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精她無法無天!
慕容詩詩“……”
所有賓客“……”
什麼叫歪曲事實、顛倒黑白、混淆視聽、胡說八道?
他們今晚,
總算見識了啊!
說真的,
這世上,
還有比苗欣更能胡攪蠻纏,
更能將欺負人,
將歪曲事實,
說的更理直氣壯、義正言辭點的人了嗎?
可是,
明明大家有目共睹,
明明所有人都明白,
苗欣就是在顛倒黑白、胡說八道,
但不知道為什麼,
他們卻不受控製地覺得,
苗欣說的,
還挺有道理的。
就連慕容詩詩,
也不得不承認,
在這場單方麵的吊打裡,
好像,
還真是苗欣更占理。
畢竟,
先出口傷人的是李莎莎,
跳竄著跳竄著往苗欣跟前湊,
非要讓苗欣跟她以女人的方式公平競爭的,
也是李莎莎。
而苗欣下手雖狠,
卻真的沒有突破遊戲規則。
即便要算,
也隻能怪李莎莎自己話風不嚴謹,
莫名其妙就讓苗欣鑽了空子。
慕容詩詩有點痛恨李莎莎,
這世上,
就是有那麼一種蠢貨,
手把手教她都教不會。
明明她告訴李莎莎,
要見好就收,
要沉得住氣,
跟苗欣鬥法,
首先,
得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
獲取輿論和大眾的支持。
可李莎莎倒是好,
除了開場的第一段話外,
後麵她都乾了什麼?
被苗欣那個賤人幾句話一激,
立馬就成了沒腦子的愣頭青。
就這種人,
是怎麼成為總統府大小姐的?
心中感歎同人不同命,
慕容詩詩在唾棄鄙視厭惡李莎莎的同時,
頭腦也變得愈發冷靜。
她可不是李莎莎這種被寵壞的天之嬌女,
她慕容詩詩,
是個心思深重、極有城府,
經曆過無數大風大浪,
又特彆擅長偽裝,
極度能隱忍的超級小白花。
她很清楚,
自己之前得意忘形,
犯了個低級錯誤。
她不該在眾目睽睽之下,
貼著李莎莎耳朵說悄悄話。
這一點,
賓客們有目共睹,
她就算想賴賬,
也賴不掉。
慕容川已經誤導了賓客們的思維,
大家全都認定了,
李莎莎說出的那些話,
就是她教的,
她就算再否認,
也是枉然。
既然這樣,
那就破釜沉舟,
反其道而行吧!
心中有了計較,
慕容詩詩索性不裝柔弱了,
她收起唯唯諾諾的表情,
帶著咄咄逼人的冷靜和殘忍,
一字一頓道“苗欣,
我知道你能說會道,
也知道你慣會煽動情緒。
所以,
我不跟你理論。
我隻是想告訴你一個事實,
那就是,
不管是在華國,
還是在rsc國,
都有專門針對防衛過當的刑罰。
或許莎莎剛才的言行是有些過激,
但她君子動口不動手,
並沒有碰你一根手指頭。
而你,
一上來就是扇耳光、掐脖子。
如果幾句言辭不當的冷嘲熱諷,
就要換來以正當防衛為借口的一場謀殺,
那這世上,
所有的國家都可以滅亡了。
你傷害了莎莎是事實,
今晚的賓客眾目睽睽、有目共睹,
他們都是這場惡意暴力事件的目擊證人。
而莎莎脖子上的掐痕,
以及臉頰上的掌印,
還有頭皮上毛囊的受損程度,
都是你對她實施暴行的直接證據。
所以……”
話音一頓,
慕容詩詩突然扭頭看向李靖,“總統先生,
我慕容詩詩現在,
不以慕容皇室公主的身份自居,
也沒把莎莎當成總統府大小姐來看待。
我隻是就事論事地,
以李莎莎小姐好朋友的身份向您控告。
苗欣小姐,
對李莎莎小姐所使用的暴力,
已經完全超出了我國關於防衛過當的定義。
因此我建議,
總統府以故意傷害罪和故意殺人未遂的罪名,
對苗欣小姐實行抓捕。
同時請求總統先生,
為我最好的朋友李莎莎小姐,
討回公道,
嚴懲凶手。”
慕容詩詩這番話說的合情合理,
不管怎麼看,
剛才的衝突,
都是苗欣以絕對性壓倒的強勢,
狠狠吊打了李莎莎。
好歹這是人家總統府的地盤,
打狗還要看主人,
更何況李莎莎可是總統李靖最疼愛的女兒。
因此慕容詩詩的話一說完,
眾賓客的目光,
便唰地一下,
又落在了李靖身上。
李靖在眾人各異的視線中,
終於回了神。
哪怕殺了他,
讓他重活一世,
他也想象不出,
這世上怎麼會有苗欣這種不按照常理出牌的異類。
他想立刻掐死苗欣的心都有了,
隻是,
苗欣這種變數,
實在是他生平頭一次遇見。
而苗欣的手段層出不窮,
就算剛才扇耳光、撓臉、揪頭發、掐脖子,
也始終笑眯眯的。
那模樣,
怎麼看都跟開玩笑似的,
他著實不太適應,
也摸不著頭腦。
當然,
他也的確氣的有點發暈,
整個人都處於懵逼狀態,
感覺跟做夢似的,
根本反應不過來。
此時,
冷不丁被慕容詩詩點名,
又被這麼多爽眼睛行注目禮,
他才一下子從震驚中清醒過來。
而這一清醒,
滔滔怒氣便不受控製地撲麵而來。
剛好慕容詩詩的提議,
給了他正大光明報複苗欣的借口和機會,
李靖想也不想,
便怒聲吼道“有刺客!
