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精她無法無天!
苗欣趕緊推門進去,
傑妮一看見她來了,
乾脆撐著坐起來,
苗欣嚇得衝過去一把摁住她,“你要乾嗎?
不許起來,
我大哥沒日沒夜升級生骨素,
好不容易才讓你斷掉的脊柱長起來,
你是打算再給折斷,
把我們再嚇死一回嗎?”
“不是……”傑妮一手拉著苗欣,另一隻手緊緊捂著自己的心臟,“欣欣,
欣欣我實在裝不下去了,
我覺得,
我的心臟都要從嘴裡蹦出來了。
欣欣你看見沒有,
看見沒有?
阮燁……阮燁他給我喂飯、剪指甲,
他還給我按摩、擦身,
我……我太激動了,
他抱我了,
親我了誒,
他像丈夫服侍妻子那樣服侍我,
他……”
“好啦!”苗欣笑著在傑妮紅潤的臉蛋上輕拍一下,“你都醒過來快半個月了,
還沒適應嗎?
我以為你早就該習慣了,
每天都重複這些話,
你沒說膩,
我都聽膩了。”
“怎麼可能會膩嘛!
耶耶耶!”傑妮激動地揮舞著手臂,“我跟你說欣欣,
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他以前那麼討厭我,
還說我是賣肉的妓女。
我以為,
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接受我,
我真的沒想到,
也根本不敢想,
他會喜歡我。
欣欣,
你掐我一下吧,
萬一我是做夢怎麼辦?”
苗欣“……”
戀愛中的人都這麼腦殘嗎?
好吧,
她和寒爺也是這樣走過來的,
寒爺到現在,
隻要看見她,
還是會發瘋。
不過,
傑妮是真的大悲之後的大喜,
確實也值得慶祝。
傑妮是半個月前醒來的,
那天的手術非常成功,
傑妮的血壓、脈搏和心率全都恢複到了正常值,
但,
人沒醒,
腦電波始終呈現出一條直線。
苗欣特意利用激光微創術,
對傑妮的顱腔進行了探查,
傑妮大腦中沒有殘留的血塊,
也沒發現神經受損,
除了長時間缺氧苗欣實在找不到傑妮昏迷不醒的原因。
直到半個月後,
糖糖發來一段龍鳳胎在保溫箱裡健康成長的視頻,
聽見寶寶們吃奶和拉粑粑時,
咿咿呀呀的聲音,
傑妮的腦電波才發生變化。
第二天早晨,
傑妮就醒了,
當時苗欣幾乎高興瘋了,
趁暗行者去熬雞湯,
她趴在傑妮的病床上,
抱著傑妮又哭又笑,
激動得差點跪在地上頂禮膜拜。
寒爺和大哥勸了她很久,
苗欣才收斂住情緒,
跟傑妮商量對策。
對策自然是針對暗行者的,
傑妮當時死活不信暗行者回心轉意,已經接受了她,
還是執意要回澳洲去,
苗欣沒有反駁,
承諾隻要傑妮痊愈,
就親自送她回去,
隻是,
在恢複健康前,
讓傑妮偽裝成植物人的樣子,
悄悄觀察一下暗行者的反應。
傑妮當時沒得選擇,
反正她除了人醒過來,
能夠說話、吃飯外,
依舊得躺在床上養骨頭,
隻能硬著頭皮答應。
頭兩天,
暗行者一如既往地給她喂雞湯,
給她按摩、擦身,
親吻她的嘴唇、額頭、臉頰和鬢角,
傑妮壓根反應不過來,
夜裡暗行者側著身子躺在床沿上,
手臂從她頭頂彎過,
以極其難受的姿勢,
既不碰到她,
又虛虛攏著她睡時,
她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一整夜煎熬著都不敢睜開眼睛。
過了好幾天,
傑妮才慢慢適應,
知道這不是夢,
然後,
就陷入了眼下這種興奮的半癲狂狀態。
她沒有人可以敘述,
隻能在厲勳爵和苗欣悄悄來看她時,
喋喋不休地,
一遍遍重複她的激動,
厲勳爵那樣好的脾氣,
堅持了三天,
終於受不了了,
將傑妮徹底交給苗欣後,
便再也不來了。
現在每天,
苗欣過來除了給傑妮做例行檢查外,
剩下的就是聽她絮叨,
她心疼傑妮,
隻能哭笑不得地讓耳朵遭殃。
傑妮越說越來勁,
“嘿嘿”對著空氣掄了兩拳,
笑得像個小瘋子,“啊……啊啊!
