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口道“王家主不知道王思瀚是陪糖糖一同移民澳洲了嗎?”
“為什麼要讓他知道?”寒爺意味深長地看了苗欣一眼,“糖糖詐死這件事,
除了阮家人知道以外,
剩下的,
便隻有你我和王思瀚知道,
我不認為,
王家在得知糖糖還活著的消息後,
有義務替我們隱瞞,
以王家主和宋家主的關係,
他極有可能順水推舟,
將消息透露給宋家,
到時候,
隻怕糖糖的詐死,
要變成真的血濺當場了。”
苗欣“……”
她一向認為自己口齒伶俐,
可這一刻,
麵對寒爺的理所應當,
她居然無言以對。
好吧,
苗欣承認,
寒爺的歪理真的有一定道理,
宋家主之所以無條件地將嫡係長房一半的股份贈送給糖糖,
一來,是怕寒爺出手,
讓宋浩宇死在監獄裡,
另外,
就是將糖糖當成了宋家的正式兒媳。
倘若知道糖糖沒死,
彆說宋浩宇了,
隻怕光宋家主,也能道德綁架,把糖糖纏死。
寒爺在這件事上,明顯耍了個心眼兒,
因為有了陸子軒這個前車之鑒,
當寒爺說出五年讓王思瀚脫離他們的視線,
由他負責,
王家主一定會先入為主地以為,
寒爺是打算暗暗將王思瀚送去厲氏軍校了,
對於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
王家主怎麼可能反對?
正因此,
他才會這麼平靜地接受王思瀚的“死亡”。
雖然計策不錯,
效果也挺好,
但苗欣還是覺得,
這樣欺騙長輩,有點缺德。
想了想,
她問“那五年之後,
你要怎麼跟他們交代?”
“不用交代,”寒爺的聲音裡毫無負擔“誰也沒規定,
進我們厲氏軍校鍛煉的人,
不會意外死亡,
到時候,
直接說王思瀚在演練中陣亡就可以了。”
苗欣“……”
哎媽呀,寒爺?
您倒是怎麼如此淡定地,說出這麼驚世駭俗的話的?
苗欣這邊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搞清楚了,
阮棠在飛機上卻一臉生無可戀,
苗欣說信號不好,
把電話掛了,
她以為,
苗欣還會再打過來,
結果一直等到飛機起飛,
她都沒有等到電話鈴響。
阮棠並不笨,
靜下心來稍微想想,
她就能想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
她覺得這太瘋狂了,
王思瀚明明是個淡然周到的人,
怎麼會想出這樣匪夷所思的方法?
她無法想象,
一個全球都赫赫有名的商業大家族,
繼承人突然去世,
會掀起怎樣的海嘯。
兩個月前,
她的“死亡”,就讓阮家股票大跳水,
要不是有寒爺在背後撐腰,
阮棠幾乎不敢設想阮家會麵臨什麼樣的金融風暴。
整整十二個小時的旅程,
她在飛機上沒有跟王思瀚說一句話,
兩人明明並排坐著,
卻像兩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
全程零交流。
等飛機降落,
阮棠也不理睬王思瀚,
直接下飛機,去拿行李,
王思瀚就跟隻黏人的小狗狗般,
安靜地跟在她身後。
直到阮棠將大包小包全都扔進出租車,自己也準備鑽進去時,
王思瀚才突然伸手,拉住了阮棠的衣角。
阮棠微微一愣,
目光下意識落在王思瀚拽她衣角的那隻手上。
沉默了足有一分鐘,
她才麵無表情地看向王思瀚“鬆手!”
“不鬆。”王思瀚衝她呲呲牙,笑得有點無賴。
阮棠都要無語了,
她以前怎麼沒發現,
王思瀚是這樣的人?
“王思瀚?”她皺著眉,語重心長道“你知道自己現在的行為有多幼稚嗎?
你現在趕緊訂一張回國的機票,
立刻、馬上,
飛回去!”
這話說出來,有些一言難儘,
並且,
阮棠還是用罕見的命令式口吻說的,
聽得王思瀚直抽眼角。
就在阮棠以為王思瀚的自尊心被自己激發起來時,
王思瀚又像一壺沸騰後的開水,
迅速冷卻下來。
“糖糖?”他愁眉苦臉道“我現在是個‘死人’,
國內已經沒有我立足的地方了,
而且,
我要是這樣回去,
突然出現在我爸媽麵前,
就算不把他們嚇死,
也會被他們以冒充敲詐勒索的罪名,
送進監獄的。”
阮棠“……”
這家夥腦子是不是有病?
好端端的,
為什麼要詐死?
“那你就先找個地方住下,
回頭慢慢跟你爸媽聯係,
慢慢讓他們接受你還沒死的事實。”
“哦!”王思瀚一臉平靜地應聲,
隻是下一秒,
他又可憐巴巴道“糖糖,
我沒有錢,
我是來投奔你的,
在澳洲,
我人生地不熟,
如果你不要我、不養我,
那我,就隻能當乞丐了。”
阮棠像看怪物似的看了王思瀚足有兩分鐘,
然後,
猛地蹲下,將頭埋在膝蓋上,
天呐!
她怎麼覺得,
一個王思瀚,
比數月前,
她被宋浩宇侵犯,更難處理?
她該拿這個不慍不火、溫溫吞吞,
卻像膠布一樣黏著她的男人,怎麼辦啊?
……
作者有話說
感謝葵葵家的沙雕寶寶、瑜瑜傷感了寶寶、愛看書的貓兒寶寶、珍惜幸福寶寶、渲染流星的顏色寶寶、書友061797974810寶寶、星光耀耀寶寶、晨光擱淺寶寶的打賞,謝謝你們,也感謝給本書打好評的寶寶們,寶寶們對劇情發展有什麼想法和要求,都可以告訴我,麼麼噠,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