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知道這間屋子裡隻有他一個人,他很習慣一個人。
在房間裡搜尋一切可用的信息,他冷靜地分析。
地麵上的灰塵很多,似乎有一段時間沒人來過了,窗簾上的血跡已經凝固成塊,至少過了好幾天,但拘束衣上的血跡要更新鮮,那血不是他的,不知道是誰的。
鐵架上的藥品介紹是奇怪的文字,但有英文做標識,還貼了號碼。
鐵架子的最下麵,他找到了沾滿血跡的手術刀、鑷子、塑膠手套和帽子
能得到的信息隻有這麼多,他似乎是在某個國外的瘋狂科學家的實驗基地。
這真是個奇怪的房間,明明有窗簾,卻沒有窗戶,窗簾後麵是堅硬牢固的鋼鐵板,像是個囚籠,用來關住某個可怕的怪物。
不管怎麼樣,出去才能知道更多的信息。
這扇鐵門雖然看起來很厚,但隻要是門,就會有縫隙。
有縫隙,就代表著有破綻,楔丸的刀身,足以從破綻之中伸出。
門或許很堅固,但門外的掛鎖可就不一定了。
狼,將楔丸的刀鞘掛在腰間,刀身在微微嗡鳴,似乎在歡呼雀躍,也不知是因為回到了主人的身邊,還是它在為即將沐浴的溫熱鮮血而鳴叫。
暴風雪如約而至,天幕中看不到一絲光,黑天鵝港關閉了正門,所有門窗都釘上了木板,以免暴風雪影響了聖誕晚會的氣氛。
女孩們在走廊上追逐嬉鬨,男孩們在樓門外高喊著他們的名字。
雷娜塔看了一眼懷裡的佐羅,眼睛和窗外的雪一般冰冷。
她試著把手掌握成拳頭,瘦弱的手臂卻感受不到讓人心安的力量。
半o的女孩們用連衣裙遮擋著胸口在門前跑過,她們的肌膚像牛奶那樣白嫩,年輕的身體魅力奪目。
女孩們把換好衣服的男孩趕出了這層樓,因為她們要換衣服和化妝。
護士長打開倉庫裡的衣箱,博士本來也要來的,可不知道去了哪裡。
漂亮衣服陳列在箱子裡,每個女孩都可以挑選一件。
有黑色的禮服裙,暈染得像鮮花一樣的太陽裙,還有白蕾絲纏邊的半透明裙子,大人們穿的高跟鞋和絲襪也被拿了出來。
“霍爾金娜你要迷死誰?是雅可夫還是謝爾蓋?”朱洛娃追著霍爾金娜尖叫,“我要是男孩我也喜歡你啊!”
21號霍爾金娜,孤兒院裡公認最漂亮的女孩,她比雷娜塔高了一個頭,也是淡金色頭發,但比雷娜塔的頭發長,梳成一根長辮,她比雷娜塔大了一歲,已經像是個大女孩了。
凹凸有致的身材穿寫著號碼的白袍都很醒目,領口間能清晰地看見一條溝,眉目清秀得像是公主。
“是誰在內衣裡加了厚厚的墊子?是誰學著燙頭發?是我們的朱娃啊朱娃。”霍爾金娜一邊跑一邊躲避。
她們都隻穿著內衣和絲襪,因為還不適應有跟的鞋子,跑得搖搖晃晃,樓下的男孩聽見她們說的話,吹起挑逗的口哨。
舞會,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