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套房緊挨著,裝修風格各不相同,但都是最頂級的。
台灣的蓮霧、泰國的金芒果和從中國南方空運的名種荔枝“掛綠”來自世界各地的高級水果擺放在桌上,行政大廚24小時待命,隨時為他們安排他們想吃的料理,服務生為他們安置好行禮,沏好玄米茶,同時浴室裡的浴袍已經加熱完畢。
愷撒的歐式套房裡擺著一支裝在冰桶裡的、1998年出產的酩悅香檳,對於香檳收藏家來說,也是難得的好酒。
楚子航的房間裡全部都是原木家具,樸實而又素淨。
而路明非的那間房,隻要打開電視就是帶中文字幕的新番動畫,大屏幕電腦、s遊戲機、漫畫書還附贈了一個等身朝比奈學姐的抱枕。
很明顯,日本分部是提前調查過他們的喜好的。
待遣散服務員後,三人齊聚在路明非的房間。
“來之前我們都看過日本分部的檔案了。”愷撒把香檳打開,倒在酒杯裡,分彆推到路明非和楚子航的麵前,“但今天的待遇,和我一開始所預想的不太一樣。”
“他們對我們太優待了。”楚子航看了看四周的裝修,牆壁上還貼著《叛逆的魯路修》、《涼宮春日的憂鬱》的超大海報。
雖然楚子航的語氣和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但路明非卻有些不自在,他覺得應該去愷撒的房間開會的,可愷撒說他才是隊長,自然應該來隊長的房間開會。
“師兄你們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嗎?”路明非連忙把話題引開。
“那個源稚生,實在是太能忍耐了。”愷撒托起酒杯,小飲一口,“我在論壇上翻過以前來日本出差的專員發的遊記帖,每個人都覺得日本分部是地獄一樣的地方,在這裡他們根本沒有做人的尊嚴,被百般虐待。
我下飛機的時候看見迎賓的仗勢就覺得不對勁,按理說,來到日本,分部的人第一件事就是打壓你的氣焰,讓你明白誰才是這裡的主人,以前來日本出差的人都患上了強迫症,被批評的時候會立刻鞠躬並且惶恐地大喊‘我錯了’,很神經質。
我和源稚生握手的時候故意使勁,我以為他會大聲辱罵我,再不濟也會用手勁捏回來,可他竟然像是隻王八一樣,憋了回去,連氣都不出一聲,真像是隻烏龜。”
“他是執行部的部長,當然不會是一隻烏龜,烏龜是鎮不住下屬的,特彆是在黑道文化中,沒人會願意追隨一個忍氣吞聲的慫貨。”楚子航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總部和分部的關係現在不是很緊張嗎?”路明非也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冰鎮香檳,入口有微微苦澀感,說實話他還是更喜歡喝帶氣泡的冰鎮可樂,“也許他們是害怕伺候不好我們,把關係弄得更緊張。”
“我看他們的意思,是想把我們完全架空在‘hite’事件之外。”愷撒搖頭“在機場迎賓的女人就很明顯了,穿白色蕾絲舞裙的女孩、穿女仆服裝的女孩,包括現在我們入住的房間,都在迎合我們的喜好,彆忘了我們的任務,摸清日本人的底牌,可這樣下去,他們估計明天就會給我們定製觀光計劃,安排人帶我們去東京的夜總會、著名景點和餐廳旅遊,好體驗他們的風土人情。”
“很有可能。”楚子航也說“這樣一來,我們就會遠離事件的中心,他們還可以找借口讓導遊監視我們,不讓我們有機會去調查真相。”
“那怎麼辦?”路明非問。
“當然是要想辦法參加進他們的核心隊伍中。”愷撒給自己斟滿香檳,“倒也沒什麼可畏懼的,日本人向我們示好,我們就舉杯回應,看日本人怎麼出招,怎麼出招我們就怎麼破,總之不可能按他們的計劃去到處旅遊。”
“師兄說得真有道理。”路明非點頭道。
“對了,還有一件事。”路明非從衣服內包裡取出一團紙,揭開層層的包裹,露出裡麵那張薄如蟬翼的刀片。
“這是?”楚子航皺眉。
“我們在進入玉藻前的時候,有人使用‘劍禦’操縱這張沾毒的刀片想要暗殺我。”路明非說“我中和了她的力場,截獲了這張刀片。”
“暗殺?”愷撒表情凝重起來,“難道是在那些舞姬跳舞的時候麼?“
“沒錯。”
愷撒小心地用紙巾捏住刀片將其拿起來,“楚子航,你去把燈關一下,隻開氛圍燈。”
楚子航照做,整個房間變得黑暗,藍色的氛圍燈發出淡淡的熒光,這樣的話光線就和玉藻前裡差不多了。
愷撒閉著眼將刀片扔到桌上,隨後睜開雙眼,瞳孔需要適應一瞬間的光暗變化,他仔仔細細地看了幾秒,才重新在這黯淡的光線下找到了那張刀片。
這還是在沒有音樂和舞姬乾擾視線,他事先知道有這玩意的情況下。
愷撒皺緊眉頭,想象自己在那個場景中能否發覺這索命的刀片。
那時他的大部分注意力都被穿和服跳舞的女人吸引過去了,即使他開著鐮鼬,在多種外界因素的乾擾下,也幾乎不可能察覺到這輕如鴻毛的刀片帶來的微小氣流。
倘若這刀片沒被路明非所截獲,他會在被割出傷口後才會察覺到此事,那就太晚了,致命的毒已經順著血管擴散到全身。
愷撒重新把燈打開,看了路明非一眼。
不愧是在自由一日輕鬆碾壓他和楚子航的男人,竟然隨時都保持著這麼高的警惕心。
而且用劍禦的力場中和另一個劍禦力場的操作,更是聞所未聞,路明非覺醒言靈才多久?一個月?還是兩個月?
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已經能做到如此精細的操作了麼?
楚子航覺醒君焰數年,都還不能穩定控製,人與人的差距有這麼大
“你做的很好”愷撒憋出了一句話來,“看來日本人也不是全部都想要招待我們,沒想到他們也有能使用‘劍禦’的刺客,82號言靈可不常見,想要做到精密的操控,更是需要天賦和訓練,出門在外的話必須要小心了,這家夥很危險。”
“她已經死了。”路明非忽然又說“玉藻前的兩個死者裡,那個沒有臉的無頭女屍,就是她。”
“你怎麼能確定她就是那個刺客?”愷撒問“據我所知,‘劍禦’的使用者幾乎不可能被有效手段察覺出來。”
“我通過‘劍禦’磁場的方位鎖定了她的位置。”路明非說。
“這做得到?”愷撒問。
“理論上是可以的。”楚子航微微停頓“但死者在舞池裡,同時有十幾個人在跳舞,她們在不停地變幻方位,想要精準確認身份難度很大,路明非,你真能確定死者就是使用‘劍禦’的刺客嗎?”
“我確定。”路明非斬釘截鐵地說“非常確定。”
廢話,老唐都這麼說了,他還能不確定麼。
管它什麼原理不原理的,老唐在這兒,那就是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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