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小國師又在卜卦了!
第299章他呀,黑著呢
他渾然不覺自己有什麼錯,墨君漓被他那樣子惡心的反了胃。
他問過了一圈,確認墨書遠肚子裡再吐不出什麼新鮮玩意,便也懶得管他,顧自著人整理好了那三冊長卷,轉身離去。
天下初定,處處都是用人的地方,加之乾平的朝堂已被那狗玩意禍害得凋敝無比,不少事都需要他這個帝王親力親為。
由是他一頭紮進去就再騰不出空閒,自此有關俞德庸,以及老頭死前究竟有沒有留下後手的諸般雜事,便被他一應忘在了腦後。
直到今生今日,他聽老頭說起前朝之事,方猛然想起。
且這會再結合著小國師與他說的那些,他想,他大概能推出個始末來了。
“我猜,俞伯定然是在拿到了老頭所書的密詔後不久,便被墨書遠殺人滅口、焚屍滅跡的。”少年輕歎,“老頭那時,大抵是病得狠了,腦袋也跟著犯了渾。”
“當年的宮中,四處都是墨書遠的眼線,他哪裡能躲得開呀。”
他被迫詐死出逃,慕國公與阿寧先後辭世,小國師彼時又被調離了京城,老頭在前朝能用之人,就隻剩一個晉王府。
餘下的,不是與安平侯府一脈同|黨,便是在竭力明哲保身,他大伯在朝中自是孤立無援。
如此一來,即便晉王府手中尚攥著兩萬禁軍兵權,平日行來,亦不免如履薄冰。
再考慮到老頭的性子……
那密詔多半會被分成兩份,一半交由晉王府,另一半再交由俞德庸。
兩份合在一起,才是他臨死留下的“萬全之策”。
晉王府手握精兵,墨書遠當然是輕易動彈不得,可對上了俞伯,他便沒了那等顧忌。
隨意尋個由子就能將他遣出皇城,隨意僻靜之處就能要了他的性命……
宮裡的奴才們慣愛拜高踩低,老頭早已病入膏肓,指不定哪日一口氣卡進了喉管,便要駕鶴西去。
墨書遠卻還年輕著。
他還不足而立年歲,年富力強,又是陛下“欽定”的東宮太子,是穩妥妥的下一任帝王。
宮中的下人們都精明著,該聽誰的,心裡都清得跟明鏡似的。
隻要墨書遠不許他們將真相告訴給老頭,他們便不會告訴;隻要老頭得不到消息,自然會下意識地以為,俞伯還活著,活在京外。
而晉王府,王府能在墨書遠的重重監視之下,撐到他自扶離歸來都不曾被尋到錯處、一舉削爵圈禁,便已是萬難,又哪來的餘力,能再頂風保下一個俞伯?
“所以,阿辭,無論你那日是幾時趕去的京外,隻怕都是尋不到俞伯的。”墨君漓話畢,長長地吐了口氣,重新抬手揉了揉小姑娘的發頂,“彆難受了。”
“大家這輩子,都還好好的呢。”
“我們還有時間不是?”
“他真該死。”慕惜辭斂眸恨聲,雙手不由自主地攥緊成拳,“不管回想多少次……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我都覺得墨書遠他該死——”
“他的確該死。”少年的瞳中一冷,“我甚至感覺他前生被暴怒的百姓們活活砸死,都是太便宜他了。”
“我該在他被押上刑場之前,叫他將天下酷刑輪番嘗試一遍才對。”
“一遍不行,起碼得兩遍。”小姑娘癟了嘴,蹙著眉頭伸出兩根細長的指頭,“其實三遍也行,但是三遍下去,我他估計要斷氣了。”
“害,這東西,事不過三,三遍還是多了點,”墨君漓托腮沉吟,“兩遍,兩遍後再被砸死,然後掛在城頭,曝屍曬他個八十一天,正好。”
“誒?這個好吔。”慕大國師突然樂了,當即麻溜利索地拍了板,“那以後要是有機會,咱們就這麼乾!”
“行,有機會就這麼乾。”少年頷首,隨即揉著眉心稍稍舒緩了下心情,“國師大人,除了這個,我便再沒想起來彆的了。”
“你那會不是說,想起來要問的有點多,剩下的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