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棉襖褲子兩套,陳平安還買了個手電筒,隻是沒有電池,售貨員給他試了亮了後又扣回去了,她們不賣電池。
“姐姐,這是啥?”
售貨員是個中年婦女,這小孩一聲姐姐,讓她喜笑眉開,從櫃子裡拿出來給他看。
“這叫簪花,以前地主老財家的小姐帶的,你個男孩可不興帶。”
“沒事,我買給我姐。”
陳平安越看越漂亮,兩根手指長的簪子,一頭不知道是什麼金屬編的花朵,黃燦燦的。
花朵惟妙惟肖,有花瓣花蕊,下麵還掛著一串白色珍珠流蘇。
念娣戴著絕對好看。
…………
回到車站,陳平安還拿著簪花在研究,越看他越覺得這玩意像是黃金製成的。
遞給東哥看看,他接過打眼後又用點力彎了彎,還給他說道
“彩金,金加銅煉的,你十塊也不算虧。”
陳平安看他那麼篤定,詫異道
“這你也懂?”
“嘿嘿!”東哥隻是笑,不解釋。
早上那趟來不及,隻有等中午十二點那班車了。
從袋子裡掏出一個粗大的鬨鐘,瞅了眼時間,還有大半個小時才到。
張躍進剛進來就看到這一幕,恥笑道“讓你買那塊表,你不買,這玩意真難看了。”
“好用就行,我這才幾塊錢,表那麼貴,浪費。對了,你狂犬針打了沒?”
“打了,一針一塊二,你報銷哈。”
接過陳平安的錢,張躍進揉揉屁股感歎道
“老子這次跟你出來,算是內傷外傷齊活了,日!”
……………
等待的過程中,陳平安把所有東西整理好,裝成兩個大蛇皮袋子,提起來試了試,有些重,還得仰仗東哥。
他倆回來後,讓東哥去買點東西,他就買了一大袋饅頭回來,其餘啥都沒買。
班車搖搖晃晃進了站,三人奮力擠了進去,搶了座位後,又把腳下放不了的袋子,塞到他倆身上抱著,於是車廂最後一排,就出現了隻見袋子不見人的景象。
“陳平安,我是傷員啊,這他麼太重了…”
“到公社,我要吃肉!”
………
班車這次都沒熄火,人上來後就掉頭往回開。
忍著一個多小時,到了公社學校後,陳平安跑去買了個扁擔和繩索,由他倆輪流挑著往回趕。
肉自然是沒有,餅子管飽,不顧他倆的抗議,毅然踏上了歸家的路。
在路上,陳平安反複交代他倆彆說漏嘴了,把錢藏好,彆讓人發現了。
彆人不知道他們三是一起出去的,隻有念娣和隊長。
“知道了,知道了,說多少遍了,我們又不是記不住。”張躍進挑著袋子,不耐煩陳平安的絮絮叨叨。
“那你再說一遍。”
“你,陳平安是去送年畫去了,討了一百塊……”
“對,一定要說送,不能說賣。”
一字之差,天壤之彆。
賣,是明碼標價的商業行為,涉嫌投機倒把。
送,則是彆人給多少接多少,全憑主家心意,更像乞討的意思。
兩者不可同日而語,相比起乞討丟麵子,陳平安更不願被抓。
投機取巧總好過投機倒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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