怎麼辦欣欣,
我太興奮了,
太幸福了,
我想出去跑兩圈,
我……”
傑妮的聲音戛然而止,
連對著空氣掄拳頭的雙手都來不及收回,
整個人便僵住了。
苗欣暗道不好,
忙轉身,
果然,
一回頭,
就看見暗行者拎著剛剛洗乾淨,
還在滴水的保溫桶,
滿臉呆滯地瞪著傑妮。
“我去!”苗欣趕緊用手捂住眼睛,
這踏馬是什麼大型車禍現場?
最尷尬的社死,
也沒這樣的吧?
話說,
平時暗行者去水房洗好碗,
不是還會習慣性去樓梯間裡抽兩根煙嗎?
怎麼今天這麼快就回來了?
“那個……咳咳,”苗欣清清嗓子,“那個,
師父啊,
其實呢……”
她還沒說完,
就見暗行者突然轉身,
同手同腳地往外走,
走到門口,
門也不拉開,
“砰”地一頭撞上去,
撞得整個人都反彈回來兩步,
才捂著腦門、吸著涼氣往外走。
“欣欣,”傑妮急得都要哭了,“他……他看見了,
怎麼辦啊,
他看見了,
他不會生氣吧?”
苗欣“……”
喵的,
這個真不好說,
要是寒爺敢跟醫生合夥起來這麼騙她,
她百分百要跟寒爺絕交,
貌似,
暗行者也氣得不輕,
這都撞牆了,
也沒回頭再看傑妮一眼。
“你彆急傑妮,”苗欣拍拍傑妮的手背,“我追出去看看,
你隻管記住,
這件事跟你沒關係,
都是我看不慣他,
是我給你出的主意,
你反正一口咬死了不承認。
再說,
你受傷是實實在在的,
我們也沒騙他,
你到現在都不能下床,
連坐都坐不起來,
是吧,
所以,
唉,我還是趕緊去看看吧!”
剛轉了身打算追出去,
病房門“哢噠”一聲,
又被人推開了,
還是暗行者,
這次,
他一臉激動地走進來,
卻不敢多往前邁一步,
隻是站在門口位置,
顫抖著嘴唇看著傑妮。
看了大約三十秒,
他一扭頭,
又出去了。
“誒?”傑妮的眼淚都被嚇回去了,“欣欣,
他……他是不是撞傻了呀?”
苗欣“……”
有點像誒,
不然,
這是啥毛病?
不行,
她得趕緊帶暗行者去做個腦部ct掃描,
看看這家夥到底出什麼問題了。
三步並作兩步,
苗欣疾步往外走,
才拉開門,
便和暗行者撞了個滿懷。
而暗行者道歉都顧不上,
一把將擋路的她推開,
拔腿就往病房裡衝。
苗欣驚得頭皮一麻,“師父,
你彆怪傑妮,
都是……”
後麵的話根本沒來得及說出來,
便見暗行者跑到病床邊,
“撲通”一聲跪下了。
他跪的方向卻不是傑妮,
而是窗戶,
無比虔誠地伏倒在地,
嘀咕了一聲“感謝老天爺”,
暗行者便將呆若木雞的傑妮摟進了懷裡。
他的動作很輕柔,
怕傷著傑妮的脊柱,
雙手隻敢虛虛地抱著她,
卻將整張臉都紮進傑妮的頸窩,
近似瘋狂地親吻她,“天呐、天呐!
原來我不是做夢,
原來不是我的眼睛出現幻覺,
傑妮寶貝,
真的是你對不對?
你真的醒了對不對?
我的傑妮女王,
我的天,
這世上居然有這麼好的事情,
老天爺居然沒有懲罰我,
居然真的,
把你還給我了。”
最後一句話說出口,
憋了一個月的眼淚,
終於滾落下來,
沿著傑妮的脖頸,
滲進衣領。
傑妮像是突然被這淚水燙到,
“哇”地一聲哭起來,
“阮二爺,
阮二爺你彆哭,
你彆這樣,
你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