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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途跋涉報恩(1 / 2)

若你不棄,此生不離!

的士大哥不知道曾唯一所說的醫院在哪裡。她愣了一下,這就怪了,紀齊宣怎麼不去大醫院,卻到一個這麼不知名的醫院?曾唯一僵坐在後座上,下車也不是,待著也不是。她手上隻有紀齊宣的電話號碼,沒有他助理ben的。

“小姐,請問想好去哪兒了嗎?”的士大哥有些鬱悶。

曾唯一擺擺手“等下等下。”她隻好死馬當活馬醫,再給紀齊宣打電話。還好ben是個稱職的助理,及時接了電話“夫人。”

“你說的醫院在哪裡?沒聽說過啊。”

“大嶼山這邊。”

這……這跑得真遠。曾唯一開始猶豫要不要去了,這可是長途跋涉啊。她試探著問“紀齊宣到底怎麼了?”

“boss是因為……”ben本來想說什麼,但好像被人突然掐住喉嚨了一樣,聲音斷了。曾唯一還在疑惑到底怎麼了,ben又開口了“夫人來了就是了。”

“好吧。”曾唯一有些不情願,主要是太遠了,還要乘船過去,有點麻煩。

的士大哥把曾唯一帶到碼頭後,善解人意地說“這艘是最後一班船,去了的話就得明天再回來了。”

“謝謝。”曾唯一微微一笑。她回來還用得著這樣回來嗎?有人會把她送回來的。也許是向來安逸慣了,她對這種自行“長途跋涉”是相當不願意的。要不是紀齊宣幫她在先,她才不會這麼折騰自己。

曾唯一到達大嶼山,然後再坐出租車去醫院。這是一家迷你醫院,不知是公立的還是私立的,總之,從外觀就可以看出是一家資金薄弱的醫院。她問護士紀齊宣所在的病房,得知在521病房。

她想他一定是生什麼病了,居然還住院。

曾唯一從電梯裡出來,正對麵的病房就是521。她擦了下汗,敲門進去,隻見裡麵有三張床,上麵分彆坐著三個人。紀齊宣坐在靠窗邊的床上,身上穿著他的黑底白條襯衫,自上到下,胸前解開了三個扣子,胸膛若隱若現,他的臉色蒼白,眼皮也無力地低垂著。

本是一副病態,在紀齊宣身上卻展現出一種獨特的陰柔美。曾唯一走上前,探著腦袋問ben“他怎麼了?”

ben還來不及說明什麼,紀齊宣突然抬起頭,略有吃驚地看著她,問“你怎麼來大嶼山了?”

曾唯一微笑“來看你啊。”

紀齊宣蹙眉,似乎不信這話。

曾唯一也不介意,他怎麼想不關她的事,她願意這麼做而已。

ben笑了笑,對紀齊宣說“boss,你一天沒吃飯了,我去給你買點粥喝吧?”

紀齊宣還未有什麼反應,曾唯一立即跳出來“我去吧。”

還人恩情嘛,得獻殷勤,曾唯一笑眯眯地轉身離開。ben窘了一會兒,夫人怎麼這麼不懂他的心啊,他是在給他們製造機會啊……

不過,當他看到其他兩床的病人及家屬聚精會神地看著來去匆匆的曾唯一時,ben心裡一陣感慨,一陣抱怨。感慨的是,曾唯一真是個招蜂引蝶的大美人,任誰都會多看幾眼;抱怨的是,這家又破又小的醫院怎麼沒有高級病房!

曾唯一進了一家粥店,抬頭看向上麵的菜單,番薯粥、皮蛋瘦肉粥、白粥、甜粥、南瓜粥……起碼有二十種口味的粥。這下曾唯一可為難了,她並不知道紀齊宣喜歡吃哪種粥。她知道的隻有他喜歡吃的幾道菜而已,而且那些菜還是重複了再重複引起的條件反射!

“那……來份最貴的海鮮粥吧。”

買最貴的粥總行吧!平時看紀齊宣也愛吃海鮮,應該沒什麼錯。曾唯一提著海鮮粥回到病房,未見到ben,便隨口問了句“ben去哪裡了?”

