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袍男子滿頭黑線,“我說幫他,就是幫他,說到做到!”
“那行吧。”徐纓汐心中微微一定,目光中卻不經意地流露出一抹不舍。
紫袍男子輕輕歎了口氣,心底無奈到,“要是當年生兩個多好啊!”
……
“看到了嗎?”
“看到了,那就是王默嗎?”
“這股氣息,應該不會錯了。”
“很淩厲的刀意啊!”
“是啊,凶猛無比!”
青守和方曜站在山林之中,隱匿於夜色和林間,遠遠地打量著坐在石堆上的男人。王默靜靜地坐在石堆上,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一股睥睨天下的氣質,那把殘刀被他掛在了腰間,年輕的臉龐上透露著複雜的神情。
“這氣質!不愧是幕涼王家的後人。”方曜有些激動地說。
青守眉頭一皺,“你不也是北海方家的後人,怎麼和彆人的差距這麼大?”
“方家靠的是錢,王家靠的是實力,這能一樣嗎?”方曜沒心沒肺地吐槽著,“再說了,王默他是斬過天境的人,我連個地境的小嘍囉都打不過,能和人家比嗎?哦對了,你不也是六大勢力出身?”
“我?我覺得我氣質這方麵把握的還不錯啊。”青守厚著臉皮笑了一笑,“至少不會像你這樣不靠譜。”
“切。”方曜不屑地吐了一聲,擺擺手道,“算了,彆說了,好漢不提當年勇,過去的事讓它過……”
“噓!”青守一把捏住方曜的臉,“有人來了!”
“鬆……”方曜口齒不清,連忙扯開青守的手,低聲罵道,“你這家夥下手沒輕沒重的!”
“看那。”青守沒有理會他,伸出手指著一個方向。
“嗯?”方曜輕咦一聲,順著青守指的方向看去,臉上的神情漸漸嚴肅了起來。
山路的儘頭處,東文蘭月的刀風將整條山路上的碎石都卷到了一起,王默坐在碎石堆上,長發飄散,目光堅毅,如同一名守禦孤城的將軍,麵對著一波又一波的敵人。
微風拂過,黑色的靴底踩過山路上的塵埃,一抹寒光隱約浮現,長相平平的黑衣男子出現在了王默的視線中。
“地境?”王默眉頭一皺。
“這是……漠北的天刀啊!”黑衣男子看著山路上密密麻麻的刀痕,不禁感慨了一句。
王默端正了坐姿,輕輕地將殘刀放在腳邊,然後雙手貼著膝蓋,認真地打量著來人。
黑衣男子邊走邊看,一直走到一道橫斷了山路的刀痕之處才停了下來,“王默小哥的刀,好生犀利。”
王默微微一愣,這句話聽得他有些懵了,小哥?這算是我的稱謂嗎?
“幸好我們來晚了,不然這一刀下去,恐怕得丟半條命啊。”黑衣男子撓了撓頭,“真的要殺他嗎?感覺有點過意不去呢。”
王默聽得又是一愣,麵前那人好像不是在對他說話,而是……
除了他之外,還有其他人?
王默的呼吸停頓了一瞬,深邃的瞳孔中倒映著整條山路,任何風吹草動都被他儘收眼底。不過,在這樣的暮色下,想要看清所有的陰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現在不殺,以後可就難了。”濃濃暮色中,一道聲音從四麵傳來,好似無處不在。
“殺得掉嗎?”站在路中間的黑衣男子仔細地打量著王默。
“油儘燈枯,吹一口氣就行了。”黑暗中再次傳來那道聲音。
“說的那麼簡單,你倒是出來啊。”
“明明說好了的,這次你明我暗。”
“我心虛。”
“他沒力了。”
“……”
王默靜靜地聽著兩人的對話,目光冰冷的不摻雜一絲情緒,就好像兩人對話的內容與自己無關一樣。
這時,黑衣男子一步跨過那條裂縫,舉手、抱拳、微微頷首,“冥河古族,津河蘇家蘇佳成有一刀,請君一試!”
冥河蘇家?王默眉頭微皺,他本以為來殺他的人隻會出自帝都雲塵,沒想到就連冥河這種古老的組織都想取自己姓名。
黑暗中,隱有雜聲掠過,“冥河古族,津河謝家謝南行也有一刀,請君一試!”
王默目光微動,右手抓住殘刀刀柄,緩緩起身,立於石堆之上,遙望前方。
很簡單的回應,沒有背景,孤身一人,就好像他名字裡的“默”,不言不語。王默之名聲,起源於天刀,那便終將是要以刀示人,今日一戰自然要以刀來決斷,了結一切。
黑衣男子閉上眼睛,從腰間摸出兩把短刃,整個人的氣息一下子就發生了變化,陰冷如山林間的毒蛇。
王默目光漸寒,右手握緊刀柄,殘刀的刀身開始輕微地震動起來,就像是沉睡的武士被喚醒,冰封的心臟重新跳動!
毒蛇所處,一明一暗。受傷的武士拖著殘軀,目光堅定!
而就在這一觸即發之際,山林間突然回響起一陣奇異的、如枝葉飄零的聲音。
山路上的兩人循聲望去,隻見聲音處樹影婆娑,一道修長的黑影緩緩走出,手中握著的銀色長槍彆於身後,長槍的槍杆上有著如竹節般的縫隙,就好像一根鍍銀的竹子一樣。
“好久沒用過槍了,不過……倒是比劍更順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