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風焰護著,眾人都給麵子的喊了聲“青姐”。
沈青挺直腰板,習慣性麵無表情打招呼“你們好。”
眾人“……”
隱約感覺青姐的畫風,和大家不一樣呢。
“你隨便找個位置做,想吃什麼想喝什麼隨便點,我請客。”風焰丟下這句話,便拿著麥克風大展歌喉去了。
和驚為天人的畫技一樣,風焰的歌喉也驚為天人。
不同的是,前者是過分奇葩低級離譜,後者是如聽仙樂耳暫明。
沈青端坐沙發,兩隻手搭在膝蓋上,背比竹直,傾耳聆聽。
這樣的形態,引來場內眾人的議論。
“這坐姿什麼情況?是太正經了,還是太緊張了?”
“不知道,我隻知道她的打扮好老土……”
“老土又怎樣,二少說了,那是他新交的朋友呢,我都沒被二少喊一句朋友。”
“過去套個近乎怎麼樣?”也有人蠢蠢欲動。
但被另外一個漂亮姑娘捷足先登。
姑娘一臉親和力十足的笑容,坐到沈青身邊“青姐你好,我叫小狐,是二少的朋友。”
沈青“你好。”
姑娘“青姐看上去好颯啊,我最喜歡這樣的姐姐了。”
她一招“誇讚”,消除可能存在的敵意。
沈青“謝謝。”
姑娘“青姐是怎麼認識二少的呢。”
她再跟一招,探探沈青和風焰的底。
沈青“宴會。”
簡練到了極致的回答,讓姑娘笑容微僵“原來是這樣,那青姐有什麼想唱的歌嗎,我幫你點。”
最終目標,討好沈青,拉進和沈青的關係,就是拉進和風焰的關係。
沈青“沒有。”
姑娘笑容更僵“想吃的?”
沈青“沒有。”
姑娘沒了笑容“想喝的?”
沈青“沒有。”
姑娘“……”
要不是風焰罩著沈青,她高低要問沈青一句您多說倆字能死是吧?
真的太無趣了,根本聊不了天,也接不了話題。
姑娘悻悻離開。
其餘人不服,想挑戰沈青的權威,最終統統敗下陣來。
沒有人能在沈青手裡接過話。
強行尬聊,還會被沈青一句“我不想聊天,你可以去旁邊自己玩嗎”暴擊。
對此,風焰一概不知。
他坐在高腳凳上,像歌手開演唱會一般,獨享麥克風。
受桑甜的影響,他唱了幾首悲傷情歌。
那眼簾微垂,側顏認真又精致的模樣,再配上天籟般的歌喉,比電視裡的當紅歌手,還要吸引人。
包廂裡有不少姑娘,都露出了迷戀的眼神。
風焰每唱完一首歌,她們都會真情實意的鼓掌呐喊。
又唱罷幾首歌,風焰鬆開麥克風,讓彆人過癮。
隻不過後來者,沒有一人能比上風焰。
不唱歌的風焰,被狐朋狗友拉去一起玩遊戲了,嘻嘻哈哈鬨個沒停。
其餘人也陷入紙醉金迷的狂歡。
煙味,酒味,香水味,食物的味,放肆交錯。
歌聲,笑聲,吵鬨聲,雜七雜八的聲,震耳欲聾。
即便在如此熱鬨的地方,沈青仍是孤單一人,坐在沙發上聽不認識的人唱歌,和周遭格格不入。
十點左右,沈青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起身離開。
恰好風焰在喝酒,仰頭便見沈青開包廂門離開的背影,連忙站起來
“等等,我送你。”
人是他帶來的,怎麼著也該他把人送出去。
而且……他嗨過了頭,完全把沈青拋之腦後了,慚愧,慚愧。
“沒事,我自己回去就好。”沈青腦子裡沒有被人接送的概念。
“我還非要送你了!”風焰才不管沈青什麼想法。
他跟著沈青走出夜總會。
凜冽的冷風一吹,酒意儘散,腦子裡的混亂狂歡,也被人按了暫停鍵。
空虛感隨之而來。
陪沈青去停車場找摩托車的風焰,忽然自嘲的開口
“是不是覺得我很廢物,一無是處?”
不上學,不上班,一天到晚沒個正經事,抽煙喝酒唱歌泡吧打遊戲倒是樣樣精通。
有的時候,連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不怪桑甜一直拒絕他。
“我不這麼覺得。”沈青腳步不停。
“嗯?”風焰沒想到沈青會這麼回答。
沈青找到自己的摩托車了,她一邊從坐墊底下取出頭盔,一邊寡淡如水的說道
“你很和善,雖然總是一副難惹的樣子,卻從不為難彆人,有次咖啡廳的客人不小心把咖啡潑你身上了,你也沒追究。
更沒有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而看不起陳姨他們。”
“你對朋友很好,雖然總對他們呼來喝去,但他們遇到事了,急需錢了,給你打電話,你都全力幫助,並在後續跟進這件事。”
“你很重視親人,雖然他們對你一言難儘,但我看到你拿手機在網上和抹黑他們的人對罵。”
“你唱歌也很好聽,像專業的歌星,可能你給桑小姐唱歌,都比給桑小姐畫‘野獸派肖像’有用。”
“所以,我不覺得你一無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