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閨女心聲後,社恐媽拎刀殺四方!
他看樊清一,“你們打算租多久?”
“三十八一個月?”
不是說三十左右嗎?這都四十了。
劉斐斐蹙眉,看了眼周秘書,問老板,“半年交能讓多少租金?一年交又怎麼說?”
“半年一交呢,我每個月讓一塊錢,按三十七收,一年交我按三十六算,如果租兩年,兩年一下結清,我按三十五給你們算。”
老板全程微笑臉,“我建議你們兩年租,我這門麵直走過馬路就是紡織廠門口,多少人想要我這位置,我隔壁……”
老板看過去一眼,壓低了聲音,伸出四根手指頭,“四十租來的。”
四十?!
劉斐斐臉色都不好看了。
“一一姐,這價錢有點貴。”
老板哎喲一聲,“同誌,我這價錢已經很公道了,我租給彆人,四十都能租出去的。”
這話倒一點不假。
還有最關鍵的一點,這門麵在紡織廠附近,是真正的有市無價。
“老板,這門麵我租了,就按您說的,兩年起租,我先租兩年,租金我……一年一交,現在就能簽租賃合同。”
樊清一朝劉斐斐微微搖頭,小聲說,“晚點回去我跟你解釋。”
見她自己有打算,劉斐斐點了頭沒再多乾涉。
周秘書幫著當見證人,雙方把租賃合同簽了,又按下手印,樊清一借著小珊瑚裝尿片的布包做掩飾,把存在空間裡的錢拿出來。
點出四百三十二塊錢遞過去。
“大妹子痛快,湊個整就成,剩下那兩塊錢,給孩子買把奶糖吃。”
老板笑著接了四百三,“大冷的天兒,掙點錢都不容易。”
說完,抬手朝屋裡劃拉了一圈,問樊清一,“這些桌椅板凳都是我從老家拉過來的,我爹跟我大伯親手做的,你如果要的話,我就給你留下,算是……結個善緣。”
“這……合適嗎?”
樊清一眼睛微亮,說實話,昨天她過來時,就瞧著這些木桌子長凳子,樣式彆致又結實耐用。
老板不拉走,她能省下一筆做餐桌長凳的錢。
老板哈哈笑,“有什麼不合適的?這東西給我帶回鄉下也沒什麼用。”
“那就好,謝謝老板。”
老板又帶著她去後廚看,門麵十五個平方,後廚約莫五六個平方,幾個灶眼,幾條案板,都清理出來了。
“這些……本來也是打算新租戶不要,我帶回去的,也給你留下?”
樊清一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我再給你加幾塊錢,算是我租這些東西的租金?”
老板看她一眼,嘖了聲。
“大妹子,你這……做買賣可要不得,你自己帶著孩子,掙錢多難?能省一點是一點兒,我這帶回去也沒有用,你留著放心用。”
老板以前是賣板麵的,大碗長筷子,也都拾掇的整整齊齊放在單獨的碗櫥內。
後廚麵積雖然不大,但一眼瞧過去就很顯乾淨整潔。
交接好,老板把鑰匙給樊清一。
“好了,這家門店就交給你了,希望大妹子能借這地兒賺到錢。”
“謝謝老板。”
老板擺擺手,把自己的東西裝上車,拉著走了。
劉斐斐高興的望著樊清一手中的鑰匙,問,“一一姐,裡麵要不要再重新刷一下?我去找二叔……”
“不用麻煩。”
樊清一笑著搖頭,“我回頭打掃一下,找幾張報紙糊上去,又方便又省事。”
“……也行。”
劉斐斐知道她不想麻煩人,沒多勸。
周秘書趁機提出告辭,樊清一從布包裡拿出兩個番茄遞過去。
“周秘書,辛苦你幫忙,這個給你解解渴。”
周秘書愣了下,想拒絕,樊清一已經把番茄送到了眼前。
又大又紅,還是這個季節。
真是少見的很。
周秘書斟酌了一下,笑著接了,“謝嫂子,那你們聊,我先回去上班。”
目送周秘書過了馬路,劉斐斐興奮的抱著李珊瑚又衝回了門麵。
“一一姐,你打算用這個門麵做什麼?還賣自助午飯嗎?”
樊清一搖頭,“還沒想好。”
大冬天,最讓人拒絕不了的就是火鍋,又熱又辣,吃完從裡到外都暖洋洋的,媽,開火鍋店,指定爆。
“那就先賣著自助午飯,慢慢想。”
劉斐斐把兩張桌子拉拽到一塊,把李珊瑚放上麵,袖子一卷。
“我今天不上班,剛好幫一一姐先把衛生打掃出來,報紙的話……我二叔那多的是,等會兒我過去拿點過來,糊報紙還得弄點麵糊……”
一邊說,一邊看李珊瑚,叮囑她,“豆豆你彆動啊。”
李珊瑚咧嘴笑。
劉斐斐也跟著笑,“這小孩兒,怎麼這麼討人喜歡。”
說完,神色黯然了一瞬。
暑假那會兒,她還幻想能有一個像豆豆她們三姐妹一樣的孩子,現在……
“斐斐?”
