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不亮，她就開始忙活烙燒餅。
第一天擺攤，她沒敢做太多，一樣做了三十個。
想著，能把這些賣完就行。
第二天看情況再往上加。
誰知道，理想跟現實是有差距的。
她推著架子車過去，賣飯的已經把紡織廠門口包圍的水泄不通。
樊清一尋了個位置，遠遠的停下。
距離太遠了。
中午一窩蜂出來千百號人，前麵那些攤子就消耗的差不多了，幾乎沒人走到她這來。
好不容易有幾個過來的，壓根不往她攤子上看。
樊清一看到那麼多人，心裡也發慌，根本不敢跟那些人對視。
做生意，要的就是臉皮厚，她這樣彆人都直接越過去，買彆人的去了。
到下午一點，人潮逐漸退去，她的燒餅還沒開張。
宋有為與江豔紅早賣完了，收拾好攤子，打算先送回去，找樊清一看看她最近的情況。
走到頭，看到了她。
“嫂子？！”
江豔紅示意宋有為停下，快步走過去，“你什麼時候來的？這賣的是……燒餅嗎？”
“對，第一天，沒、沒賣出去。”
江豔紅奇怪，“嫂子不是說賣蔥油餅嗎？”
樊清一不好意思說自己因為忘了種小蔥，沒做出來蔥油餅。
“我……想試試這個油酥千層燒餅也很好吃的，不信你嘗嘗。”
她拿了一個塞給江豔紅。
江豔紅掰了一小塊，入口就眼睛一亮，“確實好吃，怎麼……沒賣出去？”
旁邊有人看笑話。
“跟個鵪鶉一樣，有人來她就低頭，恨不得把頭埋進地裡，有人買才怪了。”
有人哈哈大笑。
“可不是，這小媳婦真有意思，臉皮這麼薄，賣什麼東西？回家給男人養著去吧。”
江豔紅皺眉看過去，視線掃過出聲嘲笑的兩人的攤位，嗤笑一聲。
“好像你們把東西都賣出去了一樣！”
“我嫂子做的燒餅好吃，今天沒人買，明天、後天總有一天能賣出去，不像有些人，做的飯菜不好吃，永遠也賣不上錢！”
“哎，你這人怎麼說話的？”那人臉一沉，就要擼袖子。
江豔紅一叉腰，“乾什麼？你還想打人？！”
宋有為把架子車一放，與對麵那人對上。
周圍一群商販，往這邊看熱鬨。
那人啐了聲，“我好男不跟女鬥。”
說完，忙自己的攤子去了。
江豔紅見好就收，拉著樊清一小聲說話，“嫂子，你這樣賣東西不行，你得喊出來，得吆喝，得跟人搶客人！”
樊清一張了張嘴。
江豔紅皺了皺眉，滿眼擔憂，“喊出來，才會有人朝你這看，吆喝出來你賣的吃食，怎麼好吃，哪裡好吃，讓客人一聽就覺得，哎這家燒餅聽起來很不錯，要不買一個嘗嘗？”
樊清一很好學的連連點頭。
“……客人想買了，但彆人吆喝的東西也很好吃，他就會猶豫選擇，你得再誇幾句，從用料啊，味道啊，價格啊，讓客人覺得你這裡好吃還不貴，堅定的選擇你這裡，這個就是搶客人。”
樊清一不迭點頭，“……還、還有這麼多門道啊。”
“還有好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