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在搏鬥,還是在恩愛。
而角落裡。
厲五爺卻像是嚇破了膽子。
渾身濕噠噠地瑟瑟發抖。
瞧得人無比揪心。
學校大部分人都認識這傻子。
也都知道傻子的嗜好。
此時見苗詩詩反抗得厲害,傻子像是處於下風。
反倒厲五爺的處境更令人擔心。
有兩個膽大熱心的學生實在忍不住。
跑到厲五爺身邊,邊檢查他的傷勢,邊將人攙扶起來。
厲五爺卻急得不行。
指著傻子就喊“快,快同學!
你們趕緊救救苗詩詩同學。
千萬不能讓歹徒繼續玷汙苗詩詩同學的清白。”
他不喊,大部分人都在關注他。
他這麼一喊。
所有的視線,全都落到了苗詩詩身上。
有人看不下去,開始打電話報警。
有人跑去叫保安。
還有人找來拖把、掃把,一下下往傻子身上戳。
試圖把他從苗詩詩身上趕下去。
但誰也不敢輕易上前幫忙。
傻子被戳痛了,張牙舞爪地反抗。
嘴裡又喊又叫“誰打我?
誰敢……打我?
詩詩,媳婦兒。
救命!
救命媳婦兒!”
這一聲聲“媳婦兒”,將所有人的心,都喊糾結了。
有人忍不住,開始悄聲議論。
“誒?這傻子為什麼叫苗詩詩同學媳婦兒啊?
他是不是認識苗詩詩?”
“當然認識!
我記得當初傻子進京大,就是苗詩詩父親介紹的。
說是他們家親戚。
那時候,經常看見苗詩詩給傻子帶吃的。
倆人同進同出,關係可好了。”
“怪不得傻子敢對她又親又摸。
還脫她衣服。
搞半天認識的呀!
喲!彆是娃娃親吧?”
“有可能誒!
以前傻子在路上襲擊女生。
最多隻是抱一下親一口。
得逞後拔腿就跑。
從沒見過他脫女生的衣服。
現在看他對苗詩詩這熱乎勁兒。
彆是以前在家裡,經常跟苗詩詩這麼互動吧?”
“我好像剛才聽厲教授說。
不能讓歹徒繼續玷汙苗詩詩的清白。
這是不是說明。
苗詩詩已經被傻子得逞了啊?”
“肯定的!
厲教授傷得這麼嚴重。
傻子怎麼可能放過苗詩詩這種大肥羊?
就算今天還沒得逞。
估計以前也得逞過。”
“天啦擼!
還以為是傻子先攻擊厲教授。
苗詩詩同學見義勇為,破門而入營救厲教授卻慘遭傻子襲擊。
搞半天。
她居然跟傻子狼狽為奸。”
“太辣眼睛了!
在洗手間這種地方。
還當著厲教授的麵兒。
怎麼會這麼不要臉的人?
學校應該把苗詩詩開除才對!”
苗詩詩聽著這些議論吐槽。
心臟像是被人在鹹鹽水裡浸泡的拖把。
千瘡百孔後,又被拎出來擰了再擰。
她恨不得化身成烈火。
立刻將這些看熱鬨不嫌大的人,全部燒死。
她記得很清楚。
自己跟著厲五爺走進教具大樓時。
四周安安靜靜,一個人都沒有。
可是。
隨著厲五爺驚天動地的叫喊聲。
這些人就像提前躲在黑暗中的老鼠。
突然興奮地從四麵八方湧了過來。
彆告訴她這隻是巧合。
她設計過太多人。
比誰都要清楚這世上沒有巧合,隻有人為。
到底是誰?
會設計這麼大個陷阱,讓她毫無準備地跳進來?
她像隻絕望中的無頭蒼蠅。
用力掙脫傻子的手。
伸長脖子,用怨毒的眼神在每個人身上搜索。
冷不丁,目光對上厲五爺的視線。
苗詩詩一下子呆若木雞。
因為。
正被人攙扶著,連站都站不穩的厲五爺,在衝她笑。
那笑容嘲諷又厭惡,帶著明顯不懷好意。
而在那雙瞳眸深處。
還一覽無餘流淌著,算計得逞後的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