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拿病人的生命賭嗎?萬一造成更嚴重的損傷,人可能下一秒就沒了,誰負這個責任?”
“我負責。”
樊清一挺直脊背,看著醫生與邱參謀和邵師,“李文風是我的愛人,他的生死我來負責。”
邱參謀與邵師麵麵相覷,最終妥協。
樊清一背對眾人,拿空間裡的井水做了個幌子,濕了濕李文風的嘴唇。
“文風哥,你再堅持一段時間,很快,我就接你回家,你一定要等我……”
水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也沒有醫生擔心的加重肝臟負擔的危機。
樊清一不信邪,連著幾天嘗試,每一次都失敗告終。
劉父眼看著樊清一肉眼可見的憔悴下去。
李珊瑚不願意相信。
柳蔓寧的靈泉水怎麼不管用?她明明靠靈泉水救活了蘇時玳!把血崩難產的柳大嫂、柳二嫂都從鬼門關拉了回來,怎麼可能不管用?!
難不成我爸真要死在這兒?他明明活到了最後的,明明是我們家活的最長的,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樊清一怕隔牆有耳,沒敢跟小女兒說她和柳蔓寧的計劃。
隻在這麼堅持了一個星期後,出了無菌室就砸了小葫蘆,鐵了心要找邵師給李文風出具出院證明,她要把人帶走,去找老神仙。
邵師攔都攔不住。
邱參謀幾乎要瘋,喊劉父,“你趕緊勸勸,她是瘋了嗎?這會兒把人從醫院帶走,她是想害死李文風嗎?!”
劉父看著在崩潰邊緣反複折磨自己的樊清一,心疼又無力。
他能想的辦法都想了,實在也沒轍了。
“一一啊……”
樊清一滿眼血絲,短短一周,臉色蠟黃消瘦,整個人比來那會兒,瘦了不隻一圈,身形單薄的像是風一吹就倒。
她抬眸看著劉父,一開口就是沙啞的哽咽聲。
“劉叔,我沒辦法了,我隻能死馬當活馬醫,我不能讓文風哥躺在這裡等死,我要帶他去找老神仙,老神仙肯定有辦法救他的……”
劉父眼圈微紅,“傻孩子,這世上哪有什麼老神仙?那都是騙人錢的老神棍,你聽劉叔的,咱們……”
“劉叔,他們也沒辦法,文風哥想活,他們……”
樊清一抬起瘦脫相的骨頭手,指過去一排聽說她要帶走李文風的醫生,“……隻能眼睜睜看著他一天一天消耗自己的生命,什麼都做不了!”
醫生們滿眼愧疚。
為首的醫生道歉,“……是我們學醫不精。”
“那就不要攔著我。”
樊清一看過眾人,“我帶文風哥去看老神仙,文風哥會好起來的……”
眾人都覺得她在癡人說夢,沒人讓路。
幾個護士繞到她身後,堵住了她去無菌室的路。
樊清一環視一圈,目光落在邵師身上,“邵師,你也想讓我愛人在這裡等死?”
邵師眉頭狠狠一蹙,“樊同誌!”
“不想就讓他們放人,我說老神仙能救文風哥,他就一定能救!”
邱參謀皺眉,“樊同誌,你怎麼就這麼確信老神仙能救李文風?”
“……是柳同誌介紹的,她說如果藥水不管用,就去找老神仙。”
樊清一看他,“既然現在的醫學技術對文風哥已經沒用,那我們就去試一試鄉間的迷信法子。”
醫生們還是不認可。
但邵師心動了,他抬眸看著躺在病床上,渾身插滿管子的手下得力乾將,狠狠閉上了眼。
“那就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