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皇太子!
一番梳洗打扮之後,兩個壯漢押著李承乾坐在了床邊。
婚禮婚禮,黃昏之禮。
按照規矩,李承乾得一直這樣坐到傍晚,而後拜天地入洞房。
身上的繩子嘴裡的布團,讓他動不了說不了。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呆呆的看著一群女人進進出出。
這些掛紅布貼喜字的女人,仿佛司空見慣了這種場景,絲毫不覺得李承乾被捆起來有什麼不妥。
她們一個個笑嗬嗬的對著新郎官指指點點,有說有笑中,沒用多久便將新房收拾了出來。
新房燦花燭,入目皆赤紅。
在這些女人走後,外麵很快便喧鬨了起來。
從空氣中的香味來判斷,這是已經開始準備酒席了。
屋內的李承乾,內心淒涼無比。
屋外的薑堂啟,卻是眉飛色舞。
從今天起床開始,他就是一直笑眯眯的。
“來來來,大家夥都先將手中的活放一放。”
寨中眾人知道這是要散財了,連忙都笑嗬嗬的聚攏了過來。
“老二,散財。”
薑堂啟豪爽的大手一揮,立馬引的眾人一陣吆喝。
散財,顧名思義就是給眾人發錢,拿到錢的人都要說兩句祝福的好話,這便是所謂的散財聚福。
“祝小姐早生貴子。”
“祝小姐百年好合。”
“祝小姐壽比南山”
“…………”
這些土匪搜腸刮肚的想著好話,雖然有一些話都不太合時宜,但薑堂啟也不在乎,畢竟就是討個彩頭嘛。
季老三在拿到描了紅砂的銅錢後,也笑嗬嗬的拽了幾句文詞,但在心裡,卻是一通狠毒的詛咒。
散完財之後,眾人接著忙起了手中的活,而薑堂啟,則帶著同樣一身紅衣的薑熙月站到了李承乾的麵前。
精心打扮了一番的薑熙月美的不可方物,她剛進來的時候,李承乾都沒有認出來。
“爹,這是……”
薑熙月見李承乾被五花大綁,有點不滿的看向了薑堂啟。
“唉,還沒成親呢,這就知道護夫了。”
“爹……”
薑熙月瞬間紅了臉。
薑堂啟輕歎一口氣,隨即便令人鬆開了李承乾。
“你們兩個先出去吧。”
待兩個壯漢走後,薑熙月見李承乾嘴唇都乾了,連忙倒了一杯水。
這看的薑堂啟心裡更是五味雜陳,以往愁薑熙月的婚事愁的都睡不著覺,現在真的要出嫁了,他這心卻又跟刀割一樣。
看了看神色冷淡的李承乾,又看了看眼睛一直放在李承乾身上的薑熙月,薑堂啟突然老淚縱橫。
這土匪頭子在李承乾麵前一直以來都非常的豪橫,他這一哭,反倒是讓李承乾有點懵了。
“爹…”
薑熙月一看這,眼中立馬也禽出了淚水。
父女二人淚眼汪汪,搞得李承乾做如針氈。
“沒事沒事。”薑堂啟快速的抹了把眼淚,故作豪爽道“爹就是一時迷了眼,你可彆哭,一哭妝都花了。”
薑熙月點了點頭,隨即也擦乾了眼淚。
過了幾息之後,薑堂啟看著李承乾道“賢婿啊,我這女兒以後就交給你了,我知道她脾性暴躁,以後你多多擔待。”
伸手不打笑臉人,薑堂啟現在一副老父親的模樣,對著李承乾說起了軟話,搞得李承乾都不好意思太過強硬的拒絕了。
“薑大當家的,我是真的不能……”
“哎,你先聽我說!”李承乾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薑堂啟打斷道“我這女兒啊,也是個可憐人,當初……”
薑堂啟真情實意的給李承乾講起了他們的過往。
原來,這大風幫眾人以前也是本本分分的農民。
隻不過命不好,他們當初是在梁師都的手下討生活。
在武德初年的時候,溯方大旱,直接到了赤地千裡顆粒無收的地步,眼瞅著日子都要過不下去了,但梁師都一點賑災的意思都沒有,仍舊隻顧自己逍遙快活。
看不到活路了,這百姓自然就要揭竿而起,梁師都先是派梁軍鎮壓,但效果不大,隨後,他便請求頡利出兵。
於是,頡利便派了一隊兵馬來協助梁師都平叛。
也正是在那個時候,薑堂啟他們村子從兩千多人變成了三四百人,一夜之間,被突厥人殺了個人頭滾滾,薑熙月她娘就在其中。
此事之後,身為村長的薑堂啟便帶著餘下之人輾轉來到了草原上的靈華山,化身為大風幫馬匪,專門劫掠突厥人和跟突厥人做生意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