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精她無法無天!
厲勳爵的特效藥非常神奇,
傑妮初時嗓子還如撕裂般,
每說一個字,
便痛苦得頻頻皺眉,
兩分鐘後,
她卻明顯感覺到嗓子在恢複,
這讓她精神為之一振,
整個人也不再顯得那麼頹廢悲觀。
傑妮沒有做任何隱瞞,
大大方方將這兩天的經曆和盤托出,
她從自己前天晚上偷聽到厲家人說話,
單槍匹馬跑來邊境尋找阮燁說起,
到找到阮燁時,
發現阮燁剛剛殺死巨蟒,
正被蛇毒折磨得痛不欲生,
以及後來她為了救阮燁,
不但主動獻身,
還與鬣狗展開殊死搏鬥的艱辛,
全都原原本本告訴苗欣,
她甚至沒有隱瞞自己的嗅覺十分特殊這一事實,
等全部敘述完後,
傑妮突然笑了,
這個笑容一點也不苦澀,
帶著某種超脫的釋然,和小得意,
這讓她瞬間美得令人炫目,
苗欣剛想由衷讚歎,
她已調皮地衝苗欣擠擠眼睛道“欣欣,
事情就是這樣的,
你知道嗎?
當他親吻我,
卻在不停喊s的時候,
我真的想殺了他,
我從來沒想過,
有朝一日,
我傑妮會成為彆人的替代品,
而這個彆人,
還有可能是個男人。
所以,
我把阮燁推開後,
毫不猶豫打算離開,
我想,
既然這個男人不愛我,
那就這樣吧,
就當我從來沒見過他,
就讓他自生自滅,死在叢林裡也好。
可是你知道嗎?
他讓我滾,
他突然狂怒地大喊大叫,
讓我趕緊滾。
那一刻,
我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他有什麼錯呢?
他並不認識我,
可能都沒有看清楚我的長相,
也不知道我是華國人還是澳洲人,
他中毒了呀,
神誌不清、命懸一線,
可即便這樣,
他還想保護我。
欣欣,
他不知道我是誰,
但他內心在抗拒,
他不願意讓變成野獸的自己,欺負我。
你能了解這種感受嗎?
我愛的男人,
我愛的阮燁,
他是個頂天立地、堂堂正正的真男人。
所以我是自願的,
我祖父曾經來過這片叢林,
他的日記中留下大量關於這一帶植被和動物的詳細描述,
那種巨蟒,
我祖父稱它為流氓獸,
意思就是,
不管人還是動物,
隻要中了它的毒,
都必須完成交配,才能活命,
否則,
一定會被沸騰的欲望將渾身血液燒乾,
最後變成一具乾屍。
欣欣,
我有什麼理由不救他?
他是這樣好,這樣好的一個人啊!”
苗欣驚呆。
她真的沒想到,
這件事情,
在驚心動魄的過程中,
還隱藏著這種內情。
暗行者喜歡s?
這踏馬是不是哪裡搞錯了喲,
怎麼可能嘛,
就暗行者那種三棍子打不出個悶屁的家夥,
會喜歡女人?
會有這種認知,不怪苗欣,
是暗行者自己親口告訴她,
他不喜歡女人的,
所以,他怎麼可能會喜歡s?
