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意思了。”
“誰裝了,
我是真的不想活了……”
“行行,”苗欣痛痛快快鬆開手,直接將帶來的外套圍在厲粑粑脖子上,“那你繼續在這裡迎著冷風唱你的《北方的狼》吧,
我回去看媽跟蔡姨打架去了。”
“奧!”厲粑粑點頭著往回走,
剛走了一步,
猛地反應過來苗欣在說什麼,
兩個箭步又衝回來,
連脖子上的衣服都來不及扯下來,
便一把抓住苗欣的手臂問“欣欣、欣欣?
你剛說什麼?
你媽她在乾什麼?
跟……跟你蔡姨……打……打架?”
“對呀,”苗欣眨巴眨巴眼睛“您沒看我發在群裡的圖片啊?”
“我手機沒電了。”
苗欣“……”
好吧!
厲粑粑這種被老婆寵壞了的傲嬌男,
不能跟他一般見識。
把自己手機遞給厲粑粑,
她幸災樂禍道“您自己看吧!”
群裡還在刷屏,
厲粑粑翻了好一會兒,
才翻到那兩張慘不忍睹的圖片,
實在不敢相信那個被打成豬頭的女人就是自己老伴兒,
他愣了好一陣,
直到看清楚厲麻麻衣領裡隱約露出來的項鏈,
才哀嚎一聲,
拔腿就往山下衝,
“等等!”苗欣一把攔腰抱住他,“爸你乾嗎去?”
“當然是找你媽去呀,
你媽都快被蔡雅兒那個瘋子打死了。”
“哦!”苗欣摸摸鼻子,“貌似,
蔡姨也快被媽打死了。”
“那你還不把她們分開?”厲粑粑氣急敗壞地想扯開苗欣的手,嘴裡還嘀咕道“這一個個的都靠不住,
芝芝啊,
除了我,
還有誰會寸步不離地看著你、守著你?
你還吼我,
嫌我煩,
說我是殺人犯,
我要是死了,
你一個人要怎麼活?”
“知道我們都靠不住,
你還玩兒離家出走?”苗欣索性將厲粑粑的雙手反剪到背後,
她來真格的,
厲粑粑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急得眼睛都紅了“欣欣你是不是瘋了,
你這是要乾嗎?
你媽在跟你蔡姨打架,
要……”
“打唄!”苗欣呲牙笑笑“她們倆早就該打一架了,
要是二十多年前,
她們倆就這麼狠狠打一架,
興許早就跨過這道心坎兒了,
哪還會像現在,
天天養尊處優,吃飽了沒事兒乾,
總想著作點事兒出來,
折騰折騰兒女。”
厲粑粑一愣,
繼而,
眼圈紅了,
“那道坎哪有那麼容易跨過去?”他不再反抗,溫順地跟著苗欣坐下,“那畢竟是四條活生生的人命,
沒了就是沒了,
變不回來了。”
“對呀,
他們四個回不來了,
所以,
我們厲家,
就要所有人都給他們四個陪葬嗎?”
“嗯?”厲粑粑一呆。
過了許久,
他才哽咽著問“欣欣,
爸爸是不是特彆垃圾、特彆渣,
壓根就不配娶妻生子呀?”
“嗯,是的!”苗欣誠實地點頭“講真,
我就沒見過比爸您更渣的大渣男,
三哥說的沒錯,
做您的兒子,
確實蠻羞恥的。”
厲粑粑“……”
本來都要哭了,
莫名其妙就被苗欣這話搞得特彆不爽,
眼睛裡的潮意也沒了,
“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啊?
以前貼心的小棉襖哪裡去了?
怎麼現在都變成了黑心棉?”
“黑心棉?
嘿嘿!”苗欣突然不懷好意地笑起來,
她站起身,
拍拍屁股上的土,
一把將厲粑粑也拽起來“爸,
您還真是說對了,
我就是黑心棉,
焦黑焦黑的那種。
既然攤上你這麼個渣爹,
沒得選擇,
那我就隻好改造您了,
現在呢,
我說這些話,
隻是讓你做個熱身先準備準備哈,
等下,
還有大刑伺候呢!”
“誒誒,
你不要拉我,
欣欣,
你快放開我,
什麼改造?
什麼做熱身、做準備?
喂喂,
欣欣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啊?”
半小時後,
看著矗立在自己麵前,黑漆漆的大門,
以及門上那個二十多年前,
就被自己銘記於心的,印著“蔡家彆墅”四個字的牌子,
厲粑粑驚得差點沒暈過去,
一邊往後退,
他一邊嘀咕“欣欣你帶爸來蔡家乾什麼?
嘿嘿!
蔡家現在人丁不旺,
這屋子太老舊,
跟鬼宅似的……”
“爸您當年就是跪在這裡,
哀求蔡爺爺放過媽和大哥他們的吧?”
苗欣像是早料到厲粑粑會有這樣的反應,
直接打斷並且無視厲粑粑的話,
她把人又拖回來,“現在隻是讓您故地重遊一下,
您跑什麼跑?”
“我……我……”厲粑粑“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所以然來,
苗欣也不跟他磨嘰,
拽著他就上前砸門。
對,
她沒有摁門鈴,
而是“嘭嘭嘭”對著大鐵門一通亂拍,
那地動山搖的陣勢,
仿佛要把蔡家彆墅裡住著的幽靈都震出來。
不到兩分鐘,
院子裡便傳來低沉不悅的聲音“誰呀?
大半夜的不睡覺,
跑來這裡發什麼瘋?”
下一秒,
那陳舊的大鐵門便“吱嘎”一聲,
開了條縫,
而那條縫隙裡,
僅僅露出來了一隻眼睛。
苗欣被這個人嚇了一跳,
不由自主便拍著胸脯往後退了一步,
嘴裡還下意識地念叨“我勒個去!
這大半夜玩兒的是什麼聊齋?
嚇死寶寶了!”
然而,
她話音未落,
門縫裡的人便大喊大叫起來“來人呐!
快來人啊!
厲嘯天來了,趕緊操家夥,
誰去叫一下老爺,
就跟老爺說,
厲嘯天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