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很清楚,這個時候麵對氣勢如虹,數以萬計的大軍,再強大的個人力量也根本無濟於事。
即便是宗師境的強者,也終究會淹沒在人海之中,畢竟一個人的武道修為,再強也不可能獨占天下。
即便是昔日的楚霸王項羽,傳說他個人的武道修為,已經達到宗師巔峰,甚至已經觸摸道神的地步,但終究沒能以一己之力衝破,韓信率領十萬人馬布置的十麵埋伏大陣。
此刻,趙雲也正是感受到了來犯之敵無疑匹敵的氣勢,這才讓他不得勸阻陸信撤退。
“該死的,為什麼會這樣?”陸信目光凜然的盯著火光衝天而起的西平城頭,臉色平靜的可怕,但此刻他的內心卻猶如波濤洶湧般呐喊著。
“道之,你不是常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嗎?這個時候切莫意氣用事,趕緊下令吧。”
趙雲知道陸信內心必然是痛苦的,但相比起性命來說,眼下這點得失又算的了什麼呢?
“道之,今日之仇,來日再報,趕緊下令撤退吧。”徐晃眼看著夜幕下的火龍隊伍,已經撲向他們所在的戰場,隻得再次吼道。
“撤,往召陵方向撤退。”陸信閉目深吸一口氣,凝視了一眼衝殺而來的火龍隊伍,飛馬衝了出去。
“弟兄們,撤,撤……”
趙雲護衛在陸信左右,徐晃率隊殿後,趁著夜色的掩護,這支三千人的隊伍,一路艱難的衝殺出了戰場。
天亮時分,陸信、趙雲、徐晃三人率領隊伍抵達了一條大河邊上,回顧左右時才發現,突圍前聚攏的三千人馬如今隻剩下了不到兩千人。
“道之,這應該是穎水,看來我們偏離了方向,現在咱們離召陵反而更遠了。”站在大河邊上,舀水清洗了一把臉,趙雲這才緩緩開口道。
“公明,你去整頓下隊伍,看看有沒有吃的,若沒有,咱們再想辦法。”看著腳下滔滔的穎水,陸信雖然心頭有些失落,但眼神卻更加的明亮了起來。
昨天夜裡的失敗,雖然把他好不容易,用了兩個月建立起來根基,毀於一旦。
但這點失敗,並非擊垮他的意誌,反而更加堅定了他奮鬥的信念。
“諾。”徐晃應聲往隊伍中走去之際,趙雲再次開口道“道之,我去四周探探情況。”
“注意安全。”陸信囑托了一句,坐在地上的他,轉頭之際,卻看見王列坐在不遠處抹眼淚。
“王列,你過來。”陸信待他走到自己身旁時,露出一絲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想哭就好好哭一場,但記住了,哭過之後,就該堅強起來。”
“這一次我們雖然敗了,但下一次我們一定可以戰勝敵人。你要想報仇,隻有靠手中的鋼刀,而不是軟弱的眼淚。”
“將軍,我不哭,爺爺他老人家一定不希望我哭的,我要報仇,報仇。”王列想到陷落城中的爺爺王奇,父親,以及在軍中失散的堂兄王橋,雖然內心悲痛,但他卻堅強握著拳頭,眼中迸射出仇恨的目光。
“不錯,我們要報仇,這個仇我們遲早報的。”陸信鄭重的點頭道。
這會徐晃在隊伍中走了一圈,安撫了一番軍心的同時,把士兵身上帶的的乾糧收集起來,統一分配了一下。
但由於昨夜的戰鬥太過突然,事實上大部分軍士都沒有攜帶乾糧,所以這一刻即便收集,統一分配之下,也僅僅夠一頓所需。
“道之,咱們手中的糧食,僅夠這一頓了吃的了。”徐晃回來之際,給陸信留了一把乾糧。
