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精她無法無天!
苗欣連夜召開這個視頻會議,
就是想要集思廣益,
聽聽哥哥們的意見,
尤其是辦案經驗豐富的六哥厲鵬濤的意見。
因此,
大哥厲勳爵和六哥厲鵬濤一發問,
她就接過三哥厲明旭手裡的冷藏包,“當然,
我今晚給你們打電話,
就是想讓你們看看這個。”
說話間,
她已將冷藏包打開,
雙手把裡麵的容器抱了出來。
大哥厲勳爵是醫生,
對醫療器械十分熟悉,
見欣欣寶貝抱出來的是個小臉盆大小的透明玻璃標本缸,
裡麵很明顯是福爾馬林溶液,
不由輕笑道“這是什麼?
是你從司徒家族采集的變異物種標本嗎?”
“是標本,”苗欣意味深長地看了大哥一眼,聲音卻有些發顫“但,
這標本並非來自於變異物種,
而是來自於人。”
她這話裡的信息量太大,
眾哥哥們均是一愣,
繼而,
所有視線都落在了標本缸上。
大哥、二哥、四哥和六哥都在攝像頭那一側,
角度問題,
他們看的不是特彆清晰,
但三哥厲明旭和五哥厲澤信卻一左一右就在苗欣身側。
尤其是三哥,
早就對冷藏包裡的東西好奇得不行,
此時見欣欣寶貝終於抱出個透明玻璃缸,
興奮的直接湊上去,
一張俊臉幾乎貼在玻璃缸上。
然而,
看清楚裡麵的東西後,
饒是他是屠龍刀,
也驚得倒抽一口涼氣,
整個人猛地往後退去。
而腳下還沒站穩,
他已經彎腰捂住胸口,
劇烈乾嘔起來,“欣欣寶貝,
太惡心了,
這也太惡心了。
你彆告訴我,
這是仿真人皮麵具,
我看見肌肉纖維組織和血絲了,
這應該是一張剛從人臉上剝下來的臉皮……”
話音未落,
他便停止乾嘔,
滿眼不可思議地瞪向苗欣。
其他哥哥們聽見厲明旭的話,
也都驚訝得瞪圓眼睛、微張著嘴,
就連自始至終一句話也沒說的四哥厲承曦,
也表情複雜地看看玻璃缸,
再看看厲明旭,
最後,
卻將視線定格在苗欣臉上。
厲家葫蘆娃的腦子一個比一個聰明,
老三厲明旭的話也許隻是有口無心,
卻在敘述最直白的事實。
那就是,
欣欣寶貝離開司徒家族地宮的時候,
帶了一張剛剛剝下的臉皮出來。
之前欣欣寶貝就把今晚在地宮發生的事情大概告訴他們了,
他們是知道,
欣欣寶貝單獨跟司徒長風去探視了司徒瑾瑜,
又去地牢審問過藍狐。
而現在藍狐死了,
那麼,
這張臉皮還能是誰的?
哪怕用腳後跟去想,
大家也能想到臉皮主人的名字叫藍狐。
可是,
這結論特彆令人不舒服,
還帶著點說不出的詭異,
哪怕大家都知道,
欣欣寶貝是曾經在地下擂台上手染鮮血,
打死過無數拳手的eunides,
他們也無法想象,
欣欣寶貝能乾出剝人臉皮的事情。
相較於哥哥們,
苗欣的表情要淡定得多,
她掃了一眼視頻框,
將哥哥們的情緒變化儘收眼底,
唇角不由自主便彎起一抹自嘲的笑,“你們覺得,
藍狐的臉皮,
是我剝下來的?”
“嗤!”她笑起來“也是,
說起來,
藍狐是我的仇人呢,
她不光聯手慕容涇陽將我爸爸害成了植物人,
還花言巧語把我媽媽賣給了苗榮光。
最可惡的是,
她頂著這張與我媽媽極其相似的臉招搖撞騙,
差一點就以我外婆的身份,
讓厲家為她養老送終了。
這樣一個李代桃僵、居心叵測的人,
我就算殺了她,
剝掉她的臉皮,
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吧?”
“你胡說什麼?”六位哥哥異口同聲“誰懷疑你剝掉藍狐的臉皮了?
你之前都說過藍狐是自殺,
以為我們都沒腦子嗎?”
“???”苗欣一愣。
今晚藍狐的死,
對她觸動極大,
她到現在心裡都平靜不下來。
剛才哥哥們那樣驚詫地看著她,
她突然之間就有點自卑,
下意識便說出了那樣的話。
此時對上六位哥哥們責備心疼的眼神,
苗欣心頭一酸,
眼淚不受控製便掉了下來。
“這怎麼就哭了?