紀齊宣聲音略帶沙啞地說“去廁所了。”說罷就咳嗽起來了,他那白皙的臉上暈染起不自然的紅潮。

曾唯一不知道紀齊宣病得這麼厲害,問“你得了什麼病啊?”

“小病。”

“什麼小病?”

“不值一提。”

紀齊宣是不打算告訴曾唯一他的病情了。她也懶得深究,把粥放在他腳邊的橫桌上,用勺子舀了一勺,遞給他“趁熱吃。”

難得曾唯一主動把舀了粥的勺子遞到紀齊宣麵前,他靜靜地看著勺子,當看到勺子裡若隱若現的蝦仁時,他不動聲色地擰了下眉頭,什麼話也沒說,隻是身子微微前傾,張了張嘴,抿了小半口。

“好吃嗎?”曾唯一一臉興奮地問。

“嗯。”他麵無表情地回答。

“好吃就多吃點,不吃飽是不能跟病魔做鬥爭的。”她又接連舀了幾勺喂他,他也一一吃下。來巡邏的護士小姐忽然走進來,在屋內掃視了一圈,正巧看到曾唯一手裡端著的海鮮粥,驀然睜大眼睛,叫了起來“太太,你怎麼給你老公喝海鮮粥啊!”

曾唯一頓住“海鮮粥怎麼了?”

“你老公是發燒引起的肺炎,不能吃高蛋白的食物,要不然又會發作。”護士小姐很不滿地奪過曾唯一手裡的海鮮粥,還朝紀齊宣睨了一眼,“你醒來的時候醫生就囑咐過你了,你就任由著你老婆胡來,給你喂毒藥?”

紀齊宣隻是笑,笑容淡淡的。

海鮮粥被護士小姐端走後,曾唯一滿心愧疚,她十分不好意思地說“這報恩差點報到墳地了,對不起。”

“報恩?”

曾唯一沒注意他在意的語氣“你為了不讓我受委屈,寧願說服關心靈,自願戴綠帽子,我很感激你。”

紀齊宣微微閉上眼“所以,你長途跋涉來看我,隻是因為感激?”

“還有報恩,你知道我是不喜歡欠人人情的。”

紀齊宣忽然一笑“那現在你可以回去了。”他輕輕咳嗽一下,“你會錯意了,我並不是不讓你受委屈,而是不讓關心靈受委屈。我和她分手,本身就是我欠她的,她是公眾人物,女孩子被甩會讓人笑話。”

所以,他承認被甩是不願關心靈受更多的委屈,而不是維護這個自作多情的自己?曾唯一沒有生氣,也第一次沒有立刻反擊來保護自己的自尊心。曾經她就是因為自尊心太強,做了錯事,傷人傷己。如今,她不會再為這自尊心做傻事了。她隻是笑了笑“委屈你了,因為乾乾,你不能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耽擱你太久的時間,我會一邊說服乾乾,一邊尋找自己的另一半,你讓你的關小姐再等等。”

紀齊宣笑了笑“謝謝,也祝福你。”

“謝謝。”曾唯一站起來,微微一笑,“我走了。”

“我叫ben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能自己回去。”

曾唯一擺了擺手,驕傲離去。

“夫人她……”ben從廁所回來時正好看見曾唯一離開。

紀齊宣側頭冷冷睨了ben一眼,他就不敢多說話了。

紀齊宣低著頭又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ben歎息“boss,你也真是的,發燒了不吭一聲就算了,還陪著夫人出海,現在倒好,引起肺炎了,真夠折騰。”

“麻煩你了。”紀齊宣笑道。

ben嘟囔完不說話了,隻是心裡有些埋怨曾唯一老公都病成這樣,她說走就走了。果然,漂亮的女人都是花瓶。

曾唯一獨自走在人煙稀少的人行道上。天色已經暗下來了,本來這開發區人就不多,一到夜晚人就更少了。她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頓感無奈。她出來得著急,隻把錢包拿了出來,而錢包又落在出租車上了。如今的她,是身無分文走在這陌生的地方,嗚呼哀哉!

