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塵九星誌!
星辰山莊,南院的內院正廳中。
此刻的內廳中,沐川靜靜看著站在身旁的方曜。而此時的方曜出身的看著牆正中的匾額,盯著“萬裡星辰”這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心神早已神遊虛空。
沐川扭頭看了看牆正中的匾額,心中不禁想著言老莊主離去時說的那番話。
為何偏偏是方家的人啊!
此話何意,沐川心中多少能明白一些,但若隻是簡簡單單的惋惜,又怎麼會不由自主的說出來呢?
這也怪不得沐川多想,隻是與言老莊主相處多年,自然知道一個道理有些事情,不懂便是懂。
可師尊方才卻不是刻意去說,而是不由自主的吐露出心聲,那為何不能是方家的人呢?沐川有些糾結地想著,卻是沒有半點頭緒,想來應該是涉及到老一輩的關係了吧。
罷了罷了,此事還是不要多想為好。沐川搖了搖頭,忽然又想到正在進行的論劍比試,心中不禁暗暗擔憂到也不知道諸位師兄比試的如何了。
……
此時,南院外的演武台上。
朱重山向前狂奔,眼睛死死盯著眼前橫浮在柳寒生身前的數道星力圓弧,重劍拖在身後與地麵摩擦,火花迸濺,發出刺耳尖銳的聲音。
而柳寒生則是將手中的長劍斜於身側,略顯急促的呼吸聲表明著這幾道星力圓弧的所耗費的星力讓他有些緩不過起來,但是能讓一位星辰山莊的莊主親傳弟子耗費如此氣力凝聚而成的東西,想必弱不到哪裡去吧。
此刻,就在朱重山在與柳寒生還有十步之遠的時候,前者突然大喝一聲,猛地掄起手中的重劍,狠狠地朝著柳寒生擲去。隻見那重劍帶著洶湧的氣流,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然後旋轉著朝柳寒生飛去。
什麼?台下的眾人皆是一驚。
柳寒生微微一愣,沒想到朱重山竟然會將重劍擲出。而他雖已經設下防禦的靈壁,可麵對來勢洶洶的重劍,他也是不敢大意,迅速地揮動著手中的星劍,隻見數道劍氣劃破長空,朝著旋轉而來的重劍飛去。但那幾道劍氣剛一觸及到重劍的邊緣,便被重劍旋轉帶動的氣流引導向其他方向,然後竟朝著台下眾人直射而去。
台下的劍者們看到突然轉向襲來的劍氣後,皆是臉色一變,有些人下意識地拔劍抵擋在身前。可就在這時,一道白色透明的屏障突然自演武台的邊緣亮起,將那幾道劍氣儘數擋下。
此時,站在第一演武台處的星辰山莊大弟子風茗環視了一圈周圍的情況,然後朗聲道“諸位不必擔心,演武台的邊緣屆都布有星陣,夢虛玄境之下的道法皆無法撼其分毫。”
“哦,原來如此。”眾人恍然大悟。
“倒是忘了星辰山莊的星陣了。”
台下的武者們是何反應,柳寒生和朱重山自然是不會知道,因為此刻他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對方身上。
演武台上,柳寒生麵對那把呼嘯而來的重劍,眼中的寒意更甚幾分,因為他知道,這劍,他接不下來。
“玉衡劍訣·禦字!”柳寒生輕喝一聲。
此音一落,台下眾人頓時將目光全部集中在柳寒生的身上。隻見柳寒生左手掐印,右手快速揮動著星劍,在身前揮斬上百道凝聚不動的劍氣,緊接著一道光壁若隱若現地出現在他的身前。
一息之後,光壁凝實。
兩息之後,重劍已至。
而第三息時,眾人屏住了呼吸,看著光壁破碎,而那柄重劍則是在與光壁接觸之後,應聲倒飛而出。
破碎的光壁後麵,柳寒生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不免有些心驚,這重劍竟能破了他這星弧和光壁,不愧是禹州的名劍寒山。
可就在這時,比試還未結束!
