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鵝港地下幾十米厚的凍土層被炸裂剝開,露出水晶舞台般的冰麵。
紅色的光彙聚到舞台上,地下的冰清澈透亮,目光可以穿透至寒冰底部。
那會有讓人站在萬丈高空中的錯覺,倘若你站在這裡,便會看到冰中那古神般的龐然大物。
那是一具蒼青色的骨骸,即使用儘形容詞也難以形容它的雄偉、古奧與莊嚴,也可以隻用一個字,“龍”。
在古老的曆史中,人類隻不過是它們的仆從,那時候,它們被稱呼為神。
“神啊!”如果有人看到這畫麵,一定會發出這樣的感歎。
它隻是一具骨骸,卻會讓人覺得它隨時會睜開它金色的豎瞳,從萬古寒冰中掙脫。
路明非呆呆地看著蘑菇雲上升,輝煌的火柱直通天空,他們若是慢上一步,就會被衝擊波吞噬,在瞬間泯滅。
人類,不可能存在於如此恐怖的爆炸之中。
這就是逃脫遊戲的真正麵目嗎?
他隻有3個小時的時間,從拘束室裡逃跑、搜刮物資、帶上中尉,這花了20分鐘,在雪中行走兩個小時,多虧了狗狗們,他們才能在剩餘的40分鐘裡逃出生天。
這場遊戲的難度很大,一旦你耽誤了時辰,沒有第一時間堅定離開的念頭,你就會在地獄中迎來毀滅。
根本沒有受傷的說法,要麼無傷通關,要麼死在烈火中等雪花把你掩埋。
中尉癱坐在雪橇車上,像是虛脫一般望著港口,原來,在一開始,他們就為一切上了保險。
雷娜塔輕輕伸出雙手,仿佛是在擁抱什麼,她看著天空,眼睛裡閃著期待。
白鐵盒打開,枯萎的花枝落到她的掌心。
“世界上永遠有一種生命,它們的每一次死亡都是為了歸來。”她輕聲說著。
她手裡捧著的是枯萎的北極罌粟,她不忍心把枯萎的花拔掉,那就像撅斷一根生命,但後來有人告訴她,aaverradicatu不會死,它還會開花,白色的花瓣會鮮活地搖曳,即使是在無人欣賞的北極。
滑翔的戰鬥機聲音傳來,引擎在哀唱著悲歌。
“呼叫白鷺!雨燕發現目標!一共有三個人,還有一個小女孩”蘇27戰鬥機在天空盤旋,僅僅以400米的高度。
“瞄準目標吧,我不想上軍事法庭。”中隊長說。
“是,隊長。”雨燕回複。
光滑的冰麵上,雪橇車像是刺眼的針。
雷娜塔來不及去尋找一處藏身之所,她隻能告訴她的朋友們往直線跑,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危險的禁區。
但她預料到了戰鬥機的到來,這次,高射機槍的子彈不會再卡殼了!
“凍手!”路明非喊。
中尉立刻坐在了德什卡1938的座位上,手,緊緊貼在了扳機上。
雷娜塔躲在中尉的身後,路明非,早在槍口對準之前就拔出了楔丸,他站在最前方,是最勇猛的武將,身後,是千軍萬馬,也是與他從地獄裡逃脫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