曾唯一現在隻能很窩囊地折回醫院,讓紀齊宣慷慨解囊一下,抑或送她回去。其實她一點也不想回醫院,但人都是被逼出來的,她若不回去,那麼她今晚露宿街頭不說,甚至還有可能發生危險——這裡的治安並沒有香港島或者九龍好。

曾唯一當時太氣憤,走得遠,一來一去,回到醫院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半左右了。她滿身是汗來到521病房時,卻見紀齊宣原來的那個床位已經空了。她愣了愣,連忙問旁邊床鋪的病人“你知道下午在這床鋪的人去哪兒了嗎?”

旁邊床鋪的病人茫然地搖頭。曾唯一頓覺鬱悶,這下她可是背到家了。

曾唯一耷拉著肩膀無力地剛走出病房,一個家屬洗完蘋果回病房,見到她,道“你是紀先生的太太吧?”

曾唯一停了下來,轉身看向那個家屬,眼裡帶著詢問。

“紀先生走得太急了,落了東西呢。你等等。”說著,那家屬快速進去又出來,遞給曾唯一一條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紅繩,她有些發愣。

“雖然知道這不是貴重的東西,但我知道這紅繩是有一定寓意的。我和我老公談戀愛那會兒,就一人戴過一條,想著綁住我們之間的紅線,天長地久嘛。”家屬臉上洋溢著甜蜜的笑容,而曾唯一隻能尷尬地陪著家屬笑一笑。

這條紅繩……時隔多年,要不是它再次出現在她麵前,她都把它忘得一乾二淨了。

曾唯一也曾有一條紅繩,是紀齊宣送給她的。在她入住到他家,把他勾搭上床後,他認認真真地把紅繩戴在她手上。她那時候嫌醜,摘過幾次,可總是被固執的他重新戴回去,甚至被不下一百遍地強調紅繩要一輩子戴著。

原來戴紅繩是這麼一回事……

曾唯一苦笑,那會兒紀齊宣還挺喜歡搞這些小玩意兒,更讓她哭笑不得的是,這麼多年了,他居然還留著,甚至隨身帶著?

曾唯一向那名家屬道謝後,給紀齊宣打了個電話。電話是ben接的,ben顯然很意外“夫人?”

“你們回去了嗎?”

“我們現在在富豪機場酒店,boss明天要去一趟台灣。”

曾唯一可憐兮兮地說“我還在醫院,你能過來接我嗎?”

“啊,你又回去了?怎麼……”ben腦子頓時蒙了,boss不是說夫人回去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曾唯一不想過多解釋“你過來接我。”

“好的,夫人稍等。”

一個電話就能叫來司機,方便、簡捷、迅速。曾唯一坐著舒適的豪華轎車,忍不住撇了下嘴,她是越來越離不開這種生活了,換一句話說,她離不開紀齊宣……的錢。

ben在酒店大堂門口等曾唯一,見到她連忙上前迎接“夫人,boss因為生病早早就睡下了。我讓前台多給你一張卡,在1923室,我就不上去了。”

曾唯一接過卡,笑道“謝啦。”

ben略有擔憂地說“boss今晚就由你照顧了。”

“嗯。”曾唯一笑了一下,拿著卡上了電梯,直奔1923室。當她來到1923室門口時,她看著門牌發了下愣,然後鬼使神差地從褲兜裡掏出那條紅繩。她盯著它看了許久,不知為何,此時她倒覺得這條紅繩沒那麼醜了。她自己戴了起來,轉動著手腕,突然覺得這紅繩比那些珠光寶氣的首飾看著還要舒坦。綁住他們彼此的紅線嗎?可那一頭的紅線早就不知丟在哪個角落了,兩人之間永遠無法再連接起來。

正如紀齊宣所說,她隻是他兒子的母親。

她無奈地笑了笑,刷卡進屋。

她動作很輕,怕會吵到他。她躡手躡腳地走到外廳,打開台燈,有些疲憊地坐在沙發上發呆。也不知待了多久,她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望著坐著的沙發,歎了口氣。今天太累了,她不想睡沙發。她貓著身子走到門前,輕輕地轉動把手,開出一條小縫,擠進屋裡。借著昏暗的月光,她悄悄爬上床,動作很小心。

