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墨書禮的脈象與麵相來看,這人的確是略有些先天不足。
但那點不足,最多是令他比常人要來得體弱多病一些,但凡習個武藝、多鍛煉兩番便能好上個九成開外,怎麼說都不至落得這般消瘦孱弱,連站都站不起來。
——先天的病氣廢不了他這雙腿,更不會將他這個人折磨到這等地步,他這身難捱的病痛,八成之上,都是後天得來的。
這便是元清嫁至乾平之前……宮中人的鬥爭?
收了探脈靈煞的小姑娘掀了掀眼皮,就手探去重簾之後,摸來幾根長短不一的金尾銀針,開口道了聲“得罪”。
墨書禮聞聲一愣,下一瞬,道人指間數枚銀針便驟然脫了手。
冰冷的針尖穿透布帛刺入青年的皮肉,初時他隻覺得骨縫生寒,良久才漸漸湧上了些微的痛。
“殿下,疼嗎?”慕惜辭挑了挑眉,順勢將手下銀針又往深處推了三分。
“剛開始不覺得疼,這會感覺到痛了。”墨書禮抿唇,“而且,痛感好像還在慢慢加劇。”
“嗯。”慕大國師應聲頷首,撥了撥那鎏金的針尾,“殿下,等下到了疼的忍不住的時候,再喚貧道。”
“哦哦,好。”青年點頭,感受著那腿部傳來的、愈漸難忍的痛意,眉頭鎖成了疙瘩,“那先生,我這身病……”
“殿下,您的腿,不是生來便不能行走的吧?”小姑娘抬眸打斷了他的話,“還有,您年幼之時,是不是曾落過水?”
“而且是在深冬,大概十七到十九年前,您七八歲的時候。”
“這——”墨書禮聞聲啞然,他瞠著雙目怔了半晌,許久方歎息著點了下頜,“先生果然是料事如神。”
“正如您所言,小子八歲之前,身體雖亦算不得好,卻也不曾病到連身都起不來、路都走不了的地步。”
“但打長樂八年,小子不慎於隆冬時節跌入禦花園的湖水中、得了場大病之後,這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腿腳也是一天賽一天的不聽使喚。”
青年說著悵然長歎“那大病剛好時,小子唯覺兩腿不如從前利落,慢慢便走不得了,待到次年冬月,我已然再站不起來了。”
“父皇為此,也曾替小子遍請了天下名醫,奈何醫者們給小子看過病後,都說自己對這病情束手無策。”
“偶爾有一兩個願意施針開藥的,也大多是隻管用上那麼一月半月,過了那點日子,這腿仍舊是要廢回先前那副樣子……後來再就尋不來合適的醫者了。”
“是以,我這輪椅,一坐就是十七年。”墨書禮慘然一笑,“實不相瞞,先生,小子原本已經放棄繼續尋醫了,若非聽狄管事說,您曾治好了慕家大小姐的病,我是當真不願再來此處的。”
“嘶——先生,您施的這幾針可真夠疼的,小子這會著實是忍耐不住了,還請您拔了這幾根金尾針罷。”
????墨書禮這個人呢
???????他不是壞人,有不大不小、比較關鍵的作用
???????結局對他而言算是不錯的結局
???????但是……嗯,但是
???????但是我就不說但是啥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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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