“王列,你吃吧。”陸信接過乾糧,卻遞給了王列。
“讓戰士們歇息一會,待子龍回去,咱們去穎水城,看看能不能籌集到糧食。”陸信起身看著躺在河床上,士氣低落的士卒,深吸一口氣說道。
這個時候,陸信並沒有去說大話,鼓勵士氣低落的士卒,因為這個時候,那些虛話沒有任何用處,遠遠不如一頓可口的飯菜,更讓人精神振奮。
這一夜的大戰突圍,雖然輸的有些稀裡糊塗,但陸信卻多少能夠猜到,這些從天而降的黃巾軍主力,定然是汝陽一線的劉辟、龔都所部。
至於他們為何突然放棄汝陽,對自己進行圍剿,陸信隱隱有種感覺,那就是跟前些天自己遭遇的刺殺有關係。
因為那次遇刺,他在不得已之下把《太平要術》在自己手上一事給暴露了。
而他又偏偏沒有把這事引起足夠的重視,這主要還是他忽略了《太平要術》,在太平道子弟心中的份量。
除此之外,陸信還有兩點疏忽,一是情報方麵的缺失,不過這點在古代,實際上是個硬傷,因為通訊不暢的緣由,加上交通等條件。
情報的打探輸送,實際上在這個時代,對於任何一支軍隊來說,都無法第一時間獲得的。
其次是陸信過於信賴了汝陽方麵的消息,因為數日前他剛剛接到豫州牧黃琬的軍令,讓他馳援汝陽。
這道軍令,讓他直接忽略了汝陽方麵的黃巾主力。
但偏偏最不可能出現的敵人,卻突然殺了過來,著實殺了他一個措手不及,這才有了今日之敗。
這一敗陸信敗的不冤枉,說實在他現在也不恨黃巾軍,畢竟這是戰爭,站在同一個位置,他也會這麼做。
現在陸信更恨的是汝陽的黃琬,這人作為豫州牧,統領一州兵馬的統帥,結果黃巾軍離開汝陽數日,他竟然不知道對方轉移的方向不說,甚至連一個通報都沒有送達。
但凡黃琬有一份軍報送來,陸信也定會多一份警惕。
“籲!”
就在陸信靜坐在河畔,反思著昨日的失敗原因時,趙雲驅馬折返而回。
戰馬在陸信身旁停了下來,從馬背上翻身落地的趙雲,便急忙開口道“前麵那道山坳下,發現何儀的殘部,領頭的人應該就是何儀本人,人數大約兩千左右。”
“他們應該也是昨夜被夜色影響,一路跑到了這邊的,這會他們正在河床上休息,看樣子也是疲憊不堪。”
“這還真是冤家路窄啊。”陸信騰身而起,沉聲道“既然送上門的肉,咱們沒有理由不吃,咱們圍上去,一口吃掉他們。”
“我去召集士兵。”徐晃也是目露凶光的低吼道。
“同去。”趙雲也點頭道。
說起來何儀也是運氣有點被,昨晚由於他率先突圍,並不知道黃巾主力殺入西平的消息,加上夜色迷路,他一路奔逃,天亮前好不容易來到穎水旁邊,饑渴奈何之下,隻得在河邊停了下來。
如果昨晚黃巾劉辟、龔都部早一些時間到,這個時候何儀肯定已經坐在西平城內,大碗喝酒,大塊吃肉了,何至於癱坐在這河床上。
“放手,立即把你手中的糧食交出來,不然老子宰了你。”
由於一夜潰逃,眼下何儀軍中的士卒,同樣陷入糧荒之中,這不剛歇下來,一些軍中小頭目便開始搜刮起了底層的士卒。
而這樣的欺淩,很快就演變成了嘩變,士兵們本來就饑渴疲憊,麵對這些頭目欺淩,何儀又無視的態度,自是激起了士卒們的不滿。
就在何儀所部士卒內訌之際,陸信、趙雲、徐晃率領的兩千人馬,也悄悄的出現在了何儀的兵馬左右以及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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