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霽月醒過來的時候,隻覺得渾身酸軟乏力,腦袋像灌了鉛一般沉重無比,特彆是鼻子堵塞得厲害,整個胸腔被憋得火燒火燎一般的難受。
她從床上掙紮著坐起來,忙抬手朝自己胸前摸去。
!!
瞬間大驚失色。
“吱嘎~”房門被人推開發出刺耳的聲音,有人來了!
“羅姑娘你終於醒了?”
“彆過來!”羅霽月慌亂之中,從頭上拔出發簪,拿簪尖死死地頂住自己的脖頸,一臉的悲憤昭示著她不惜赴死的堅決。
“好,好!”進門的祁英沒料到自己會突然麵對著如此陣仗,不得不邊退邊連連擺手,“我不過來,姑娘有話好好說!”
“我的東西呢?”羅霽月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聲音已經一片顫抖,根本毫無氣勢可言。
“羅姑娘,你聽我說,我們不是有意要拿走你的狀紙。”祁英緊張的抿了抿唇,他生怕自己的言語稍有不慎就會激怒麵前的女子,怕她做出無法挽回的事來。
“當時你渾身上下都被雨水淋濕,我們將你帶到客棧,專門托付客棧的老板娘為你換了乾淨衣服。”
“那份狀紙滑落出來,我們才知曉你的身份,還有你身上背負的血海深仇。”
“不過你放心,遇上我們這事就不能不管。”
祁英見麵前的女子聽明原委之後,神情有所緩和,便又大著膽子上前一步。
“其實這麼多天,我們大家一直在找你……”
“站住!”
祁英才開口,不知道怎麼的,羅姑娘聽說再找他申請就立馬慌亂起來,望向祁英的目光,警惕又恐懼,甚至開始尋機逃跑。
“羅姑娘!我們不是壞人。”
祁英無奈地攤了攤手,感覺自己又被祁方那家夥給算計了。
大家都以不善言辭為由推卻,獨獨將說服羅姑娘的事交給他來辦,可是羅姑娘這滿臉戒備的樣子,完全將自己當成了壞人,這還怎麼說服啊?
“直接跟你說了吧,你這個狀也不必進京去告了,估計這段時日你也遇到了不少阻攔吧?”
這個話頭才剛打開,麵前的羅姑娘越發慌亂。
祁英硬著頭皮接著又道“我們是從江陵府過來的,對羅家的遭遇一清二楚,假扮血手黨的官兵就於幾天前已全部斬首於刑場,主謀羅通判也已伏法,不日將會被押解進京問罪。”
“欽差大人倒是有意為羅家申冤,可惜遍尋苦主不著,大家都以為羅家無人了,想不到竟在此處遇到羅姑娘你。”
“想要替羅家報仇雪恨,姑娘你還是趕緊回到江陵府,去找欽差大人吧。”
祁英覺得自己該說的全都說了,人家姑娘領不領情就由不得自己了。
臨走之前,倒是想到了江陵府最大的糧商羅家,那一片被燒成了白地的宅院,在看向羅姑娘時,眼神中不由得充滿了憐惜。
“等……等等!”
羅霽月的腦子裡此時一片混亂,這一路上京途中的追殺本應讓她對麵前這突然出現的男人產生警惕,但直覺卻願意相信這人說的都是真的。
“羅通伏法了?是欽差大人審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