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清一搖頭,“我跟宋嬸子在院外聊天,沒有刻意去聽他們的談話。這位……領導,馮指導員怎麼了?”
“還在這跟老子裝!”
男人突然暴怒,眼神迸發出殺意,抬腳踹翻了放在床頭的茶瓶,茶瓶撞到牆壁,發出‘嘭’的爆炸聲,熱水四濺,內膽與竹外殼碎了一地。
樊清一臉色驀然一白,驚懼的瞪大眼睛,心臟嘭嘭嘭狂跳,幾乎要跳出身體。
李琉璃身子一顫,一把捂住張嘴想哭叫的李珍珠。
你老母的,這狗男人長的凶,是真凶啊!這眼神赤果果的是想要置人於死地的眼神啊!
媽,你小心點,這人絕對沒安好心!
李珊瑚嗷嗚著小奶音分析,且大膽推測,……八成跟我爸是死對頭!
樊清一顫抖著手,悄悄把嗷嗚嗷嗚叫的小女兒往被單底下塞了塞。
男人看了一圈,對母女幾個嚇的臉色發白,要哭不敢哭的模樣,很是滿意。
“馮憑在火車站被人堵在小巷子裡,一搶爆了頭,而你男人李長風與徐長艦下落不明,我們合理懷疑,他二人合謀殺了馮憑!說,你那天是不是在院子外聽到他們三人吵架爭執了?”
樊清一微怔了下,她確實聽到三人有爭執聲,尤其徐長艦的聲音,全是指責謾罵,甚至動了手,但他打的是自己丈夫啊。
男人見她神情有變,冷笑兩聲,語速陡然加快,“你聽到了!他們還動手了對不對?你男人李文風與徐長艦因此記恨馮憑,選在火車站一個小巷子裡對他動了手,殺人逃逸……”
啊啊啊!狗男人,他果然沒按好心!
媽,千萬彆中他的語言陷阱,他故意這樣說話,想趁你心神慌亂的時候給我爸按一個殺人逃逸的罪名!
他想害死我爸!
樊清一本來還在還怕,聽到小女兒的心聲,說這男人想要害死自己丈夫,腎上腺素陡然被激發,蹭的一下,支棱了起來。
“樊清一,你男人李文風因與馮憑發生語言、肢體矛盾,而懷恨在心,在火車站附近夥同徐長艦殺害馮憑一事,你認不認?”
不認不認!我們死也不認!不但不能認,還得讓他把話收回去!
小奶音氣呼呼的,哇哇叫著。
媽!問他要證據,沒有證據就是汙蔑、誹謗、陷害!身為革命戰友,他這樣對自己的戰友,其心可誅!
樊清一咬了咬唇,被單下狠狠掐著自己,讓自己冷靜再冷靜,不要慌不要恐懼,事關文風哥的清白,那些漫天的害怕咬碎牙也得壓下去!
半晌,她顫抖著吐出一口氣,抬眸,眸色平靜的對上男人。
“這位同誌,捉賊捉贓,捉奸捉雙,殺人逃逸這麼大的罪名,你上下嘴皮子一呱嗒,就往我男人身上栽,證據呢?!”
男人皺眉,目光略帶審視的多看了樊清一兩眼。
“他殺人逃逸已是事實,這就是鐵證。他留你們婦孺幼小替他擋災,你還為他說話……”
樊清一與他對視,“什麼鐵證?證據在哪?我男人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是保家衛國的軍人,是甘願為國家為人民獻身的英雄!你說殺人逃逸就殺人逃逸?!”
“我還說你拿不出證據,就是造謠詆毀我男人的清名!”
男人眸色一寒,冷冷注視著樊清一。
“要麼拿出證據證明我男人真的殺人了,要麼你道歉,收回你那些陷害我男人的話,要麼……”
樊清一恐懼的心在狂跳顫抖,呼吸都要喘不上來,卻依然死死攥著掌心,在男人的目光下不讓分毫。
“……我也讓你嘗嘗被人冤枉、陷害是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