柳寒生突然渾身一顫,心中暗到糟糕!朱重山!可當他抬眼起來時,卻見朱重山不知何時已經繞過柳寒生以星力勾勒出的星弧,一把握住倒飛在空中的寒山劍,然後劍鋒一轉,氣勢洶洶的便朝著柳寒生衝來。
柳寒生心中大驚,來不及再做多餘的反應,隻得硬著頭皮,提起手中的星劍,一邊揮出劍氣勾勒劍弧,一邊朝著身後退去。此時的他沒有半分把握接下朱重山的全力一擊,隻得且戰且退,以此來消磨他的劍勢。
而反觀朱重山雖是氣勢洶洶,但他的手臂在倉促的以劍柄接下柳寒生的劍氣和揮出重劍之後,早已是達到極限。
要知道,寒山劍雖然威力強勁,令柳寒生難以抵擋,但劍本身的重量對朱重山本就是不小的負擔,哪怕朱家從小注重肉身的修煉,卻也難以長時間揮動著寒山劍戰鬥,故而對於朱重山而言,此戰必須速戰速決!
以二人的境界來看,此戰的勝機隻在一瞬之間。
此刻,柳寒生借著劍氣一麵拖緩著朱重山的腳步,一麵借著揮舞劍氣的反作用力向後退去。
朱重山心知自己的右手已經達到了極限,再這樣耗下去,自己必敗無疑,於是心裡一狠,將寒山劍從右手換至左手去。
什麼!雙手都能用劍?柳寒生大吃一驚。
隻見朱重山左手狠狠揮起重劍,借著重劍的勢飛速的朝前衝去,速度竟比剛才還有快上幾分。
糟了!柳寒生心中暗道。
短短數息時間,朱重山便衝到了柳寒生的身前。他左手揮起重劍,以肉身硬生生抗住柳寒生布置在外的劍氣,身上的衣衫竟被劃出了數道口子,鮮血直流。
但朱重山卻毫不在意身上的劍傷,因為這些傷,受的值。
台下的眾人不禁微微頷首,以傷換傷,柳寒生必然是不堪一擊,這主修肉身的朱家傳人打了一手好算盤啊。隻見演武台上,那柄重劍已成下墜之勢,朝柳寒生的肩頭狠狠地砸了下去。
柳寒生咬了咬牙,心中怒到為了山莊的名聲,我絕不能第一戰便敗!
念及此處,他眼中忽然閃過一抹淡藍色的寒光。而此刻,就在寒山劍將要觸及到柳寒生的時候,一抹刺骨的寒意突然湧上朱重山的心頭。
就在這時,異變驟起。隻見兩道冰柱拔地而起,突然出現在了柳寒生的身前,替他擋下了朱重山的全力一擊。緊接著,還不等朱重山反應過來,又有兩道冰刺自柳寒生身前凝結,徑直刺入朱重山的兩肋。
朱重山目眥欲裂,右手狠狠拍在冰刺上,然後整個人倒飛而出,連退數步,半跪在台上,鮮血從兩肋間被刺出的血洞中止不住地溢出,一縷鮮血自嘴角流出,寒山劍也應聲落地。
全場鴉雀無聲,方才所發生的,台下的武者們看得一清二楚,柳寒生,竟修有冰魄之法?
隻見柳寒生身形一晃,麵色蒼白,左手撫著胸膛,右手持劍下垂,看上去也是傷勢不淺。
就在這時,一名星辰山莊的中年執事躍入場內,直直落在朱重山的身旁,然後掌心凝氣,一掌拍在朱重山的背上。
朱重山大吐一口鮮血,原先慘白無比的臉上忽然多了幾分血色,然後感激道“多謝。”
那名執事友善的點了點頭,“隻是些外傷,好生休養。”說罷,便轉身朝著柳寒生走去。
“木先生。”柳寒生客氣地道了一聲。
“不要說話,氣運關元,逼出寒氣。”那名木姓執事厲聲地說,臉色顯得頗為嚴肅。
柳寒生不敢怠慢,連忙凝氣於指尖,然後輕點關元穴。緊接著,木執事將掌心放柳寒生的手背上,將自身的靈氣輸送至柳寒生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