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從隻狼歸來的路明非!
安靜的遊泳館在那一瞬間陷入了嘈雜。
石磚和混凝土堆積起來的粉刷牆壁上出現紅色的火光,光滑的壁磚像是微波爐裡加熱的奶酪,開始軟化,那是極致的高溫使這些固體達到了熔點。
溫度刹那間上升了好幾度,那處變形牆壁散發出扭曲的熱浪,一個圓形的洞出現,洞周圍的石磚和混凝土全部融化成岩漿,在地麵上流淌。
那張臉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
他的瞳孔燃燒著,泛著燦爛的金色,可他的皮膚卻仿佛地表裂開,熔岩在其中流動,一張可怖之極的臉,緩緩綻開一個可怖之極的表情。
他張開嘴,輕聲說“哥哥。”
路明非聽到他的呼喚,那聲音嘶啞帶著稚嫩,像是一個因感冒而喉嚨乾啞的孩子在說話。
他緩緩朝著眾人走來,踏入遊泳池中,白色的霧氣瞬間蒸騰,靠近他的水被煮沸,不斷地冒著氣泡。
霧氣越來越濃稠,即使大門和落地窗打開,短時間內也不會散去。
“開火!”葉勝指揮他的部隊扣動扳機。
愷撒、楚子航、酒德亞紀也紛紛下令。
黑洞洞的槍口瞄準了水池中那個還在發光的影子,槍聲如爆雷,子彈組成的雨淋下。
他們都配備了4槍組,556毫米口徑的鋼芯彈以每分鐘900發的速度發射,瞬間彈匣清空,立刻更換彈匣接著發射。
沒有人做保留,密集的彈幕組成禁軍之牆,要把所有靠近的東西粉碎。
然而,一發子彈都沒能射中那道影子,他的身邊仿佛有一道無形的屏障,在所有的子彈靠近他大概2米的時候,就化作鋼水。
灼熱的鋼水在那層罩壁上高速流動,越彙越多,彈頭徒勞地撞擊上去,像是飛蛾撲火。
十幾道帶著黑煙的軌跡朝那個人影而去,那是槍榴彈,正麵命中能乾掉一輛步兵戰車。
那個人影繼續前進,鋼水流動著把榴彈包裹,一聲沉悶的響聲,連爆炸的火光都沒有出現。
控製室裡,教授們接受到諾瑪傳回來的視頻。
“槍彈,槍榴彈對他都沒有用,那到底是什麼!”
“該死!他能對火焰和金屬下令,他屬於青銅與火之王的族裔!”
曼施坦因再次撥通了守夜人的電話。
“爸爸!你現在能釋放‘戒律’麼!”曼施坦因對著電話大吼,“那個龍類應該是龍類正在學院裡釋放高危言靈!”
“彆開玩笑了,兒子,‘戒律’不可能對比我高階的血統起作用的”老牛仔的聲音有些低沉,“那個龍類,是初代種。”
“初代種?那不是四大君王嗎!”曼施坦因汗流浹背,“快下令,讓學生們撤離!”
“已經在做了!”
施耐德拿著麥克風大聲說“全體避險!全體避險!”
“那是青銅與火之王!重複一遍,那是龍王!所有人立刻撤離!立刻撤離遊泳館!”
耳麥裡傳來老教授撕裂的吼聲。
“青銅與火之王!他不是一顆卵嗎?”葉勝驚叫,“該死,我還以為是什麼暴走的二代種!明非,看來我們得放棄計劃了!用你的煉金子彈稍微拖延一下時間,這種級彆我們已經處理不了了!”
“我知道了,我需要一些時間為煉金子彈充能,你們帶著老唐先撤離,我們馬上就來,彆擔心我,你知道的,我跑得很快,把他凍住後我馬上就會出來的。”路明非抽出馬克洛夫手槍,站在了遊泳池最前方前方。
“好。”葉勝答應道,和酒德亞紀開始指揮人群疏散,人群很快離開,老唐被抬到擔架上,有冰袋放在他的身體周圍,渾身濕透的芬格爾跟著擔架一起從入口離開。
訓練有素的人群在十幾秒之內就成功撤離,愷撒是最後一個離開的,走之前,他深深望了一眼路明非的背影。
遊泳館裡隻剩下路明非和“青銅與火之王”。
不知為何,龍王忽然停下來,遊泳館內的霧氣越來越重,像是桑拿房,路明非隻能看到透過霧氣穿透過來的金色火光。
那火光被水淹沒,逐漸熄滅,泳池的水被煮得沸騰,氣泡從泳池底部湧出。
片刻後,龍王又開始往前進,路明非舉著手槍,對著龍王射擊。
子彈被阻擋在領域之外,化作鋼水滴落於泳池之中。
沒有凝結的冰花,也沒有巨大的冰柱。
“果然是這樣”路明非歎了口氣,把手槍放回了腰間。
馬克洛夫自帶的六發子彈在昨晚就被消耗殆儘,彈匣裡填充的是新的子彈。
很明顯,這把槍並不能有賦予子彈“凍結”的權能。
也許這是個一次性道具,特殊子彈用完就沒有了。
龍王的火完全熄滅了,遊泳館周圍就像是起了超級大霧,可視範圍不到10米。
路明非待在原地監聽龍王的動靜,沒有那顯眼的金色光芒,龍王不知道會從哪個地方鑽出來,至少要搞清楚對方行動的方向再離開。
他聽到了水浪聲,似乎是有個人在往泳池外麵翻。
“是諾頓嗎?”路明非握著刀,精神集中。
奇怪,為什麼他不跳上來呢?龍的身體能力不都是很強的嗎?
又或者他是因為什麼意外提前孵化了,昨天的時候,諾頓還是一顆被裝在銅罐裡的蛋,也許他隻能釋放言靈,身體還沒有成長,還很脆弱。
但就算隻能釋放言靈,也近乎無解了。
能對金屬和火焰下令的龍王,這設定簡直無敵好嗎?
槍、火箭彈、導彈
人類的現代武器幾乎都是以爆炸和機械動能作為攻擊手段,如果諾頓的能力沒有上限,真的很難想象要怎麼殺死他,這絕對是一件難如登天的事。
路明非不知道楔丸會不會也融化為一灘鐵水,迄今為止他的夥伴還沒有在決鬥中出過差錯,但也是因為沒有遇到過這麼詭異的情況。
他咽了口唾沫,想了想,沒有把刀拔出來,而是走到打開的落地窗旁邊,隨時準備脫離。
但是他一下愣住了,白汽裡看到的不是長滿龍鱗的龍人女仆,也不是頭生兩角身後拖著尾巴的小龍人,而是一個削瘦的少年。
他從扶梯裡爬上來,露出一個頭,臉頰縮到顴骨之下,像是有戒斷反應的特殊青年,隻是那雙眼睛勻淨漆黑,閃爍著某種光芒,他的眼神躲躲閃閃,不敢直視路明非這邊。
他從扶梯上爬上來,赤裸的身體透著蒼白的顏色,肋骨凸顯,皮膚剝裂,整個人骨瘦如柴,像是個經受過虐待的孩子。
“我想去看看我哥哥,你看見他了嗎?”他低下頭,小聲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