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精她無法無天!
見苗欣的表情陰晴莫辨,
司徒長風生怕她想歪,
趕緊拍拍她的小腦袋道“你彆胡思亂想,
還是先看看爸爸的情況吧?”
“嗯。”苗欣點點頭。
她跟著長風哥哥過來,
目的就是給爸爸看病,
不介意將二十年前的恩怨,
暫時先放一放。
世人都以為dan大神是外國人,
因為dan大神最擅長的,
是心腦血管外科。
司徒長風作為調查過dan大神的人,
自然也清楚這些。
因此,
他提前將冷庫的溫度設置好,
將父親司徒瑾瑜解凍,
卡著點恢複了司徒瑾瑜的生命體征。
此時苗欣一答應下來,
他就趕緊遞上擺放在床頭櫃上的診療包。
哪想,
苗欣卻連看都不看診療包一眼,
直接在床沿上坐下,
輕輕挽起了司徒瑾瑜的袖子,
將纖細的手指,
搭了上去。
“誒?”司徒長風一愣,“欣欣寶貝,
你這是?”
“慕容皇室是醫藥世家,
司徒家族作為慕容皇室的親信,
在醫學方麵也有一定造詣。
所以青龍他們四大護法,
才能想出,
利用類固醇藥物,
培育出變種巨鼠軍團和蜂兵。
哥你作為司徒家族少家主,
就算醫術沒有dan大神好,
卻也不至於,
連把脈都看不出來吧?”
“把脈?”司徒長風眼睛一亮,“欣欣?
你是說,
你還懂中醫?”
“你這不是廢話嗎?”苗欣都要被自家哥哥的話逗笑了,“我是華國人,
學醫不從我們老祖宗的根本中醫學起,
難道還要從西醫學起嗎?
你應該知道,
華國厲氏集團旗下,
有好幾家中藥廠吧。
還有我大哥厲勳爵,
他可是我們華國中醫界第一人,
我的醫學啟蒙老師,
就是大哥呢!”
“我當然知……”
“噓!”沒等司徒長風說完,
後麵的話就被苗欣噓沒了。
苗欣的表情一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繼而,
越來越難看。
大約過了兩分鐘,
她猝然鬆開司徒瑾瑜的手腕,
再次去觸摸司徒瑾瑜臉上的麵具。
但這回,
她沒有硬摳,
而是舉著手電筒,
一點點透過麵具邊緣,
向裡窺探。
看了足足五分鐘,
她才不敢相信地抬起頭去看司徒長風。
司徒長風心虛地將臉轉向一邊,
剛一動,
就被苗欣強行扣住兩側臉頰,
又把臉轉了回來。
兄妹倆四目相對,
司徒長風的隱忍、彷徨、無助、委屈,
還有擔心,
霎時被苗欣儘收眼底。
一股怒意騰地衝上腦門,
她脫口問道“爸爸這麼躺在病床上,
有多少年了?”
這句話問得太強硬,
司徒長風身子一抖“二……二十三年了。”
“哥,”苗欣倒抽一口涼氣,眼淚猛地掉下來,“你……你今年,
多大了?”
“你問這個乾嘛?”
“告訴我,
你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
二十七歲。”
二十三年?
二十七歲?
苗欣太陽穴上的青筋噗噗狂跳,
伴隨著狂湧而出的淚水,
唇角浮現出一抹極其嘲諷的笑容。
她今年剛好二十三歲,
也就是說,
她苗欣出生的那一年,
司徒瑾瑜就遭到歹人的暗算,
變成了活死人。
難怪她會出生在苗家,
難怪她會把苗榮光當成自己的親生父親,
難怪白若卉跟司徒瑾瑜走散後,
這麼多年,
司徒瑾瑜都沒有找過她們母女。
搞了半天,
居然是這樣。
可憐的爸爸,
那樣一個驚才豔豔的人,
所有的青春和生命,
就這麼消耗在了沉睡中。
可憐的長風哥哥,
四歲開始,
就要麵對如此殘酷的現實,
用他稚嫩的肩膀,
扛起這麼重的責任。
苗欣一直以為,
曾經年僅四歲的寒爺,
受到假的厲爺爺和厲天佑的迫害,
獨自身陷rsc國貧民窟流浪,
在和他一樣大的慕容川的保護下東躲西藏、苟延殘喘,
就是人世間最大的悲劇。
卻從未想過,
她的長風哥哥,
同樣年僅四歲,
卻經曆了比寒爺更加慘烈的人生。
強忍住陣陣翻湧的情緒,
苗欣一字一頓地問“哥,
爸爸昏迷前,
知不知道白若卉懷孕了?”
“知道。”司徒長風仿佛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苗欣複雜的視線,
乾脆用手摁住自己的眼睛。
苗欣沒搭理他的情緒,
繼續問“那白若卉離開他的時候,
爸爸知道白若卉懷孕了嗎?”
“不知道。”
“既然連白若卉懷孕都不知道,
那爸爸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存在?”
司徒長風終於啞然。
麵對欣欣寶貝一個比一個犀利的問題,
他回答不下去了,
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這個妹妹的思維太清晰,
即便已經情緒崩潰,
衝動得想殺人,
她也沒有喪失思考的能力,
也沒有讓衝動和瘋狂,
代替理智。
他不知道自己再多回答一個字,
會引來欣欣寶貝多少負麵情緒,
更怕折磨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心魔,
會像淬過毒的匕首般,
刺向欣欣寶貝。
他想告訴欣欣寶貝,
地獄裡不好玩,
有他長風哥哥一個人在裡麵掙紮就足夠了,
不需要再多一個人下來。
他不想,
也不要,
看見欣欣寶貝自信又快樂的眸子,
被仇恨和殺念侵蝕。
他放下手,
抓住苗欣的肩膀,
用力搖了搖頭,
猩紅的眼睛裡全是哀求。
苗欣硬下心腸,
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仿佛看不見司徒長風的哀求,
隻是將錐子般的目光,
牢牢釘在司徒長風臉上,“也就是說,
白若卉懷孕帶球跑,
並嫁給彆的男人,
生下一個女兒這些事情,
都是彆人告訴爸爸的對不對?”
司徒長風“……”
“是誰?”苗欣的聲音猛地拔高一度“做這些事情的人,
是誰?
慕容康?
慕容涇陽?
還是白若卉自己?”
苗欣說出慕容康和慕容涇陽的名字時,
司徒長風眼睛裡隻是浮現出憤怒,
可當“白若卉”這三個字從苗欣嘴裡說出來,
司徒長風像是突然被火燒到,
終於跳了起來,“不是白若卉,
不是媽媽,
不許你這樣說媽媽。
欣欣,
你不要再咄咄逼人了,
彆再逼哥哥了。
媽媽確實很軟弱,
她確實不願意爸爸跟慕容皇族為敵,
當年也確實是她蠱惑爸爸背叛舅舅,
帶著她私逃。
但,
她在感情上從來沒有欺騙過爸爸。
她是個好妻子,
更是個好媽媽。
你那時候還沒有出生,
我們一家三口雖然隱姓埋名,
過的十分清貧,
卻很幸福。
我還記得,
媽媽總會麵帶微笑摟著我說,
長風,
以後媽媽再給你生個弟弟和妹妹,
咱們一家四口啊,
一輩子在這山清水秀的地方當野人,
一輩子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