衛兵!
有刺客行刺本總統和莎莎,
衛兵趕緊進來緝拿刺客。
無論死活,
隻要能抓住刺客,
總統府重重有賞!”
李靖的話太有內涵了,
首先,
明明是李莎莎自己叫囂著要跟苗欣各憑本事搶男人,
被李靖一句有刺客,
直接由感情問題,
上升成了政治問題。
其次,
苗欣從頭到尾,
針對的人就隻有李莎莎,
對他這位總統,
其實還算尊重。
是他自己受不了苗欣的厚臉皮,
被苗欣調侃嘲諷式話術一激,
直接惱羞成怒的。
說起來,
剛才他的大題小做、斤斤計較,
與苗欣的沒禮貌、不懂規矩,
算得上是半斤八兩,
應該直接揭過的。
可現在,
他卻說,
苗欣不但要刺李莎莎,
還要刺殺他。
簡單的意見不合,
一下子又升華成了安全問題。,
苗欣立刻就成了想要顛覆國家政權的暴徒。
最後,
無論死活,
隻要抓到就重重有賞。
這話明擺著在告訴衛兵,
就算開槍把人打死了,
也一樣可以加官進爵。
既然死的活得都一樣,
那誰還會費力氣去捉活的?
這等同於變相在授意衛兵們,
直接開槍把人打死了事。
今晚來出席宴會的,
全是人精,
怎麼可能聽不出李靖話裡的潛台詞?
他們雖然覺得苗欣做得太過高調,
有些過分。
但女人爭風吃醋的時候,
本來就都是蠻不講理的。
明明可大可小的一件事,
總統先生一開口,
就暗示衛兵們衝進來開槍殺人,
是不是太冷血狠毒了點?
再說,
宴會廳裡還有那麼多賓客,
刀槍無眼,
萬一哪個衛兵的槍走火了,
萬一誰的準頭不好,
開槍打到他們了怎麼辦?
所以李靖話音剛落,
眾賓客便紛紛色變,
尖叫著你推我搡地往門口湧去。
然而,
還沒等他們衝到門口,
宴會廳的大門,
便“砰”地一下,
被人撞開了。
這大門之前雖然是關著的,
卻沒有上鎖。
廳內的聲音,
都能從門縫裡傳出去。
而主席台周圍,
本來就有監控和音箱與外麵相連,
所以外麵的衛兵們一聽見李靖的命令,
便立刻衝了進來。
他們個個全副武裝,
端著槍,
穿著防彈衣,
大約有二十餘人。
衝進門之後,
立刻像柄鋒利的尖刀,
以左右兩隊,
迅速擠開賓客,
朝著苗欣包抄過來。
也不知道是其中哪個膽大包天的衛兵,
被賓客們擠的火起,
突然舉槍對著頭頂開了一槍。
這一槍不偏不倚,
剛好打中天花板上的水晶燈。
隻聽“嘩啦”一聲巨響,
華麗絢爛的水晶燈,
一下子掉了下來。
不過,
沒有直接砸在地上,
而是掉到了半空中,
被一根細細的金屬鏈拽著,
就那麼搖搖欲墜地,
在賓客們頭頂上晃來晃去。
“啊……啊……啊……”
所有女賓客都被這一變故嚇得厲聲尖叫,
男賓客們自持身份,
雖然沒有尖叫出聲,
卻也個個大驚失色,
本能地抱著腦袋蹲了下去。
於是,
華麗碩大的宴會廳裡,
瞬間便蹲下去了一大片,
哭聲、罵聲、叫聲,
更是此起彼伏,
場麵亂得仿佛一鍋沸騰的餃子。
隻有幾個人,
始終屹立不動。
這幾個人,
便是主席台上的塵爺和李靖,
以及台下的苗欣、慕容詩詩、李莎莎、慕容川、小九、冷冽,
和角落裡的慕容涇陽。
塵爺氣得臉色鐵青,
鷹隼般的視線,
牢牢釘在那些急速包抄苗欣的衛兵們身上。
並且,
不動聲色地往苗欣身邊移動。
慕容川、小九和冷冽距離苗欣比塵爺近,
但無論是神態表情,
還是動作,
都與塵爺如出一轍。
仿佛一股跟衛兵們對抗的力量,
已各自找好角度,
悄然無聲,
又無比迅猛地向苗欣聚攏過去。
李莎莎還沒從剛才的驚魂未定中緩過來,
隻顧著靠在慕容詩詩懷裡哭,
完全沒意識到宴會廳裡的氣氛已經變了,
應該蹲下抱頭保護自己。
而慕容詩詩,
正在低聲安慰李莎莎,
隻不過,
她安慰得有些心不在焉,
眼角餘光,
還時不時往苗欣身上掃,
渾身都帶著掩飾不住的得意。
相比之下,
反派中,
隻有慕容涇陽最為鎮定。
當然,
慕容涇陽的鎮定,
主要來自於臉上佩戴的麵具。
麵具遮住了他的表情,
也遮擋住了他惶恐不安的心。
沒錯,
惶恐!
此時的慕容涇陽,
是惶恐的。
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