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老唐從朦朧中睜開眼睛。
他隱約看到路明非和芬格爾站在陽台交談著什麼。
“你醒啦。”芬格爾拿過來一塊抹了黃油的切片麵包和一盒牛奶。
“路明非要走了嗎。”老唐把吸管插入牛奶盒子裡,陽台那邊,路明非拿著電話在說什麼。
“還有一會。”芬格爾說,他把臉上貼的欠條一張張扯下來,塞到褲兜“我們去劇場把西裝還了吧,要不然待會時間過了,還要額外收費。”
“行。”老唐打了個哈欠,坐起來,把昨晚穿的西裝找出來疊好。
他們走出寢室門,路明非對著他們揮手,說再見。
待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範圍內後,路明非放下黑屏的手機,從床底下找出用布條裹著的楔丸和那把馬克洛夫手槍,鎖上了寢室的門。
北京時間1723,黑色的“灣流g550”發出震耳欲聾的巨聲,撕裂雲層。
這種超遠程商務機專為身份數十億的商人、巨星和政要服務,它能在數小時的時間內橫跨太平洋,登機時還是金色的日出,此刻,泛夕陽紅的大太陽,已經接近遠處的山頂。
“我不關心他們為什麼會讓你參與進這次行動,但是記住,我是這裡的總指揮官。”曼斯教授板著一張臉,“有任何疑問你可以詢問我,我會在你的履曆上給你寫好你想要的東西,所以,‘特派監督專員’,請你做好你的工作。”
“保證完成任務。”路明非點頭。
曼斯教授給他安排了一個工作,站在甲板的哨崗上,隨時注意異常的狀況,說好聽點嘛,就叫“監督專員”,難聽點嘛,就是“弼馬溫”,啥事也不用乾。
就當來旅遊了吧,他還沒去過三峽水壩呢。
曼斯教授雖然臉很凶,但比想得要好相處,就是乘機體驗著實有點差,灣流g550本該是舒適安靜的商務機,可經過裝備部的改裝,它變成了一隻轟鳴的巨獸,速度變快了,噪音卻嚴重超標,座位也從軟座變硬座。
路明非屁股都快被震麻了,可曼斯教授始終是那副便秘一樣的表情,他在乘機最開始的一個小時為路明非詳細講解了“夔門”計劃的全部過程,算是儘心儘責。
飛機抵達了宜昌三峽機場,為了迎接他們的到來,中國境內的混血種組織準備了一條秘密的降落跑道。
經過跑道的滑行,飛機安全降落,路明非聞到了濕潤帶著泥土味道的空氣。
下車後立刻有專車運送他們前往三峽水壩,服務到位。
“摩尼亞赫”號,這是一艘拖船,看上去像是一艘拖船,實際上它是一艘軍艦,12級風暴也無法撼動它的船身。
“曼斯·龍德施泰特,路明非已抵達崗位!”
曼斯教授敬禮,路明非也站在他身邊敬禮,甲板上的人也對著他們敬禮,隨機有登船的梯子從上麵放下來,路明非沿著梯子走上去,瞧見了穿潛水服的葉勝和酒德亞紀。
“接下來由我全程指揮‘夔門’計劃。”曼斯戴上一頂軍帽,表情嚴肅,“各單位把行動報告和演習結果送到艦長室,計劃預定夜晚八點開始,七點半在甲板集合,清點人數。”
“是!”水手們有力地答應。
“機械部去檢查設備,其餘人解散,自由活動。”
“是!”所有人都整齊地回應。
路明非見曼斯教授沒安排他,就一溜煙跑到了葉勝和酒德亞紀那邊,畢竟這裡他認識的,也就這兩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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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蛾永遠撞不到路燈裡發光的燈芯,亦如他永遠也無法觸碰幻影裡的真實。
追逐的人啊,是否看清了前方的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