都是哥哥不好。
哥哥該死,
不應該訓你。
欣欣寶貝,
你彆難怪了哈。”
三哥厲明旭雖然是個萬人迷,
但他不大會哄女孩子,
露絲嫁給他也都是小牛皮糖似的黏著他,
此時見欣欣寶貝突然就哭鼻子了,
急得抓耳撓腮,
伸手就想抱苗欣。
隻是手伸出去,
卻比旁邊的老五厲澤信慢了半拍。
厲澤信一把將苗欣摟進懷裡,
讓她靠著自己的胸膛,
像哄小孩般柔聲哄道“欣欣寶貝乖,
彆難過。
司徒長風的手段雖然狠辣了點,
但藍狐勾結慕容涇陽將慕容涇陽害成那樣,
他心懷仇恨報複藍狐,
也算正常。
你不要總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
也彆有那麼多負罪感,
藍狐的死跟你沒關係,
司徒長風做的事,
跟你更扯不上半點關係……”
“不是司徒長風做的!”
厲澤信的話音未落,
厲勳爵和厲鵬濤已同時開口。
聽見對方的話,
兩人又在視頻中對視了一眼。
“大哥,”厲鵬濤沉聲道“你先說說吧,
你怎麼看出來,
藍狐的臉皮,
不是司徒長風剝下來的?”
破案方麵,
老六是專家,
厲勳爵一聽這話,
就知道不止是自己,
老六也看出了端倪。
“好,”他點點頭,又衝著攝像頭道“老三,
你把攝像頭調整一下,
先自上而下對準標本缸,
再繞著標本缸做360立體旋轉。
按照每三十秒轉動一下的頻率進行,
讓我和老六能看清楚這張臉皮的形態。”
“好嘞!”厲明旭二話不說,
將筆記本顯卡設備連線到手機上,
然後讓露絲端著標本缸,
自己則舉著手機,
有規律地轉動起來。
一圈360度立體旋轉剛結束,
大哥的聲音,
便平穩地從音箱中傳遞出來“我沒見過司徒長風,
對這個人不了解。
但欣欣寶貝說,
司徒長風的氣質跟我很相似,
都屬於沉穩、儒雅、從容這一類型。
而我們這種性格的人,
骨子裡都帶著力求完美的偏執。
司徒長風雖然不是什麼名醫,
但他出自司徒家族。
司徒家族本身就是醫學世家,
司徒長風應該多少也懂點醫術。
既然懂醫術,
又力求完美,
那他勢必不能容忍,
自己將一個人的臉皮,
剝的比狗啃還要難看。
可現在標本缸裡的臉皮,
簡直跟毛坯房還沒抹水泥的牆麵一樣,
厚薄不均、坑坑窪窪。
還有,
法醫學告訴我們,
每個人運刀的姿勢不同,
力度大小不一樣,
造成的創角也不同。
我不知道是不是隔著屏幕,
我的視覺出現了偏差,
但以我現在目測的結果來看,
這張臉皮不像是有人麵對著藍狐運刀剝下來的,
倒有點像有人站在藍狐背後乾的。
藍狐本來就被司徒長風關押,
司徒長風想殺她隨時隨地都可以,
沒必要故弄玄虛、背後下手。
所以,
這張臉皮不可能是司徒長風的傑作,
更不可能是欣欣寶貝剝下來的。”
“大哥就是大哥,
果然慧眼如炬。”厲鵬濤在視頻那邊輕輕鼓了兩下掌,“欣欣寶貝,
正如大哥所說,
法醫學可以根據傷口創角,
來認證犯罪痕跡。
藍狐這張臉皮上不僅僅有切割的痕跡,
還有撕扯的痕跡。
而這種撕扯力的方向很奇怪,
我感覺,
更像是來自於她自己。”
“她自己?”厲擎宇是商業帝國的巔峰人物,
但對醫學,
他沒半點興趣,
也壓根不懂。
聽見老六的分析,
他明顯嚇了一跳,
但思維卻轉得極快,“老六,
你彆告訴我,
這張臉皮,
是藍狐自己剝下來的。”
“沒錯,”厲勳爵和厲鵬濤再度異口同聲“應該就是藍狐自己剝下來的。”
“啊?”厲擎宇瞠目結舌。
下一秒,
他便將目光投向苗欣,“欣欣寶貝?
這是真的嗎?
真的是藍狐自己做的?”
苗欣在五哥的安撫下,
情緒已經穩定下來,
剛才大哥和六哥的一番分析,
又讓她聽得著迷。
不得不說,
大哥和六哥很牛,
實實在在驚豔到她了。
作為dan和修羅,
對於現場證物上的蛛絲馬跡,
她自然都會注意到。
但,
那種注意,
是建立在現場勘查基礎上的。
哪怕是福爾摩斯,
也沒辦法通過紙上談兵,
來確定凶手。
可大哥和六哥卻能隔著屏幕,
精準地看出藍狐臉皮上的細微差異。
必須承認,
就是因為有這樣的哥哥們,
她才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現在練就一身本領。
不過,
她之所以讓哥哥們自己觀察,
而沒有一上來就公布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