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剛才,
對總統先生,
真的太苛責了。”
“對對,
說起來,
還是皇室太過於咄咄逼人。
都什麼年代了,
還想搞君主立憲那一套,
早過時了。
依我之見,
就應該早點廢除皇室,
以後國家隻要總統和議會就得了……”
慕容涇陽眼皮一跳,
這些牆頭草,
怎麼黑的白的,
他們都能說出一大堆理由來?
剛才可是他們自己叫囂著讓李靖下台,
現在一眨眼,
就又開始反對皇室了。
“總統先生?”他怒不可遏道“您現在是什麼意思?
是不是想說,
我應該接受您的歉意,
同時也接受莎莎小姐繼續跟塵爺聯姻?”
“誒?”李靖像是被慕容涇陽問愣了,
呆了呆,
然後直起身一臉委屈道“慕容家主,
您又誤會我了。
我都說了,
我們總統府跟冷家的聯姻取消。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我怎麼可能朝令夕改?”
“那你……”
“您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
不要總是打斷我啊?”李靖更委屈,“我想說的,
明明跟您和詩詩小姐沒多大關係,
是您自己非要往自己和詩詩小姐身上潑臟水。
唉,
所以我才說,
慕容家主,
您真是老了。”
“你……”慕容涇陽眼前一黑,
要不是及時扶住旁邊的桌子,
估計直接摔倒在地上了。
李靖卻不再理他,
而是轉向苗欣他們這一桌,
用不懷好意的含笑眼睛,
注視著苗欣道“我其實,
一直想對話的人,
是苗欣公主啊!
是慕容家主和川少自己跳出來,
非要跟我抬杠。
我才是最冤枉、最委屈的那個人好不好?”
慕容涇陽“???”
李靖想對話的人,
是苗欣?
可他想針對苗欣,
乾嘛非要拿自己和詩詩說事兒?
難不成,
把他這個慕容皇室家主和詩詩,
說的一分錢不值,
就能打擊到苗欣?
不過,
剛被慕容川坑了一把,
此時,
慕容涇陽倒覺得,
讓李靖這個傻缺去啃苗欣這塊硬骨頭,
替自己出出氣,
蠻好的。
塵爺和慕容川心裡同時“咯噔”一下,
他們就知道李靖沒憋好屁。
塵爺倒是能沉得住氣,
慕容川卻極護犢子。
騰地一下站起身,
指著李靖就罵“我說老李叔,
您到底要不要臉啊?
您這都奔五十歲的人了,
總是盯著我們欣欣寶貝乾嗎?
您彆告訴我,
您看上欣欣寶貝了,
想從我這兒挖牆腳?”
這話任誰停了,
大約都會怒發衝冠。
然而李靖卻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川少還真是維護自己的未婚妻,
可見,
您是愛慘了苗欣公主啊。
但願,
您待會兒,
也能繼續這麼維護。”
“你……”
“坐下!”始終沒開口說話的苗欣,
終於伸手扯了扯慕容川的衣袖。
慕容川很乖,
見欣欣寶貝又要發動火力了,
狠狠瞪李靖一眼,
坐回了位子。
隻是,
坐下來時,
順勢湊到苗欣耳邊悄聲道“你小心點,
這貨陰得很,
慣會背後捅黑刀。
你要實在說不過他,
乾脆還像之前一樣,
直接乾翻他。”
“我明白。”苗欣衝他笑笑。
等慕容川一落座,
她便收起笑容,
直視著李靖問“總統先生想跟我說什麼?”
“嗬嗬,”李靖笑起來“苗欣公主的意思是,
讓我就在這裡說?”
“那總統先生的意思是,
我不想讓您在這裡說,
您就不說了?”
“你……”被苗欣一記軟釘子戳回來,李靖有點發噎。
臉上的笑容維持不下去,
他索性不裝了,
往前走兩步,
站在主席台邊緣,
指著苗欣道“苗欣公主,
我想請教一下,
你承認自己和皇太孫的未婚夫妻關係嗎?”
“當然,”苗欣沒有笑,
但也沒有怒。
她的表情淡淡的,
從容又慵懶,
像一隻正在看熱鬨的波斯貓,“如果我外公親口對媒體說出的話都不算數,
那我想,
在rsc國,
大約也沒有什麼法律可言了。”
“說的好,”李靖冷笑“既然你承認自己是川少的未婚妻,
而川少剛才也在眾目睽睽之下,
向慕容家主提出選址建造你們的新婚彆墅的要求,
慕容家主也痛快答應了。
你現在,
還有什麼資格和臉麵,
公然跑來我們總統府,
同莎莎和慕容詩詩小姐競爭塵爺?
難不成,
你真的是莎莎之前說的那樣,
是個人儘可夫的無恥女人?”
“放肆!”慕容川和塵爺同時拍案而起。
而李靖早有準備,
兩人剛站起來,
他就繼續嘲諷道“怎麼?
我說的有錯嗎?
自古以來,
男子可以有三妻四妾,
但女子,
什麼時候能一女嫁二夫的?
難不成,
塵爺和川少,
都心甘情願頭頂大草原?”
塵爺“找死!”
慕容川“老子揍死你!”
