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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踏踏踏……
在清脆的馬蹄聲中,坐在馬車裡的幾人卻是有點相顧無言的意思。
“韓大哥,我爹的墳墓埋在哪裡了,我想要去拜拜他。”周章出聲打斷了馬車裡沉默的氣氛。
“周大人的墳墓和你周家的列祖列宗都埋在祖墳裡了,你想要看的話,等等見了弟妹和孩子後,拿上東西我們再去看。”
摘下鬥笠的韓亞琛露出一張飽經滄桑的臉龐,這張臉龐相對於半年前,已經老的很厲害了,原本烏黑的頭發間,此時已經沾染上了一抹蒼白。
“韓大哥,你的樣子……”默默點頭後,周章看著韓亞琛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沒事,隻是你的韓大哥也老了,正常樣子罷了。”韓亞琛微微從臉上扯出了一個笑容道。
看著韓亞琛似是久已不笑,此時強擠出來的笑容,周章的心裡頓時一痛起來。
他哪裡會不明白,武功高深無比,位列絕頂的韓亞琛如此衰老的樣子,肯定和他爹的事情有關的。
韓亞琛和他爹的感情,不是父子勝出父子,畢竟陪伴在他爹身邊最久的,不是他的母親也更不是他,而是從小被父親收養的韓亞琛大哥了。
父親死了,恐怕最傷心還是他的這位大哥了。
馬車裡,燕赤霞和傅天仇幾人隻是默默看著兩人的交流,沒有人說話打斷兩人。
“韓大哥,我在牢房裡聽到的消息都是真的麼……”咬了咬牙後,周章還是有點艱難的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這個問題是他最迫切想要知道的,他既希望聽到天下平安無事,百姓安居樂業,但是卻又害怕聽到這個消息出來。
在這種複雜的心緒中,他雙目牢牢的看著韓亞琛,目光中的複雜神色,恐怕連他自己都不明白吧。
“……是真的。”
沉默了一會兒後,韓亞琛神色複雜的點了點頭。
“他登基之後,廣開言路,創《本草綱目》與《高產稻苗》活人無數,建設反貪機構,施行下盯上,上盯更上的方式,讓天下貪汙之風為止一止。”
說到這裡,韓亞琛的神色更為複雜難言起來“不隻如此,在天下,他還設立了義務製教育,廢除了盲婚啞嫁和夫死婦隨的陋習,讓天下女子感恩戴德……總之,這個天下讓他改變太多,也好了太多。”
“真的如此好嗎?”周章雙掌握緊,雙手緊緊握成一個拳頭的道。
“我在天下躲……遊曆的這段日子裡,這個天下卻是改變了很多很多……”韓亞琛慢慢點頭,有點無奈的道。
和身體上的疲累相比,心靈上的打擊才是對他最大的打擊。否則依照他的內功與身體,區區一點身體上的勞累,真是很難讓他的頭發變白的。
他現在的心靈其實也是有點迷茫了,因為這個天下似乎就是周慶厚一直追求的天下。
百姓安居樂業,生活穩定富裕。
這十二個字說來簡單,但卻是周慶厚一生都想要完成的目標。
而這個目標,卻似乎漸漸被殺了周慶厚的仇人完成著,這又是何其諷刺?
馬車裡,傅天仇和鄭一龍聽著韓亞琛的話,也都是一臉的複雜之色。
‘周大哥,如果早知道有著這一天,你還何苦為此鬆了性命?’鄭一龍心裡慢慢的念叨道。
而一旁的傅天仇,則是心中又是慶幸又是後悔起來,這種感覺是他在天下慢慢好起來的時候,無數次湧上心頭的感覺了。
慶幸的是,他們沒有真把那個給天下帶來如此大改變的男人殺掉,後悔的則是他和自己女兒們的關係再恢複不到以前了。
每次回到孤冷的家裡,他的心中就是無限後悔自己當時做出的蠢事情。
如果有再來一次的機會,在明知道王道為天下帶來的好處後,他根本就不會如此做了。
隻是世界上的事情不可能因為他重新來過,因此這份遺憾也隻能是一份永遠的遺憾了。
回到了周府,看了沒有變化的府邸後,見過了自己的妻子和兒子,周章一行人朝著周家的祖墳地而去。
這一次特意換成步行的他們,更是明顯的聽到、看到了街道沿路百姓發自內心的笑臉了。
還有一點,也是引起了往日作為紈絝的周章注意。
那就是,和往日在大街上時不時有著紈絝鬨市騎馬,甚至調戲良家少婦少女不同。
一路上,一行人即使偶爾見到幾個紈絝,也都是毫無一點不法的舉動,一個個都是老實的很。
這讓周章也是詫異之極起來。
紈絝的事情在那個朝代都是一件麻煩事情,曆朝曆代,恐怕隻有開國皇帝才能讓這類人如此老老實實吧?
而在周章想來,得位如此不正的王道,應該是積極拉攏那些重臣門閥們的,而如此一來,這些紈絝們應該是更為跋扈才對,又怎麼會如此老實的?
“你是詫異,那些紈絝子弟怎麼這麼老實吧?”韓亞琛戴上了鬥笠後麵的雙目,注意到了周章的疑惑,不由有點感慨的問道。
“對,我記得當時我在京城的時候,可是再打再罵也改不了京城的習氣的,怎麼短短這麼點時間不見,他們這些人就發展成這樣了?”
周章也沒有掩飾自己的疑惑,直接問道。
“你當年好打抱不平的樣子,現在想來似乎還曆曆在目一樣。”韓亞琛聽到周章的話,不由有點感慨的笑了笑。
“我記得,當時一個紈絝在一座縣城的鬨市騎馬撞死人後,在調查的時候,被一個姓寧的縣令查出了那個紈絝以往的幾起案子。”
數罪並罰下,當即給判了死刑。但是因為紈絝家裡的勢力太大,竟然被那家人給找到了知府,讓知府來判那個案子,你也知道這種事情的結果吧?”
“我當然知道!”周章有點深惡痛絕的道,“當年我最惡心的就是這種人了,在人前要多跋扈有多跋扈,但一旦出了事情,真是縮的鵪鶉還快,毫無一點敢作敢為的擔當!”
“你惡心的點還真奇怪了……”韓亞琛有點搖頭的說了一句,隨後繼續說起了後麵的事情。
“當年那位姓寧的知縣也是一個直人,直接一紙訴狀就告到京城,那位知府和那個紈絝家裡自然是完了,至於那個紈絝則是被帶到了京城裡……”
說到這裡,韓亞琛微微頓了頓,隨後道“據說那位當今的皇帝陛下當日把全國的二代……對,就是什麼官二代、富二代的,這個名詞倒是很貼切。
皇帝把這些人全部招到了京師,讓這些人圍觀那位紈絝的行刑,而隨後,那些見過那位紈絝行刑的紈絝們,在往後都是一個比一個都要乖覺了。”
“治這種人就是得用重刑,雖然沒有人知道當時的刑罰是什麼,不過從結果來看,這場刑罰是很有必要的。”
周章微微點頭道。
在說話的時候,一行人出了京師,朝著皇朝陵墓旁邊稍遠的一處墳地行去——這就是周家被皇朝厚賜的風水寶地了。
當然,望山跑死馬,這個時候除了年齡稍大的傅天仇和鄭一龍外,其餘人則是換成了馬匹,朝著周家的墳地快馬加鞭而去。
而兩個老人則是坐著轎子,慢慢的朝著周家祖墳的地方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