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激動道“三叔？三叔？
搞半天，
這個壞人不是我爸爸，
太好了，太好了，
我現在相信我媽媽的話了，
我真正的爸爸，
是愛著她的，
您說，
我媽媽，是不是可以瞑目了？
這些年，
她是不是一直和我爸爸在天堂裡看著我，
保佑著我，
所以我現在才這麼幸福？”
三叔公“……”
艾瑪！
他怎麼發現，
侄子有點傻？
這後知後覺，是不是也忒遲鈍了點？
厲粑粑才不管三叔公什麼表情，
把三叔公徹底說懵逼後，
他又轉身，
一把將旁座上的妻子抱過來，
放在自己腿上，
然後撒嬌般把自己腦袋紮進妻子懷裡，
一疊聲道“老婆，老婆，
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壞種，
一直以為，
自己身體裡的血太臟，
天生不配被人喜歡，
不配有子孫後代，
這些年，
我始終不敢告訴你，
讓你給我生那麼多兒子，
是因為我害怕，
我怕自己肮臟的血液和基因，
都被一個孩子繼承，
讓他將來變成比我更壞的壞種，
我想，
你這樣善良堅強，這樣完美優秀，
我們多生幾個，
我的壞種基因就能勻一勻，
給每個兒子分一點，
那樣他們長大以後，就不會這麼壞。
這些年，
我一直很奇怪，
為什麼我這樣的壞種，
能生出這麼優秀的一群兒子，
現在我終於能釋懷了，
原來，
我不是壞種，
我媽媽不是精神病、幻想狂，
我爸爸更不是虐待狂、家暴狂、大渣男、殺人犯，
老婆，我終於配得上你了！”
厲麻麻“……”
三叔公“……”
眾董事“……”
葫蘆兄弟們“……”
之前的淡定呢？
是誰那麼心平氣和地說，“我其實，早都習慣了”？
不過，
怎麼這麼感動呢？
不行了，
眼淚被厲粑粑說出來了。
苗欣特彆想笑，
她終於明白，
三哥的話癆和六哥的不靠譜，都像誰了，
以前一直以為是基因變異，
現在才知道，
他們全都貨真價實遺傳了厲粑粑的優秀基因。
咧開嘴角，
她想湊在寒爺耳邊，說幾句熱鬨點的玩笑話，
結果嘴巴一張，
眼淚卻先掉下來，“寶寶，
我們以後要好好孝順爸爸，
他這輩子，
真的太可憐、太辛苦了。”
“被爸感動了？”寒爺用鼻尖蹭一下她的，柔聲問。
“嗯嗯，太感動了。”
“覺得爸可憐？”
“嗯嗯，
太可憐了。”
“你轉過來一點，再看。”
寒爺猿臂一伸，
像厲粑粑那樣，
直接把苗欣抱過來，
放在自己腿上，
苗欣摟住他的脖子，
聽話地扭頭看過去，
立刻看見三叔公和厲麻麻淚流滿麵的樣子，
會議室裡的大部分董事都在偷偷抹淚，
尤其是五十多年前，跟真正的厲爺爺關係比較好的爺爺輩，
以及跟厲粑粑比較親近的，五堂叔這一輩，
一個個哭得眼圈都腫了，
可是，
把頭埋在厲麻麻懷裡的厲粑粑，
卻在笑。
厲粑粑確實在笑，
為了方便呼吸，
他把整顆腦袋埋在妻子懷裡，
卻專門在妻子腋下，將臉露出來，
而寒爺坐的這個位置比較特殊，
可以清楚看見會議桌兩旁的每一個人的小動作，
尤其是厲粑粑。
厲粑粑笑著笑著，
視線突然對上苗欣驚愕的臉，
抖動的肩膀頓時一僵，
整個人都呆住。
不過，
隻呆了幾秒鐘，
他就衝苗欣又是呶嘴巴，又是擠眼睛，
還齜牙咧嘴衝苗欣討好地笑，
一副“寶貝，悄悄，千萬彆出賣爸爸”的架勢。
苗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還是平時那個溫和、溫順，毫無主見，毫無個性的厲粑粑嗎？
他……他他……他居然在裝哭？
“看清楚了嗎？”寒爺貼住苗欣的耳朵，一點點啃咬“你可把他想得太簡單了，
爸這個老狐狸，
比你們誰都腹黑、悶騷，
他不過是想讓媽、三叔公、五堂叔、所有董事，
還有我們兄弟七個，
以及你，
都來心疼他，
尤其是讓媽心疼他。”
“怎……怎麼會這樣？”苗欣驚訝得都要不會說話了“難道，
他不為親爺爺和奶奶他們難過，
也不為自己童年時的遭遇，悲哀嗎？”
“難過？悲哀？”寒爺滿臉嫌棄地看了眼還在做小動作的厲粑粑，“他本來就沒見過親爺爺，
也沒什麼感情，
這個冒牌貨對他又不好，
他有什麼可難過的？
就算有，
這些年，也早被媽給治愈了，
還悲哀呢？
你看他哪裡有悲哀的樣子？
高興倒是真的，
畢竟，
沒有爹也比有個爛人渣爹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