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小國師又在卜卦了!
第250章當街問斬!
死亡從來不是最可怕的東西,被判處極刑也見不得會有多恐怖;真正可怕的,永遠是等待死亡的過程,以及審判之前——
雲璟帝故意拉長了聲調,似笑非笑地垂眸看著台下跪成一灘的晁陵。
他看著他的四肢由微微的顫栗,變作一個接一個打著哆嗦,看著他的神色自驚恐步入瘋癲,他知道他的精神已然被繃至了極點,他偏要讓他再多忍受些這樣的折磨。
就當是償還一部分,這些年來他所犯下的罪過。
高台上的帝王慢慢眯了眼,直到晁陵麵上的神情瀕臨了崩潰,這才不急不緩地開了口“晁陵,借春試之名,蓄意斂財、舞弊作亂多年,其罪為一;意圖構陷皇子,敗壞天家清譽,其罪為二。”
“為謀錢財,妄害他人性命,其罪為三;為禮部之正,不行清廉之表率,反引媚上貪汙之風,其罪為四。”
墨景耀將那四條罪狀一一道出,晁陵禁不住愈發慘白了麵色,事已至此,他知曉自己已然是必死無疑,卻不知帝王又該如何處置他的家眷。
是株連九族,還是貶入奴籍、全家流放?
他想不清楚,也不敢去猜,他隻希望,雲璟帝能看在他府中小兒尚且年幼的份上,饒過他們一條性命。
他做了這麼多錯事,自是死有餘辜,可他那年近耄耋的老母與將至總角的孩兒,卻當真是無辜的。
他從不敢將自己做過的事講給他們聽,便連他的夫人,也不清楚他在朝為官以來,究竟乾了些什麼。
晁陵心下動若擂鼓,他緩緩繃緊了咬肌,後槽牙險些被他齧碎,他緊張萬般地掐緊了掌心,忐忑地等著帝王最後的宣判。
“如此四罪並行,實為罪大惡極、無所恕也,著罷官革職、查抄家產,押入刑部大牢,三日後午時三刻,當街問斬!”
“此外,朕念晁陵在朝為官多年,雖無功績,亦多苦勞,而家中婦孺無辜,不忍苛責。”
“晁氏除成年男子發配充軍外,其餘家眷婦孺,一應遣送還鄉。”
聽清了那終審結果的晁陵不由一愣,這與他想象中的大不相同,沒有株連九族,也沒有流放邊疆、貶入奴籍。
隻是男子發配充軍,婦孺遣送還鄉。
竟然隻是這樣。
晁陵頗有些不可置信,他全然沒想到帝王竟會這般仁慈,除他一人被嚴懲之外,其餘的可以說幾乎是無關痛癢。
他府上那些家財本就是受賄所得,如今被充入國庫倒也理所應當。
他並不擔心沒了尚書府後自己的妻兒老母會流落街頭,他妻子的娘家在當地也是十裡八鄉內有名的富庶之戶,二老又自來便極為疼惜他夫人這顆掌心明珠。
屆時她帶著母親與孩子們投奔他們那裡,至少也能保後半生衣食無憂。
而且……而且聖上並未禁製晁氏之人再入仕途,隻要他的孩子們足夠爭氣,隻要他們彆走他的老路,未來未必不能再在京中拚出屬於他們自己的一席之地。
這就夠了,足夠了。
晁陵的眼皮不住顫抖,他閉了目,勉強控製著戰栗的四肢,行大禮時的姿態虔誠而又莊重“罪臣,謝主隆恩。”
雲璟帝不曾說話,隻靜默地看著他被宮中的侍衛們拖走,送入天牢。
待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皇宮儘頭,墨景耀轉而看向那空了不少的大殿,祝豐尚跪在地上“祝豐,你假借侯府名號,勾結禮部,索要錢財,按例當判斬立決。”
“然朕念你年事已高,今又恰逢初夏之時,不宜再造殺戮,便賜爾毒酒一杯,你且自行了斷罷。”
這樣,起碼能留個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