一定是傑妮搞錯了。
其實對於暗行者,
苗欣是愧疚的,
她是個自私的人,
哪怕暗行者是她師父,
哪怕他們師徒也曾患難與共,
但在得知六哥遇險後,
苗欣還是連想都沒想過暗行者,
這兩天,
她滿腦子都是六哥,
壓根想不了彆人,
也想不到彆人,
相比之下,
反倒是寒爺更周到、更重情義,
曾好幾次向她提起過暗行者。
在最初讓五哥定位六哥的坐標時,
寒爺就曾反複交代五哥定位暗行者的坐標,
還派出飛豹軍團,
沿著邊境線一路尋找。
隻可惜,
暗行者太狡猾了,
他屏蔽掉了自己所有的信號,
就連苗欣為他安裝的第三門牙,
他都設置了乾擾程序,
沒有人能找到他,
五哥不能,
苗欣也不能,
也正因這家夥屏蔽掉了自己的信號,
苗欣才自以為是地認定,
暗行者沒事。
可她沒有證實,
六哥都跟總統單線聯係過,
她依然不放心,
但她沒有聯係到暗行者,
卻輕易選擇了忽視。
可傑妮沒有忽視,
她沒有麻煩任何人,
便在這異國他鄉,
隻憑本能和一腔孤勇,
便獨自闖進了危險的原始叢林。
這個苗欣第一眼實在沒看上,
甚至覺得腦子有些搭錯筋的異國女孩,
重情義到令苗欣羞愧。
輕輕環抱住傑妮,
苗欣像哄小孩子般,
用手輕拍她的後背“傻姑娘,
你怎麼可以傻成這個樣子?
你知不知道,
你被他傷成了什麼樣子?”
“我知道呀!”傑妮依然在笑,聲音卻有些顫抖“因為,
真的很痛很痛啊,
欣欣,
我從小就怕痛,
這輩子都沒有這麼痛過,
可是,
他那樣對我的時候,
我卻那麼深刻地感受到,
我們融為一體的快樂。
他是真的誒欣欣,
當時的他,
有血有肉,力氣大的出奇,
不是手機裡的相片,
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帥,
那麼大的巨蟒,
他在嚴重受傷和中毒的情況下,
直接就給捅死了,”大約說的太興奮,傑妮開始手舞足蹈,“相比之下,
我這點傷算什麼?
反正很快就能長好,
而且我不是瘢痕體質,
到時候連疤都不會留噠。
欣欣、欣欣,
你說這次,
我能不能懷上他的寶寶?”
苗欣“……”
這姑娘……這姑娘,
她要麼是情癡、花癡,
要麼,
就是白癡!
可是這個白癡,
怎麼這麼叫人揪心?
“好吧,”用手在傑妮發頂揉了揉,苗欣紅著眼眶笑道“不是他欺負你,
是你在他神誌不清的時候白睡了他,
就算這一點上,
你占便宜了,
但你的手呢?”苗欣的聲音終於嚴肅起來“傑妮你知道嗎?
你的左手,
可能會殘疾,
雖然我給你用了我大哥配製的特效生骨膏,
但你傷得實在太重,
雖然你的筋脈和血管都沒有傷及,
讓你能活到我們找到你,
不至於讓你最後這整條手臂截肢。
但傑妮,
你以後,
可能再也無法用這隻手畫畫了,
即便dan大神親自出馬,
也無法讓你再長時間使用畫筆。”苗欣終於破音,
那天糖糖在電話裡告訴她,
傑妮還是個在校大學生,
專修美術,
但卻是個左撇子時,
苗欣還曾善意地玩笑,
說像傑妮這種跳脫的人,
搞不好能成為第二個畢加索。
兩個女孩當時都笑了,
可現在,
苗欣怎麼都笑不出來,
她苗欣也畫畫,
手對於一個立誌成為畫家的女孩究竟有多重要,
她完全能感同身受,
她無法想象,
傑妮這個對繪畫充滿夢想,
卻連大學都沒畢業的姑娘,
在失去左手的功能之後,
要怎樣生活?
作為一名醫生,
苗欣見過太多遭遇意外的人,
這些人當中,
不是沒有意誌堅定、性格樂觀的,
很多人,
在出車禍被搶救回來時,
會反過來鼓勵醫生,
告訴醫生不用難過,
至少他(她)還活著,
可之後呢?
大多數幸存者之後都會被現實的殘忍和生活的瑣碎擊垮,
這跟樂觀不樂觀沒有關係,
因為即便你再樂觀,
失去了賴以生存的空氣、陽光和水,
你也會變成瘋子。
果然,
苗欣的話還沒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