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並沒有告訴過源稚生他會使刀,難道他是奉妹妹的命,要來教訓自己一頓?
也不是沒有可能,一般這樣堅毅的男人,都是個死妹控。
“路明非先生,請。”源稚生揮手示意,他是真的想來一場決鬥。
路明非可以拒絕,但他沒有。
他很久沒有揮刀了,有些想念那種感覺。
握住刀柄,並沒有想象的那麼輕巧,這木刀似乎是特製的,比金屬做的刀也輕不到哪兒去。
打在身上一定很痛,但沒有開鋒,不足以致命。
路明非在源稚生的身上感覺到強大的架勢,這是個難纏的對手,不是一兩刀就可以砍死的小兵。
沒想到現實中也有此般強者,路明非閉眼深吸一口氣,他握住刀柄的那一刻隨之睜眼,那是孤狼的眼神,比烏鴉在走廊裡看到的要孤寂上百倍。
“我看錯了。”烏鴉歎氣。
他和侍女退到場外,源稚生燃起黃金瞳,全身的肌肉緊繃,壓力充斥了他的全身,他正視少年,微笑。
“請多多指教!”
拔刀,衝刺,木屐在地板上踏響,這是對準頭部的一刀重擊。
源稚生不敢讓招,所以先動了。
沒有防具,若是被擊中腦門,甚至會有腦震蕩的風險,這一擊,他用了全力。
但路明非沒有躲避,他把刀架在胸前,木刀接觸之時,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將源稚生的攻擊彈開,路明非站在原地,連雙腳都不曾挪動。
隱約間,源稚生仿佛聽到了金鐵相交的撞擊聲,像是在打鐵。
虎口被震的有些發麻,他難以想象有人能正麵接下他的一擊,這是從未見過的流派。
再次試探,連續的揮砍,每一擊都被路明非精準彈反。
s級在享受,他在享受將每一次攻擊格擋的感覺。
仿佛有火花在迸濺,這看起來不像決鬥,倒像是一場表演。
不管從哪一個角度進攻,源稚生的攻擊都會被彈開,那就像是某種絕對防禦。
漸漸的,源稚生的動作變得僵硬,行動變得緩慢,手掌越來越發麻,他的架勢開始潰散了。
路明非抓住機會,一個突刺,加一個上挑,將源稚生的木刀高高擊飛。
木刀像是被扔出去一樣,落到了烏鴉的腳邊。
此時,路明非已經能看到源稚生身上的忍殺點,這場戰鬥,是他的完勝。
“多謝指教。”他收起木刀,躬身行禮。
源稚生呆呆地看著空無一物的雙手,哈哈大笑了起來。
雷陣雨停了,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露台上清澈的泉水流動,泛著微光,流泉周圍是白石和青草組成的枯山水,悠悠然透著禪意。
源稚生,輸得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