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語言肅穆透著威嚴,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人群終於徹底安靜,轉而去注視那個有著一頭亂糟糟頭發的男孩。
怎麼回事?我是誰?我在哪兒?
路明非被這麼多人盯著,感覺他們像是要從背後掏一把刀出來砍自己。
沒有人給他解釋過自由一日還有勝者這個東西,他以為這就隻是一場暴力的遊戲,你射擊我,我射擊你,殺人數最高的人會獲得本場對局的v,除此以外就沒有彆的了。
“是他擊倒了楚子航,我打不過他,所以投降了。”愷撒說“跌倒在地,爬起來就好了,我相信你們不是坐在地上哭鬨著叫媽媽的小孩。”
“是他擊倒了獅心會會長楚子航?”曼施坦因教授帶著一隊武裝人員,身穿特種兵作戰服的人把圍成一圈的人群排開,留出一個巨大的口子。
“沒錯。”愷撒回應道。
曼施坦因教授毒蛇般的眼神注視著路明非,他手一抬,立刻有人走上去,簇擁著路明非往前走。
“是你把他打暈的嗎?”曼施坦因拿出一張照片,上麵,楚子航安詳地睡了,嘴角微微揚起,似乎是在做一個美夢。
“是我”路明非心虛地回答。
確實是他敲了悶棍,而且下手挺狠的,至少比拿螺絲刀的時候要狠。
他覺得那眼神太像他高中的教導主任了,冷麵無情。
男生頭發長度不得長於一寸,不得奇裝異服,不得帶手機到學校,教導主任像是判刑官,一但被他抓住,就隻有站在辦公室裡等班主任來領人。
路明非以前因為遲到被抓過,那感覺,實在是讓人害怕,他像是一隻可憐的幼獸,被老虎逼到牆角,班主任領回去後還要挨一頓罵,還會打電話給嬸嬸,回家還得挨罵,真是太可怕了。
“那就沒錯了。”曼施坦因教授拿出手銬,哢嚓一聲,機栝咬合,把他的雙手束縛住,“你涉嫌非常嚴重的暴力傾向,根據校規第173條,我有權利對你進行逮捕。”
“明天,學院的審判台將會為你開啟,我們會對你做出最終的判決。”
曼施坦因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感。
這是混血種的學院,這裡充斥著軍事化的管理,在十年前,它還是一個隱藏在深山裡的軍事堡壘。
任何一個有暴力傾向的人都會被重度關注,因為龍類的基因就帶著暴虐和肅殺,這是可能要墮落成死侍的預兆,必須慎重。
“啊”路明非張大了嘴巴,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這都是教授的錯啊!應該把那個小老頭拷起來才對啊,但他又想到,那家夥已經跑了,他忽然發現,他好像被某人給坑了。
嘟嚕嚕嚕嚕~
電話鈴聲忽然響起。
曼施坦因教授看見來電者的備注頓時表情一變,像是等待首長視察的士兵,莊嚴地接通電話。
“昂熱校長,您好。”曼施坦因的聲音和之前完全不同,帶著尊重和敬畏。
“今年的自由一日舉辦得怎麼樣?”
“非常糟糕,學生們違反特彆校規,把整個校園當成戰場,很多人受傷,恐怕得在病床上躺好幾天,還摧毀了不少建築,二號樓的空調和電梯全滅,而我們驕傲的學生們,尤其是路明非,簡直是在踐踏學院的尊嚴!”
他叫著路明非的名字,仿佛早就認識他了,同時,他的語氣在最後變得像是在質問。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他還隻是個沒有參加‘3e’考試的新生,放開他吧,曼施坦因,學生之所以是學生,是因為他們需要老師來指引方向,具體事宜,等待考試結果出來後再說。去治療那些受傷的學生,這才是現在該做的第一件事情,我動用我的特權,把對路明非的審判推後。”
“遵從您的意誌。”曼施坦因看了路明非一眼,用鑰匙解開他的手銬,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