便大門緊鎖,偶爾也能聽見吵架的聲音,但是他們那的房子,不是一間挨著一間的,聽也聽不真切。
再說,何虎是在外麵混的,凶悍的很。沒事兒就喊打喊殺的,一般人也不敢招惹,生怕多看了一眼,被他上門打一頓,不劃算。
所以鄰居對他們的了解有限。
但即便每個地方對他們的印象都有限,在京城生活這些年,這些零碎的消息拚湊在一起,也足夠完整了。
步長北將手下送來的消息給大家看:“何眉和何虎,兩個人一定有非法的勾當,他們有不正常的金錢來源。”
“根據鄰居說,何家父母也沒什麼錢,不可能給何眉留下多少錢財。她也很少在外打工,經濟來源就是做女紅刺繡在繡坊寄賣。”
“奚樂山去了繡坊,查出一件事情。”
“何眉確實不斷的將帕子,香囊之類的繡品拿去寄賣。但是數量有限,她的繡工也很一般,所以能換的錢也有限。”
“可是,搜查了她的房間,她房間裡的衣服,吃食,胭脂水粉,已經遠遠超過了她買繡品的錢。”
“這些錢,來曆不明。”
絕大多數的案子,都會查死者和嫌疑人的經濟情況,通過對方有沒有錢,缺不缺錢,最近有沒有收到錢,和最近有沒有給彆人錢,能查出許多東西。
葉宛不由的道:“她那些東西,有沒有可能是葉聞買的?”
葉宛昨夜一夜未睡,畢竟是親弟弟,嘴上不說,心裡還是擔心的。
一大早爬起來,看著自己的黑眼圈,不得不多撲了點粉。
出門之後心神不寧,去了一趟錦衣衛的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