曾唯一睡覺喜歡翻來覆去,不經意間手臂就搭在了紀齊宣身上,硬是把他弄醒了。他有些不滿地蹙眉,側頭看去,就看見她睡在自己的身旁,一時有些發愣。

紀齊宣靜靜地看著曾唯一。這個女人,最常見的表情就是自信滿滿的狡黠樣子,而他喜歡的,是她靜若處子的模樣,如一隻平時張牙舞爪的小貓歸於寧靜時一臉的安逸。

紀齊宣淡淡一笑,手剛覆在她手背上準備把她的手移開,卻驀然一驚——她手腕上的紅繩在皎潔的月光下暈染出一層淡淡的光。

喉嚨像被突然卡住一樣,紀齊宣劇烈地咳嗽著,將他旁邊的曾唯一嚇醒了。她半坐起來,拍著他的背“還難受嗎?我給你倒水。”

曾唯一準備下床,卻被紀齊宣握住了手腕,他看著她手腕上的紅繩“這紅繩哪裡來的?”

曾唯一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忘記摘下的紅繩,說“怎麼,不準我戴紅繩了?”

紀齊宣認真地盯著她看“不準。”

曾唯一輕輕地笑了“紀齊宣,你就承認吧,你還愛我。”一條普普通通的紅繩,他保存至今,她不認為他隻是單純地想收藏。

紀齊宣冷笑,把她的手臂抬起,不友善地說“曾唯一,我很佩服你的自信心。”

曾唯一微微皺眉,想甩開紀齊宣的手,隻是力氣不如他,甩不掉。她隻好示弱“好啦,你不愛,我開玩笑的。”

曾唯一的話剛講完,一股強大的力道就把她按倒在床,她還來不及驚呼,紀齊宣便吻上了她那微微張開的小嘴,並趁機攫取她口中的芬芳。

曾唯一先是反抗,可在荷爾蒙的驅使下,她慢慢地不能自拔,雙手竟慢慢攀上紀齊宣的脖子,回吻著他。

“你在生病。”曾唯一終於得到一絲空氣,艱難地說出一句話。

紀齊宣咬住她的唇,一隻手擒住她的一隻手,兩人十指相扣,他略微起身,說“怎樣才算愛你?”

“你告訴我,怎樣才算愛你?”他認真看了曾唯一一眼,而後又重重地吻上了她的唇。她抱緊他,笑著說“這就是在愛我。”

紀齊宣撇嘴“愛你有什麼好處?”

曾唯一蹙眉“你開心,我也開心。”

紀齊宣抬起她的下巴,細長的眼眯成一條縫“還有呢?”

曾唯一有些不安,想離紀齊宣遠一點,偏偏被他壓得死死的,又急又無奈。她苦著臉說“那你要什麼好處?”

紀齊宣笑了,雖然隻是嘴角微微彎起,但在曾唯一眼裡是很舒服的。這是她很久沒看見過的笑容了,仿佛多年前躲在樹蔭下的純白少年,即使皮膚被曬傷了,仍向姍姍來遲的她微微一笑,那樣乾淨,那樣滿足。

紀齊宣說“好處就是,你也要愛我。”

曾唯一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她看著紀齊宣,好似在確定這話是不是他說的。突然,她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中的淚水如泉水般湧出。

“這真是個高難度的好處。”她看著他,“要怎樣才算愛你?”

紀齊宣不語,隻是輕輕撫摩著曾唯一茶色的鬈發,經過吹拉燙染的頭發卻還是這麼柔順,可見她保養這個頭發費了一番工夫。他的手又滑過她那光滑的皮膚,這樣的皮膚也花了一番工夫保養吧?