兩人同時發聲,
同時離座。
隻是腳步剛剛跨出去,
就聽苗欣斥道“你們兩個給我坐下。”
喝止住二人,
苗欣慢悠悠站起來,
又慢悠悠地,
以無比優雅的姿態,
穿著女巫裝,
一扭一扭往主席台上走去。
她這幅裝扮真的一言難儘,
再搭配上她此時妖嬈的走路姿勢,
看得賓客們一陣心驚肉跳。
所經之處,
賓客們都極自覺地往後退開一步,
主動給她讓出一條通道。
而苗欣,
像是根本看不見賓客們各式各樣的眼神,
帶著強大的女王氣場,
就這麼光明正大地登上主席台,
並直接將話筒從李靖手裡搶了過來。
李靖“……”
喵了個雞,
他還是小看這個女人厚顏無恥的程度了啊!
這種時候,
她居然敢上台來。
還敢,
公然搶他的話筒。
他能不能,
論起拳頭,
打死她?
打死她的信念在心中如此強烈,
可李靖又慫的一比。
他甚至不敢跟苗欣對視,
畢竟,
不久之前,
苗欣才用槍指過他的腦袋。
萬一這個瘋批女人,
再發一次瘋,
不會把他腦袋擰下來吧?
苗欣拿著話筒,
足足欣賞了一分鐘,
李靖想看她又不敢,
隻能用眼角餘光偷窺她的樣子。
就在李靖被她嚇得都開始尿急時,
她突然笑了“對,
總統先生說的沒錯。
我這個人,
就是喜歡美男。
反正我是皇室的正牌公主嘛,
養幾個麵首,
是問題麼?
還是說,
總統先生真的像皇太孫說的那樣,
也有意做我的麵首?
唉,
您要是年輕二十歲,
我大概還能考慮考慮,
將就一下。
但您太老啦,
跟脫了水蘿卜乾似的,
實在有點惡心。
所以,
您下輩子投胎投好點,
再來給我做麵首吧!”
“哐當!”小九和冷冽手裡的酒杯,
同時掉在了地上。
慕容涇陽和慕容詩詩大張著嘴巴,
像看見鬼了似的看著苗欣,
完全反應不過來。
塵爺和慕容川倒是回過味兒了,
可是,
好像不太對勁兒啊。
“咳咳,”慕容川輕咳兩聲,
湊過去悄聲問“那個,
小寒……塵爺?
您說,
欣欣寶貝嘴裡的麵首,
到底是咱倆誰啊?”
塵爺本來不想理這二貨,
但慕容川臉上的笑容實在太辣眼睛,
他冷這張臉反問“你說呢?”
“嘿嘿!”慕容川一下子樂了“我說句不中聽的話,
塵爺您彆生氣啊。
雖然說呢,
您在外麵的名聲比我大。
在咱rsc國女性心目中的地位可能也比我高一些,
但,
欣欣說的這個麵首啊,
還真有可能不是我。
你看我給您分析一下哈,
欣欣寶貝剛才說了,
我爺爺,
就是老國王慕容康,
已經向媒體宣布過,
我和欣欣寶貝的婚約了。
換句話說,
我是法定皇位繼承人,
欣欣寶貝就是將來的準王後。
或者你可以理解為,
欣欣寶貝是皇室的嫡係公主,
我是正經八百的駙馬爺。
這兩種身份,
都是經過官方認證的。
而您呢?
嘿嘿,
您再有名氣,
也是見不得光,
上不了台麵的。
這上不了台麵的東西,
都是暗戳戳的,
而上不了台麵的人呢,
擺在女人身上,
就是小妾和外室。
擱在咱們男人身上,
自然就是麵首了。
恭喜您哈塵爺,
您終於,
榮登欣欣寶貝的第一麵首寶座了。”
“寶座了”三個字剛從嘴裡說出來,
就聽“啪”的一聲脆響,
慕容川的嘴巴上,
重重挨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
自然是塵爺打的,
而塵爺扇出去,
半點沒藏私。
慕容川隻覺自己的左半側臉,
從下頜位置開始,
到右側嘴角,
整個都腫了。
尤其是嘴唇,
他剛說完話,
嘴巴還沒閉上,
塵爺這一耳光就扇上來了,
他完全沒有防備。
偏偏塵爺這記耳光,
又不是照著臉扇的,
專門瞄準了他的嘴。
所以這樣的力道一巴掌扇下來,
慕容川的嘴唇不但成了兩根超級胖臘腸,
還直接磕在牙齒上,
滴滴答答開始往下淌血。
慕容川“……”
他是誰?
他這是在哪兒?
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宴會廳裡燈火通明,
他卻看見了漫天星辰?
用手指指指塵爺,
再指指自己,
慕容川眨巴眨巴眼睛,
雖然沒擠出眼淚,
但眼圈卻紅了,
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而塵爺,
麵對他這種無聲的譴責和質問,
非常淡定地“哦”了一聲。
然後,
不慌不忙地抽出餐桌上的濕巾,
一根根把手指擦乾淨,
又將臟了的濕巾丟進垃圾桶,
這才看向慕容川,
用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平靜聲音道“不好意思川少,
您嘴上,
剛才趴了隻大蚊子。
它一直在吸您的血,
我見它這麼欠抽,
就一巴掌把它呼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