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精她無法無天!
厲家從古到今,對子孫管理都十分民主,
同時也非常苛刻,
子孫後代中,
如果有人不喜歡從商,
想從事其他職業,
家主一般不會乾涉,
都會給他保留應有的股份,
讓他終生享用厲家帶來的豐厚物資條件。
但,
同時終生剝奪這個人插手家族生意的權力。
正因為有這條嚴苛規定,
厲家子孫擇業都很謹慎,
真的離開商界後,
都會在自己喜歡的領域奮勇打拚,
所以幾代人下來,
厲家不管嫡係還是旁係,子孫後代都在各行各業混得風生水起。
也正是基於這條規矩,
三叔公當年,才沒有反對厲爺爺隻允許嫡係長房一人進董事會的命令。
在三叔公的記憶裡,
他這一輩嫡係長房子孫興旺,
隻是他從小體弱多病、性格懦弱,
家裡其他兄弟姐妹們都瞧不起他,總是欺負他,
唯有大哥,
那個溫潤溫和、英俊優秀的大哥,
自始至終都護著他、關愛他,
三叔公心目中,
大哥就是神祗般最溫暖的存在,
因此,
他從小崇拜大哥,從小就愛做大哥的跟屁蟲,與大哥親近。。
其實,
早在五十多年前,厲爺爺繼承家主之位初期,
三叔公就發現厲爺爺變了,
變得不再關心疼愛他,
也變得苛刻、暴怒、冷酷了,
但他總以為,
那是因為大哥登上了高位,必須維護家主形象和尊嚴做出的犧牲,
他非常理解厲爺爺,
五十多年來,
隻要是厲爺爺說的話,要求的事情,
他從不反駁,
任何時候都以厲爺爺馬首是瞻,
三叔公從未想過,
這個被自己虔誠崇拜了半個世紀的大哥,
居然是假的。
他哪裡能接受得了這樣的事實?
仿佛頃刻間老了十歲,
他掐住厲爺爺的脖子,
他一下一下將厲爺爺的身體往椅背上磕,
邊磕,
邊罵“垃圾玩意兒,
你說啊,
我大哥到底在哪兒?
你是不是把我大哥關起來了?
你這個混蛋,
你是怎麼做到的?
是怎麼混到我們厲家來的?
畜生!混蛋!魔鬼!
我求求你,
把我大哥放出來好不好?”
罵著罵著,
三叔公的聲音變成了哀求“你看在我叫了你五十多年大哥的份兒上,
看在我五十多年崇拜你、敬畏你,
對你俯首帖耳的份兒上,
把我大哥還給我好不好?”
厲鵬濤是一眾兄弟中,除了寒爺,
唯一一個知道真相的人,
他實在受不了三叔公這種崩潰的模樣,
歎了口氣,
他過去拉開三叔公“三叔公,
他犯下的罪,
可不止謀害我親爺爺這麼一條,
老七今天既然當眾把這道疤給摳開了,
就沒打算讓他有脫罪的機會,
咱們坐下來,一件一件審判,
總得為我們嫡係長房這五十多年來承受的欺辱和委屈,
一樣樣討回來。”
三叔公懵了足有一分鐘,
才想起來,
自己這五十多年承受的委屈和痛苦,
跟嫡係長房比起來,
簡直微不足道。
推開老六,
他蹣跚著步伐,走到厲粑粑身邊,
一伸手,將侄兒的腦袋摟進懷裡,
紅著眼眶道“孩子,
對不起,
這些年,
讓你受委屈了。”
厲粑粑從聽到這個震撼人心的消息開始,
視線就牢牢鎖定在了厲爺爺身上,
他完全反應不過來,
甚至有點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就連厲麻麻流著眼淚握住他的手,
哀哀戚戚在他耳邊說“老公,我可憐的老公,
你受委屈了,
以後,
我會加倍對你好的。”
他都沒搭理。
直到現在被三叔公抱住,
厲粑粑才如大夢初醒般,
扭頭看了看身邊緊挨著他的妻子,
再仰頭看了眼正抱著他,滿臉心疼愧疚的三叔公,
保養極好的俊臉,一點點紅了。
厲粑粑今年六十多歲,
在他的印象裡,
這輩子就沒人稱呼過他“孩子”,
更沒被長輩,
以如此親昵的姿勢擁抱過。
他有點尷尬,心裡卻也有點竊喜,
所以,
沒舍得推開三叔公,
隻是不太自然地輕咳兩聲,道“三叔公說笑呢,
我其實,早都習慣了。”
這句“早都習慣了”,霎時讓紛紛回神,正蠢蠢欲動的諸位董事們,再度集體陷入沉默,
碩大的會議室裡,不知不覺便多出股濃鬱的悲愴和壓抑。
關於厲粑粑的故事,
苗欣聽厲麻麻說過無數次。
厲粑粑比厲麻麻大了將近二十歲,
相比於七個兒子,
厲粑粑是個悲情式人物。
當年厲爺爺新婚沒多久,
就被家族送去rsc國曆練,
回來時,
厲粑粑都快五歲了,
在厲粑粑的記憶中,
父親是個極其陌生的代號,
因為父親和母親關係不好,
導致小時候,
父親幾乎從沒有正眼看過他一次。
而厲粑粑從小就知道父親不喜歡自己,
在童年記憶中,父親為數不多的幾次回家,
都是在跟母親的爭吵中度過的。
厲粑粑六歲生日的頭一天,
母親在又一次跟父親爭吵完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