他笑著說“我要你,像對待你的頭發和皮膚那樣對待我。”

曾唯聽紀齊宣這麼說,嘴巴抽得很厲害,她不甚理解地問“能說明白一點嗎?太文藝了,聽不懂。”

紀齊宣笑了笑“像正常的老婆一樣,隨時提防老公有外遇、搞婚外情,願意為了老公做任何事。”

曾唯一的臉黑了,她冷著一張臉說“後麵那句話的意思就是我要像個保姆一樣,什麼都依著你,如果你不高興衝我發脾氣,我還要甜甜蜜蜜地對你說‘來啊,我就喜歡這樣’?”

紀齊宣愣了好一會兒,雖然曾唯一這話說得有點……直白,但他的意思也和這差不多。

因為這就是以前的他。他對她就像供奉祖宗一樣,隻是想讓她知道,他會好好待她,不讓她難過。而她,輕易地揮手說再見,毀掉了他為她做的童話城堡。

曾唯一又笑了,她捏著紀齊宣那張撲克臉,嘴角彎的弧度很大“親愛的,你還是和六年前一樣幼稚啊,不過嘛,這樣就算愛你的話,並不難,很簡單啊。”

紀齊宣並未接話,而是起身坐在床沿這樣很簡單嗎?

對於忽然的冷場,曾唯一心一緊,她低頭,不經意看到自己手上戴著的紅繩。

經過這麼多事,曾唯一已經確定紀齊宣對她是餘情未了,而她不也是因為這個,才恃寵而驕,無所顧忌地進房跟他睡在一起的嘛!

紀齊宣起身走到落地窗旁,從旁邊的茶幾上抽出一根煙,拿著打火機點燃,那火舌在略微皎潔的月色下跳躍,就如此時曾唯一焦躁的內心。然而,紀齊宣還未抽上一口,便咳了起來。

曾唯一歎息,走到他旁邊,擠進那隻夠一個人坐的沙發裡,扯著他的手臂抱住,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她說“對不起。”

紀齊宣一震,又微微咳了一下。

曾唯一知道剛才自己那句輕浮的話惹到了他。以前,她常常惹他生氣卻從不道歉,追根到底,不過是仗著他寵她。如今,她知道他生氣了,竟有點不知所措,可能是怕惹怒了他,他把她掃地出門。以前他不能沒有她,如今,是她不能沒有他了。她沒了紀齊宣,會被打回原形,住在屋村,要拚死拚活,省吃儉用才能買衣服、買化妝品,每天忙忙碌碌的,更重要的是,她沒辦法爭奪撫養權。與乾乾分離,她舍不得。

曾唯一隻好死撐“要不,我們再試試,我照你的話做,我吃醋,我滋潤你?”

“我想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並沒有把自己的手臂抽出來,而是側著頭,冷冷地看著曾唯一。

曾唯一說“這是我欠你的。”

紀齊宣笑了笑,什麼也沒說,隻是抱著她,權當剛才的事沒發生過。

曾乾這兩天放假,沒事總喜歡瞪著眼,張著嘴看著廚房裡某個竄來竄去的身影,然後廚房裡時不時地響起類似放鞭炮的劈裡啪啦聲,當那個身影再出來時……白兔子就變成了黑兔子。

“媽咪,你搞原子彈實驗嗎?”曾乾走過去,扯了扯曾唯一的褲腿。她哭喪著臉蹲下來,曾乾拿著圍裙擦拭她那張被熏黑的臉,埋怨地說“上次紅豆阿姨都說了,你不是進廚房的料。”

“可是,書中說,討好男人,先要討好他的胃,我得滋潤他一下……”離那天的交談已有三天的時間了,但雙方都沒有行動,紀齊宣依舊早起,陪乾乾吃完早餐後早早出門,晚上回來以後,便陪乾乾打下電動,抑或待在書房裡。

他不打算改變,那麼隻能由她先改變。她本想今天早起跟紀齊宣商量一些事情,可最後還是睡過頭了,醒來時,整個大彆墅內隻有菲傭在打掃衛生。那就隻能先斬後奏了。她把他給她準備的房間鎖了,把自己的衣服統統挪到紀齊宣的衣櫃裡,洗漱用品也被搬了過來。

下午,她就在家裡的dvd室看《小三的激戰片》,學習如何做個愛吃醋的老婆。她看了兩部就準備下廚,結果便成了如今的局麵。

“媽咪,你想討好爹地,可以換彆的方法。”

“嗯?”

