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葬的準備周期較長,花費也更大。
一些比較貧窮的家庭,通常在密葬之後就會為死者下葬。
因為墓地才是整個葬禮花費最大的地方,由於城市化的緣故,可用來下葬的地皮越來越少,日本已經到了一墓難求的地步。
普通家庭一年的總收入,都隻能買到最便宜的墓地,而且還不一定能搶到購買權。
不過犬山家並不存在這樣的問題,他們有自己的家族墓地。
即使在地皮如金貴的東京,犬山家也有一塊傳承多年的大墓地。
“午後寺廟的僧侶便會來誦經,為優香和良取戒名。”犬山賀望著庭院內的假山,“今日實在是不適合載歌載舞,還請三位見諒,不知三位是否吃得齋食?”
愷撒說“我們依犬山家的規矩來就好了。”
“各位不用見外。”犬山賀大手一揮“你們與犬山家並無親屬關係,若是吃不慣,我派人再為你們做一桌飯菜便好了。”
“死者為大,犬山家主,不用對我們行特權。”路明非搖搖頭。
“那我就一同安排了。”犬山賀點頭道“優香和良的親人已守在靈柩前一整夜,還沒來得及上香,僧侶來上香之後,我們才會食用簡單的齋飯酒菜。”
“優香小姐和良先生的遺體,已被運回犬山家了嗎?”路明非問道。
“在總部做過檢查後,今日清晨便運回了家中,父母得以相見。”犬山賀哀歎一聲“隻是兩人都未得完整之身,此刻正在靈堂中放置,以黑布蓋住。”
“願逝者安息。”路明非雙手合十,輕聲道。
“不知,優香小姐和良先生,平日是怎樣的人。”楚子航開口問道。
三人此行雖然明麵上是來做客,但實則是來打探情報。
重點在於“犬山優香”,這個能使用“劍禦”的刺客背後的秘密。
“良我所知並不多。”犬山賀低聲道“倒是優香,是個很好的孩子,5歲時便拜我為義父,可以說我是看著她長大的,卻沒想到飛來橫禍,死在了芳華之年”
三人旁敲側擊地詢問犬山優香的消息,和犬山賀一邊喝茶,一邊聊著。
霍然間,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來到犬山賀的麵前鞠躬。
“報告家主,大家長、源家家主和上杉家主來訪,已到門外。”
“上杉家主?”犬山賀皺眉,起身,黑衣男人為他披上羽織。
大家長和源稚生來他還能理解,大抵是親自登門,為他告知昨夜會議的結果,但上杉家主
他思來想去也不知為什麼這一位會來。
他表情凝重,對路明非三人飽含歉意地說“各位,我還有要事,隻得暫時失陪了。”
隨後他擺擺手,三個穿和服的年輕侍女跪坐在三人麵前。
“若是三位想參觀一下犬山家族地,可以讓她們帶你們去逛一逛。”
“在下珠緒。”
“在下久美子。”
“在下香織。”
侍女們自我介紹,雖是侍女,卻也都是一等一的美女。
如絲綢般順滑的柔順長發盤在頭上,插著一根古樸的發簪,寬大的和服也無法掩蓋她們飽滿曼妙的身材曲線,細若凝脂的肌膚吹彈可破,水潤的鵝蛋臉,黑色的眸子,是典型的日式美女。
但有玉藻前中的舞姬珠玉在前,倒也不會讓人特彆驚豔。
“我們在這兒坐著喝會茶就好了,犬山家主去忙吧。”路明非說。
犬山賀點點頭,便急匆匆地走了。
三位侍女也鞠躬,退離走廊,守在過道儘頭。
“這犬山優香的屍體就在這裡,我們必須要找機會去看一看。”愷撒湊過來小聲說。
“去參觀不難,但她的屍體被黑布蓋住了,想查看細節很有難度,靈堂裡都是人,我們不可能在家屬的眼皮子下去翻死者的屍體。”楚子航說。
“這會被當做屍體侮辱犯給抓起來吧。”路明非擔心道“要不然我們還是去源氏重工找屍檢報告怎麼樣。”
“照你所說,源氏重工是一個完全的工業大廈,除非我們去要,源稚生就願意給我,不然我們上哪從數以萬計的資料中找到獨屬於犬山優香的那一份屍檢報告。”愷撒說。
“我們隻需要確認這個‘犬山優香’是否是真正的犬山優香就好了。”楚子航思索後說:“雖然隔著黑布,但身高、體型這些大概都是能估算出來的,昨晚的檔案上就有她的一些基本數據,想確定她們是否是同一個人,應該不難。“
“那就先去靈堂。“愷撒說。
“行。”路明非點頭。
三人將茶杯中的茶水一飲而儘,招手呼喚侍女前來。
犬山家正殿。
橘政宗跪坐在榻榻米上,繪梨衣和源稚生分彆在他的左右。
上杉家主雖然坐著,眼睛卻止不住地看向四周,似乎對周邊的一切頗為好奇,
牆壁上掛了一副名家的字畫,她拿出手機來拍攝照片,穿著素白足袋的腳不安分地扭動。
我今天出門啦
她在手機上打字,並把照片發給sakura。
聊天框裡,上次的聊天記錄顯示在前天。
犬山家主進門,源稚生低聲喝道“繪梨衣,繪梨衣。”
上杉家主聽到了哥哥的聲音,連忙把手機息屏,揣在了巫女服的包裡,坐得端正。
犬山家主坐在了三人的對麵,雙手放在膝蓋上。
“我今天來,是要告訴犬山家主昨天會議的結果,支持‘戰’的,有二百四十人,支持‘忍’的,有一百九十二人,加上犬山家主在內,共有八人棄權。”橘政宗說。
“我明白了,我願意服從家族的決定。”犬山賀點點頭。
“感謝犬山家主的支持。”橘政宗說“我今天來還有一件事想要請求犬山家主。”
他看向了左側的上杉家主,上杉家主像是事先排練好的一樣,對著犬山家主埋頭鞠躬,橘政宗和源稚生也一同埋頭鞠躬。
“大家長,何以致此禮!”犬山賀連忙托住橘政宗的肩膀。
“實在是有要事相求。”橘政宗緩緩開口道“蛇岐八家中,隻有犬山家持有私立高中的股份,繪梨衣已年滿十八,卻不曾去過校園,我知道此事有諸多不便,但還望犬山家主能幫忙。”
言罷,源稚生從懷中取出一疊報告。
犬山賀卻是眉頭緊皺,望向了一旁俯身的少女。