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小國師又在卜卦了!
第188章你記得拉著她點
桃花詩會巳正開始,賓客們巳時方可入得蕭府,國公府的車馬到時恰是巳時一刻,如此不早不晚,既不顯張揚,又不覺輕浮,最是合乎禮數。
慕惜辭下車後,抬眸望了眼蕭府大門外懸著的烏木底子到底赤金匾額。
其上的“蕭府”二字筆畫渾厚遒勁,枯墨飛白,大開大合,瞧那落款,竟是兩百餘年前,乾平開國皇帝的親筆。
那匾額所用的烏木,顯然也是上了年歲的老料,烏得油黑透亮,花紋亦是古樸大氣,渾然毋需再刷大漆,隻需一層薄薄的清漆,塗在表麵防蟲防蛀便好。
果然是綿延了數百年的世家名門,光這一個牌匾,便顯得出蕭府那旁人難以企及的底蘊。
哪怕是他們慕國公府,在這“底蘊”二字上,也要較蕭家稍遜一籌。
隻是可惜,這兩百餘年的香火聲名,都快被蕭氏這兩代的紈絝子孫們給敗光了。
慕惜辭淡淡收回了目光,帶著靈琴跨入了府門,慕修寧就在那門後不遠處等她,此番詩會設在了蕭府,他心中亦免不了要為自家小妹擔憂。
“阿辭,剛好,趁著這會有空,我先與你說說,你今日要注意的地方。”慕修寧衝著小姑娘招了手,慕惜辭稍作遲疑,到底趕了上去。
平心而論,她不是太信任自家兄長的靠譜程度,在她的印象中,他在邊關沙場之上的確是一員猛將,可在家中……
就比較像一頭脫了韁的野那啥。
“二哥,你說,我聽著呢。”慕惜辭微微正色,為了關照她二哥脆弱又幼小的心靈,她決定先乖乖聽他講一講。
“沒幾條,就一點,你彆緊張。”慕修寧假咳一聲搓了搓手,慕惜辭見他那副樣子,當真搞不清楚眼下緊張的到底是誰“我不緊張,二哥,你快說吧。”
“誒,好。”少年頷首,沒忍住再度搓了掌心,“是這樣,一般來說,第一年參加桃花詩會的閨閣小姐,是可以不跟著他們吟詩作對的。”
“也就是說,今日我可以選擇旁觀,並不參與其中?”慕惜辭挑眉,這一點,她先前倒是真不清楚。
不過這樣也好,剛好她不想跟著一幫蜜罐子裡泡大的嬌小姐、貴公子們吟什麼、詩作什麼對。
她剛重生回來不久,腦子裡裝著的都是大漠黃沙與關山霜月,倘若要她填詞寫詩,寫出來的也大抵是些金戈鐵馬的殺伐之律。
那些東西曾伴了她整整十一個年頭,邊城的風雪幾乎就要融進她的骨血之中。
想讓她拿短短的三四個月,去遺忘那滿是血色的十一年,顯然是天方夜譚,而她亦委實與他們寫不到一起去。
在京城花團錦簇裡長大的公子小姐們,是不會懂沙塵穿甲之痛、風刀灌喉之苦的,他們愁的永遠是眼下的兒女情長,爭的是一時得失之利。
他們自以為情真意切,實則寫出的仍舊是那縹緲至極的風花雪月,看似痛苦萬般,究竟不過是醉生夢死,奏儘靡靡之音。
她不喜歡,也不屑與他們一同寫這些東西。
“對,今年你可以不動筆,且他人不能強求。”慕修寧點頭,“桃花詩會每年的流程大同小異,但卻十分複雜,涉及的禮數頗多,首次參加之人,多半應付不來。”
桃花詩會,本就是世家之人為求風雅而特意舉辦的東西,年齡大些的祈求姻緣,年齡小的則意在才名。
不清楚其間規矩的,強行跟著吟詩作賦,難免要出些岔子,岔子出多了又會壞了氛圍……後來便索性準許頭次與會者,可不參與任何需要動筆的環節了。
“唔,不錯。”慕惜辭彎眼,“還有呢?”
“第二個是正午時分,蕭府會在正廳與花園分彆設宴。”慕修寧抿唇,“屆時女賓們皆會趕往園中的桃花林裡用膳,男賓則要去廳中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