曾乾招招小手,示意曾唯一借一步說話,她把耳朵貼了過去。聽完曾乾的建議,她瞪大眼睛,嘴巴抽動,眉毛抖了又抖“你當爹地是你嗎?”

他居然叫她帶紀齊宣去迪士尼,這不是胡鬨嗎?

曾乾不服氣“去迪士尼,爹地一定會高興的。”

曾唯一白了他一眼。

曾乾委屈地蹲在一邊,曾唯一不讚成他這個建議。

紀齊宣是晚上八點半回到彆墅的,那時曾唯一正和曾乾搶西瓜吃。曾乾耳朵特好,紀齊宣一轉大門把手,他便屁顛兒屁顛兒地跑到門口去迎接。

“爹地。”投懷送抱啊。

紀齊宣一脫完鞋子,就蹲下來抱住乾乾,蹭了蹭他的小臉“怎麼了,這麼興奮?”

“媽咪說帶你去迪士尼玩。”

“噗……”曾唯一正在嚼西瓜,被曾乾這麼一句話惹得直接噴了。

“帶我去?”紀齊宣哭笑不得。

“爹地,你順便帶我去,好不好?”

紀齊宣回頭看了一下正在抹嘴的曾唯一,還未開口問話,就見她帶著很“邪惡”的微笑朝他走來,然後把曾乾從他懷裡扯下來放在地上。

“媽咪壞。”曾乾不滿地怒瞪她。

曾唯一甩甩手掌“自己玩一會兒。”然後她當著兒子的麵,開始脫紀齊宣的衣服。

“……我什麼也沒看見,我上樓了。”曾乾趕緊捂住雙眼,拚命地往樓上奔……

紀齊宣任由曾唯一脫去他的外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

“給你打好熱水了,去洗澡吧。”

“你這是唱的哪出戲?”紀齊宣冷冷地看了曾唯一一眼。她卻相當理直氣壯“肥皂劇。我這不是在滋潤你嗎?去洗澡吧。”

曾唯一指了指樓上,然後拿著紀齊宣的外套重新坐到沙發上,繼續看電視。

紀齊宣往電視屏幕看去,此時男主角正在強吻女主角……難怪這麼專注!看曾唯一那閃閃發亮的眼睛,她好似挺喜歡強吻這一幕。

紀齊宣無奈,隻能先上去洗澡。他直接走去浴室,當看到浴室裡的東西時,他深邃的眸子頓時更深了。

這是什麼意思?紀齊宣帶著疑惑走近浴池,腳碰到水的那一刻,他真是哭笑不得了。放的洗澡水都涼了,敢問是什麼時候放的?

他無奈了……

“自力更生”之後,紀齊宣穿著浴袍,一邊用毛巾擦頭,一邊下樓。此時的曾唯一還在專注地看電視劇。

曾唯一嘴裡咬著一顆提子,抬頭看向紀齊宣,隨意問了一句“你不睡覺嗎?”

紀齊宣睨了她一眼,挑了幾顆提子吃了起來,並不說話。

曾唯一頓時靈光一閃,想起她看的電視劇裡女主角給男主角按摩啥的,於是跳起來,攀到紀齊宣背後,也開始幫他“敲鑼打鼓”。

“喀喀……”紀齊宣背部慘遭撞擊,差點就背過氣。

曾唯一立即尷尬地收手,坐回原地。

“我想問一下,我浴室裡的東西,是怎麼回事?”

