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他也彆想著再多聊什麼閒話了,趕緊麻溜回府洗個澡收拾一番得了,免得呆會那泥半乾不濕的,反倒不好洗。
“阿辭,我先回去了,等著亥正再過來接你。”少年悶聲哼唧,慕惜辭聞此沉吟著托了下巴“等會。”
“我找個東西。”小姑娘說著微抖了眉梢,隔著窗子將手伸進屋內,在妝奩上好一陣摸索,片刻抓出來隻兩寸見寬、一寸五分來高的小圓瓷罐。
“你把這個帶上。”慕大國師眼睫一垂,不由分說地將之塞去了少年懷內,“之前晨練時順手做的藥,專治各種跌打損傷,應該還能用。”
“我聽你方才摔的那一聲挺重,估計是輕不了了……你拿回去看著塗點罷。”
“反正我也用不上了,留著浪費。”
墨君漓接過藥罐,立馬亮了一雙眼睛“嗷!”
“嗷什麼嗷……”慕惜辭彆著小臉,嫌棄萬分地揮手趕人,“得得得,你趕緊走吧,再等會,你那腦袋燒一燒估計都能當泥板砌牆了。”
“好嘞,這就走。”墨君漓喜滋滋地抱了瓷罐,一路傻笑著爬上了牆頭,隨即又笨拙不堪地躍下了院牆。
少年落地傳來一聲巨響,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句不大明顯的“哎呦~”,慕大國師估摸著,這傻狗多半是沒瞅準地麵,一不小心又雙叒叕腳底打滑摔著了。
隻是不知道,他這一回到底是腦袋撞了樹,還是整個人烙餡餅似的被嵌在了地裡。
嗯……她隻能說上一句,希望人沒事吧。
慕惜辭閉著眼睛雙手合了十,學著山廟中老僧的樣子,似模似樣地向著墨君漓離去的方向拜了又拜,心下悄悄給他點上了幾炷香。
“拜”過之後,小姑娘提溜起衣擺,轉身便拐回了書房。
那葉天霖會不會再派人動手截殺葉知風她不敢確定,但她知道,躲在幕後的那位“師先生”,定不會這般輕易地放棄寒澤的國運。
盜竊這般氣運將儘之國的國運,風險可比挪用尋常國家運道要來的低上不少。
畢竟那原本就是臨近絕地的大運,早一日儘與晚一日儘相差的倒也不算太多,天道清算時大多會輕拿三分,這三分便又給他讓出了不少利好。
是以,葉姐姐此行的凶險程度,隻怕不亞於他們自寒澤初來之時。
慕惜辭攏著眉目緩緩吐出口濁氣,摸了符紙後定心凝神,一口氣書下了數道符籙。
一氣嗬成的朱砂黃符看起來甚為賞心悅目,小姑娘的腦袋卻在寫完這些符紙的刹那便隱隱發了暈。
嘖……她這兩年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慕大國師扶著額頭捏了眉心,眉眼間多了點掩不去的疲憊。
這若換在幾十年前,她乾完這麼些活後未必就能被累成這個樣子。
即便真被累成了這熊樣,帳篷外的鼓角響了,她亦照樣能神采奕奕地爬起來上場指揮作戰。
當然,現在掉頭想想,她當初那狀態也不一定就是真的不累,更多還是連軸征戰的時日久了身子都跟著發了麻,那透支出去的可都是命。
……這麼一想,現在這樣還挺好。
慕惜辭抽抽唇角。
????明天請假
???????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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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