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算的。”慕惜辭一本正經地忽悠起麵前的半大少年,“那天我偶然聽他們提起春試,想起曆朝曆代皆有貪官汙吏行舞弊賣官之舉,一時手癢起了一卦。”
湛明軒狐疑“可……那卦象裡能看出來那書生姓甚名誰嗎?”
“那當然不太行,但能知道個大概,”慕惜辭信口胡謅,“我後來閒來無事,找七殿下要了份今年參加會試的舉子名單,順勢排查了一番。”
“七殿下?”怎麼又是七殿下?
湛明軒愈發茫然,他發現了,隻要涉及朝中秘聞,小姐便一應推給七殿下。
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對呀,七殿下。”慕惜辭微笑,“赴考名單又不是什麼不可見人的機密,我說好奇,他便給我看了。”
“隻是沒能帶出來。”
“是、是嗎?”湛明軒瞪大了眼,難得起了兩分執拗脾性,他正欲打破砂鍋問到底,一陣涼風便猛地撲了麵,他眼前陡然一花。
少年眯眼,片刻後定睛,卻見一隻圓滾滾的白鴿子穩當當地停在了書桌之上。
那鴿子奮力抻著腦袋去蹭慕惜辭的手心,它肥得甚有特點,好似就是他們前幾日在浮嵐軒房頂見到的那隻。
“小姐,這鴿子……”湛明軒抖抖嘴皮,他記得他家小姐上次說,這是彆人家養的信鴿,迷路了才誤入的浮嵐軒。
可他現在看這鴿子動作嫻熟的樣子,怎麼瞅都不像是誤入。
“咳,這隻,本就是七殿下養的鴿子。”慕惜辭唇邊的笑影不著痕跡地僵了一瞬,她拆下信筒,抱起雪團在少年眼前晃了晃,“我也是在它上次來的時候才知道的。”
“這樣啊。”湛明軒怔怔頷首,他的思路被雪團驟然打斷,這會竟有些記不得適才要問的是什麼了。
“是的,平日一些零碎消息,便是用它傳遞——明軒,這下你沒彆的問題了吧?”
“沒問題就下去歇歇,我繼續看書。”慕大國師放下手中的鴿子,雪團近日是吃得愈發肥了,她不過抱了這麼一會,便已然覺得手腕酸澀不已。
再這麼肥下去,早晚會因飛不動被人抓起來紅燒……哧溜~
慕惜辭心下腹誹,幾不可察地咽咽口水,在這正長身體的時候,看見雪團這麼肥的鴿子簡直是種煎熬,她真怕萬一哪天她一個沒忍住,再給它拔毛燉了。
“沒問題了小姐,明軒告退。”少年搖頭,拱手行過一禮便悄聲退了,慕惜辭在他走後拆了那隻寸長信筒,摸出那張三寸紙條。
她展了信,盯著其上密密麻麻的小字了研究許久,木了半晌,沒憋住,低頭一陣破口大罵
“這腦袋裡進了四兩水二兩麵,一晃全是漿糊的狗玩意!”
墨君漓那老嗶——犢子……
那老嗶——犢子讓她明天晚上少吃點,最好就彆吃晚飯!!
她吃多吃少關他什麼事?
她又沒吃他家大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