曾唯一愣了一下,隨後用那嫵媚至極的雙眸凝視著他,柔柔地說“我想近距離滋潤你。”

紀齊宣不動聲色地說“你的滋潤,我怕會消化不良。”他瞟了一眼彆處,看到不遠處的餐桌上的東西,“我不想我的房子發生不必要的災禍,還有……”

曾唯一原本帶笑的嫵媚樣子頓時收斂起來。

“每天洗冷水澡,我怕我會提早到閻王殿報到。”

曾唯一不服氣地彆過頭,略有不滿“人都有第一次的嘛。我又沒做過飯,也沒伺候過人,做得不好你應該體諒我,而不是嘲諷我。”

“我不需要你做飯,也不需要你伺候我。”

曾唯一咬牙“你就這麼不待見我?”

瞧瞧,才說兩句,紀齊宣話還沒說完,曾唯一的脾氣就來了,他覺得很無奈。

紀齊宣不想與她針鋒相對,而是靜靜凝視她,道“我累了。”說完,他起身,徑直回到自己房間去了。

曾唯一亦無視他,繼續看自己的苦情大戲。電視裡男主角抱著女主角正甜言蜜語中……曾唯一越看心裡越不是滋味,如果時光能倒流到紀齊宣對她好的那些日子裡,她會對紀齊宣說三個字——去死吧!

牆上時鐘的指針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最短的指針指向“2”,曾唯一的眼睛也開始睜不開時,她終於灰溜溜地上樓準備睡覺……

她沒有故意小聲,也沒有故意大聲,很平常地開門,去浴室洗了洗,穿著睡衣就爬上床。

紀齊宣幽幽睜開眼,轉頭看她。曾唯一也睜著眼,兩人的目光正好相撞。她冷冷地看他一眼,再次無視他,轉身,背對著他。她回來睡覺,並不代表她妥協。

片刻後,紀齊宣從她背後抱住她,用他寬厚的臂膀圈住她的腰,把她攬入自己的懷中。她的大腦突然空白,不能思考。

她是萬萬料不到紀齊宣會這麼做的。這個姿勢,是她和他以前常有的姿勢。每晚,她總喜歡背對著他睡覺,而他總會從她背後抱住她,把額頭抵在她的後頸,均勻地呼吸。

紀齊宣低沉又熟悉的聲音在她耳後響起,他說“你贏了,曾唯一。”

曾唯一聽完這話,沒有竊笑,而是一直發愣。她以為她不過是他的飯後甜點,所以,她對他肆無忌憚,隻要不要太過惹怒他,並適時討好,就像對待自己的老板一樣,混口飯吃,足矣。可因為這麼個擁抱,她開始不安。

她避免自己再愛上任何人,因為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像未曾受過傷一樣,再去愛一次。

曾乾最近常常念叨著要去迪士尼樂園,曾唯一很無奈。若是看看山山水水,她還能接受,但要去看那些人造建築,玩那種人造刺激,她不想領教。所以,她一直拒絕兒子的哀求。

“媽咪是壞人!”終於曾乾生氣了,伸出自己的小爪子,朝著曾唯一拍過去。彆看他人小,但力氣還是大的,加上曾唯一細皮嫩肉的,又是夏季,一巴掌拍下去,她的手臂立即紅了起來。她痛得倒吸一口氣,怒視曾乾“不像話!”

“哼。”曾乾朝曾唯一吐了吐舌頭,然後搬著自己的小椅子坐在門口。

這是曾乾同學每天放學回來後必做的事——坐在外麵等紀齊宣回來。用曾乾的話來說,他要第一個見到下班回來的爹地,不能讓曾唯一搶了先。他一定要做第一個,當然,是相對於她。

曾唯一不屑,晚上和他睡覺的可是她,她有一個晚上的時間,還在乎這麼幾秒?

“爹地……”某隻歡快的小崽子撲到紀齊宣的大腿上,一直抱住不放。

紀齊宣用詢問的目光看向站在曾乾身後的曾唯一。曾唯一撇了下嘴,直接把頭歪到一邊。她兒子見到爹地性格大變,她已經習慣了。

然後,某隻崽子又開始演戲了。

“爹地,今天我同學說迪士尼有新的節目。爹地帶我去,好不好?”

“什麼時候去?”

曾乾忽閃著他的大眼睛“明天星期天。”

紀齊宣想了想,把曾乾抱起來,笑道“可以,你記得自己整理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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