劉斐斐回神,朝樊清一微笑。
“一一姐,店名你想叫什麼?”
樊清一愣了下,“不知……”道。
道字還沒說出聲,一道小奶音拔地崛起,旋轉小火鍋。
樊清一,“……”
火鍋,她還能理解,是在鍋裡涮菜。
旋轉小火鍋是什麼?
火鍋……怎麼轉?
她看了眼李珊瑚,隻覺小女兒生活的現實世界的東西,還……挺難評的?
兩人忙活了半上午,把斑駁的牆掃乾淨,要掉不掉的白灰牆麵,與房頂角落裡的蜘蛛網,都給扒拉了下來。
劉斐斐去紡織廠拿報紙,樊清一在後廚煮糊報紙用的麵糊。
老板走的急,還留了二十幾塊煤球,一個取暖用的小爐子。
樊清一生了火,燃著煤球,放進小爐子裡。
又從空間拿麵粉出來。
等劉斐斐回來,麵糊已經快好了。
她身後,跟著一個抱著幾摞報紙的年輕人。
是劉斐斐的堂弟,劉承才。
“一一姐。”
劉承才笑著叫人,把報紙放到一旁木桌上。
“斐斐姐說你要給門麵房糊報紙,我來幫忙,這爬高的粗活交給我,不過……”
他笑眯眯的,“……我想吃一一姐做的東坡肉。”
劉斐斐沒好氣的翻他一個白眼。
“一個大男人,喜歡吃甜膩膩的東坡肉,嘖嘖……”
劉承才輕哼一聲,“誰規定大男人不能喜歡吃東坡肉的?我就想吃……”
說完,朝樊清一討巧一笑,“一一姐。”
劉斐斐臉一黑,一巴掌拍在堂弟後腦勺上。
“讓你來幫忙乾活的,你還提上要求了,一一姐做什麼吃什麼,不許挑肥揀瘦。”
劉承才呲牙咧嘴,“疼……劉斐斐,你就我這一個弟弟,就不怕打笨了。”
劉斐斐抬手又要去打,劉承才按著桌角,一使勁兒,跳到了桌子另外一邊,笑嘻嘻的說,“嘿,沒打著。”
劉斐斐,“……”
瞧著姐弟倆笑鬨,樊清一不覺也露出微笑。
“你們想吃什麼,今天都有。”
劉承才眼睛直放精光,“真的一一姐?那我還想吃韭菜盒子、蜜汁米藕、四喜丸子、栗子雞……”
“劉承才!”
劉斐斐聽他劈裡啪啦往外報菜名,又氣又好笑。
“你是八輩子沒吃過飯嗎?”
劉承才咧嘴大嘴笑,“是啊。”
樊清一也笑,“行。”
劉斐斐瞪他一眼,懶得搭理他,跟樊清一道歉,“一一姐,你彆聽他胡說八道,他……”
“斐斐想吃什麼?”
樊清一笑著攔住她,“我還沒好好謝你們,這頓飯就算是我的謝禮,嗯?”
“這……”
劉斐斐猶豫了一下,看到堂弟丟過來的眼神,笑著答應。
“好。”
有個能爬高的男人,乾活確實能快不少。
三人花了大半小時,就把門麵糊了一遍,連同屋頂也一道糊上了。
抬眼望去,竟然有種進了書法室的錯覺。
劉承才四處打量了一番,“彆說,白牆是白牆的氛圍,糊上報紙又是另外一種情調。”
樊清一笑笑,帶著兩人回自己的小院。
劉承才抱著小珊瑚在院子裡四處閒逛。
劉斐斐在灶屋幫忙燒火,問起門麵租金的事,“……有點貴,應該還能搞搞價錢的。”
“我昨天去問過那家,老板隻說有人下定了,沒說多少租金,可見是個誠信的,他留下那麼多桌椅板凳還有後廚的碗筷,能幫我省去不少錢……”
樊清一垂眸看了眼被灶膛的火映的膚麵紅彤彤的劉斐斐,笑了笑,“這是其一,其二……我昨天把那邊都走訪了一遍,再沒有第二個往外出租的門麵,所以他那個門麵是有市無價,我嫌貴多的是人不嫌貴。”
劉斐斐皺眉。
樊清一又解釋,“第三,老板給的價錢確實很公道了,他說的隔壁租金四十,是真的,還有一點……”
“還有?”劉斐斐咋舌。
樊清一笑,“是啊,還有老板是個很有同情心的人,他可憐我帶著孩子謀生,這個心是好的。這種人呢以後就算咱們靠著他的門麵賺了大錢,他也不會眼紅嫉妒,退租的時候也不會為難咱們……”
劉斐斐哦了聲。
半晌,有些恍然的抬眸看了樊清一一眼。
覺得,樊清一現在看起來,跟以前很不一樣。
還在李家那會兒,大約像個提線木偶,被李老太與李大嫂操控著,過著日複一日的重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